“师兄你干啥去?”冉凌雪刚一回来,就瞧见江伯兮急匆匆地往外跑,身后还站着自己最不想看见的苏景行,心中不由得大骂一句——真是晦气。
“你怎么样,有没有事?”江伯兮抓住冉凌雪的双肩,上下打量一遍,“江伯衍没有欺负你吧?”
“师兄你说什么呢?”冉凌雪满头问号,“我都没见过太子,他可能欺负到我呢?”
江伯兮松了口气,马上明白过来是苏景行和江伯衍合作算计冉凌雪,可惜他们没能成功。
“啊……”苏景行一见冉凌雪,像是见鬼了一般,看着房中的董明兰,似乎是在质问现在是什么情况的时候,就被江伯兮一拳打倒在地。
冉凌雪和董明兰同时冲了上去,不同的是,董明兰哭着抱住了苏景行,而冉凌雪捧着江伯兮的手心疼。
“师兄,你就不能找个戒尺或者鞭子,手疼不?”
江伯兮摇了摇头,一把抱住冉凌雪,心又慌张起来,要是这一次不能成功救出她,那他家丫头要面对怎么样的绝境,他不敢想象,所以这一次必须成功。
“好了好了。”冉凌雪拍着江伯兮的后背,像是在哄一只人形大狐狸,“哎呀,我又不是傻子,没那么容易上当,不过我逛花园的时候,董姑娘身边的侍女不小心摔倒了,她确实想让我给她帮忙到太子那边送茶什么的,但是我想她什么身份,凭什么指挥王爷的小师妹做事呀,我就回来了,不知道她现在在什么地方。”
苏景行起身,恨恨瞪了一眼冉凌雪,首先他认为冉凌雪现在应该是自己的女人,就应该和江伯兮保持距离。其次,他又一次没有完成江伯衍交给他的任务,又怕莺儿自作主张,让他以后少了太子这座靠山。最后,他从不认为自己错了。
“冉凌雪,你能注意一下吗?”董明兰问。
“我很注意呀。”冉凌雪回了一个甜甜地笑,“否则现在我师兄就不是打苏景行一拳那么简单了,可能会……”
“剥皮抽筋。”
“那么狠吗?”冉凌雪露出几分惊恐的表情。
“我说过,有我在,不用怕。”江伯兮习惯性地摸着冉凌雪的头,真实的触感让他彻底放心,“下次再要出去,我陪着你。”
“好。”冉凌雪拉着江伯兮往房间里面走,在路过董明兰时,还有意挑衅一眼。
董明兰不服地刚要跟上去,江伯兮就关上了房门,她气得咬牙切齿,可又想起江伯兮之前的话,轻哼一声,暂时不做计较。
房中,江伯兮脸上浮出一丝歉意,解释道,“丫头,还有一件事。我自作主张把江伯衍送你的嫁衣给了董明兰,你不会怪我吧?”
冉凌雪轻笑:“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反正我也不想嫁,给谁穿都无所谓。”
“可是我有一件嫁衣送你。”
江伯兮失控地抱住冉凌雪,毕竟当冉凌雪身处幻境时,他对她所有的情感都是真实存在的,可是当冉凌雪清醒过来,意味着他要像戏子一样,从那段情感世界里抽身出来,这对于他一个现实中的人来说,无疑是残忍的。
这些日子江伯兮一直忙于如何拯救冉凌雪的过程中,似乎还没有察觉到心中的伤痛,可是当他得知苏景行那混账畏惧江伯衍的权势滔天,竟与其苟合,差点害了冉凌雪时,他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紧紧抱着冉凌雪,第一次叫着她的名字,问出了埋藏在心底的话:“雪儿,你愿意嫁给我吗?”
“江伯兮。”冉凌雪推搡着他,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直接喊出来他的名字,“第一次被人叫名字吧,或许我应该叫你夜王爷的?”
“不要叫我王爷,也不要叫我师兄,我不想……”江伯兮眼含热泪,此时他已经完全清楚苏景行的计划了,江伯衍对冉凌雪有意,他就想方设法把冉凌雪骗到江伯衍的床上去,然后苏景行带着自己去见证江伯衍的罪行,无疑也是想将冉凌雪按入泥潭。
江伯兮很怕,即便抱着冉凌雪,还是会怕,幸好他家丫头聪明,没有圣母心。
冉凌雪抬头看着江伯兮的脸,伸手擦着他的泪痕。
“再抱下去,你不用辛苦救我了,直接埋土里就行了。”冉凌雪呼吸渐渐困难,半开玩笑地推开江伯兮,认真又严肃地说着自己的心事,“说句实话,我有一个喜欢很久的人,可他或许在现实生活中从未存在过。你说我是不是很傻?我不知道他的相貌,不知道他的性格,只是有人写了这样的侠客,又有人演绎出了他的风采,我就喜欢上他了。在我自己幻想的世界里他会一直保护我的,就像你一样,可你终究不是他。师兄,我的心我了解,它曾为你动过,也只为你动过,可我不能选择爱你。”
“为什么?”江伯兮不解,“你会去等一个可能不存在的人?”
“能借一下你的肩膀吗?”冉凌雪缓缓靠上去,泪水滑过脸颊,“我不敢呀,你我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不知道自己什么会离开,而你又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我们之间隔着天堑,不是一句相爱就可以冲破一切的。再者师傅常说我会嫁到北昭,这话像是诅咒一般困着我的心,我不能不信师傅,总觉得我们的爱情是一场悲剧,让我没有勇气靠近。”
“你也说的不错,他不存在,可却给了我活下去的力量,让我无法忘记,甚至在我刚穿越过来的时候还在这里是不是有他的时代,我会不会遇到他,爱上他?”冉凌雪苦笑,“可这里不是他的主场,我和他注定没有结局,就像我们以后……”
“我不想问过去,也不想要未来,把握好当下不好吗?”江伯兮反问。
“当下固然好啊!”冉凌雪苦笑,“可是最近发生太多事了,我已经没有力气了,只想以后平安顺遂,可你注定不平凡。”
“我也可以什么都不要。”江伯兮死死盯着冉凌雪的眼睛。
“为什么我们每一次遇见问题时都想生离死别?”冉凌雪抬头轻笑一声,轻轻抚开江伯兮紧皱的眉头,“别不开心了,爱一个人不会希望他跌下泥潭的,你要是真的放弃了一切,那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住。那才是悲剧的开始。”
江伯兮听后回味一遍,他不明白冉凌雪哪里来得奇奇怪怪听着又有些道理的发言。
“江伯兮,我希望你是高高在上的王,我就做一个书肆老板,写自得故事、别人的故事,我不会忘记你的。”
“我也不会忘记你,我等你靠近。”江伯兮拥着冉凌雪,越想释怀,就越执拗地不愿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