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季晨一把将婆媳俩轻推入暗道,随后伸手便要按下关闭按钮。
“晨晨!”
江母急切的转身上前,想要拉住江季晨,却被江老夫人拉住了手,老夫人攥紧江母的手,声音沉稳的开口,“我们要信季晨,让他去!”
“他是将军府的嫡子!”
“我们江家,绝不出孬种!么要毁了吉成的所有努力!”
老夫人语气不容置喙,可细看,那落满细纹的眼角莹光闪闪。
一句话让江母停了下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暗道逐渐关闭。
在缝隙彻底合上之前,江季晨看着暗道中的两人,咧嘴一笑,意气风发。
“祖母,娘,别担心,你们出去后,会有一队父亲培养的骑兵接应你们。”
“你们跟着他们走,走的越远越好,待京城一切安定下来后,他们会护送你们归家。”
江季晨笑眯眯的,分外得意,“到时候,等你们归来,我可就成大将军了!”
江母唇瓣颤动,艰难的扬起笑脸,“行!娘等着你拿大将军!”
江季晨嘿嘿笑着,看着暗道彻底闭合,垂下唇,深吸一口气,转身,动作利落的抽出腰间长剑,神色坚毅,“行风!走!随本公子去杀敌!”
“剑尖所至,佑我夏连!”
.....
“父皇怎么这副样子?见到本宫难道不应该高兴吗?”
龙琎殿,顾锦安一脸笑意的看着龙床之上的宣锦帝,眼神狠毒。
“一月有余,足足一月有余!本宫被你关在东宫,任天下人耻笑!你可想过会有今日!”
顾锦安上前猛的攥住宣锦帝的衣襟,将人生生从床上扯了起来。
“住手!殿下!他是您的父亲啊!”
裴盛贤惊恐的迈步,却在下一瞬被横在颈侧的锋利长剑制止住了动作。
“父亲?对,父亲。”
顾锦安歪头笑了笑,松开手将人轻轻的扶住靠在龙床上。
伸手一点一点抚平衣襟褶皱。
“那本宫亲爱的父亲,今日,该立遗嘱了。”
“哦不,哪用什么圣旨,本宫本就是这夏连的天子。”
“您说对吧,父皇。”
顾锦安笑不达眼底的伸手拍了拍宣锦帝的脸。
宣锦帝神色平静的看了眼顾锦安,不发一言,平淡的闭上眼。
见此,顾锦安呵笑出声,“你不会是在等你那好丞相来救你吧?”
“那父皇恐怕要失望了,”顾锦安站起身,拿过一旁暗卫递来的长剑,指尖轻轻的在剑身滑过。
“如今这京城里里外外都是本宫的人,按照时间,应当是一个活口都没有了,哦对了。”
顾锦安想起什么的,俯身凑前,眼含恶意的盯着宣锦帝,带着笑意的开口,“他们都是春行人和父皇您最厌恶的鞑靼人哦。”
宣锦帝眼睫颤动,神色不变,“你若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收手?哈?”顾锦安被逗笑了,“如今这副局面,难道不是您一手造成的吗?”
“本宫是太子!是这夏连最尊贵的皇嫡长子!”
“这天下本就是我的!是你!信赖奸臣!宠信异王!对本宫的言语视若无物!”
“帮着别人欺负自家人,父皇怎么有脸说的出收手二字?”
顾锦安冷笑,拿着长剑滑到宣锦帝的身上,“父皇既然对司丞相如此信任,那不如来猜猜,那帮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只知道掠夺土地和贱民的鞑靼人,若是知道了害他们几近灭亡的仇人就在眼前。”
“父皇,您觉得,您的爱卿还能活着来救您吗?”
“哦当然,您一定会说,司丞相老谋深算,足智多谋,一定会有不少得力干将,”顾锦安剑尖上移,落到宣锦帝唇边,慢慢滑动,“那不如父皇再猜猜,您的武将中,还有多少活着的?”
“哦对了!您瞧儿子这记性,怎么忘了告诉您。”
顾锦安笑着加重手中力道,顿时宣锦帝唇角一道道鲜明的血痕展露而出。
“您怕不是不知道吧?您之所以旧病复发昏迷这么久,是因为是儿臣亲手为您种下的蛊啊!”
宣锦帝呼吸一滞,依旧不曾睁眼。
顾锦安无趣的扔掉长剑,恶意满满的补充道,“您肯定想知道自己为什么到现在还安然无恙,那自然是因为.....”
顾锦安停顿,看着宣锦帝转动的眼球,神色嘲讽,“您的那位好兄弟,我们夏连的战神王爷,时祀宴,亲自带着人马去往南疆找解蛊九死一生,为您带来了解药。”
“不过可惜啊,骨头是真硬,本宫一不小心就将他喉咙捅穿了,不然还能带来,让您兄弟俩见上一面呢。”
顾锦安笑呵呵的摊手分外失望。
“顾锦安!咳咳咳咳!你!你怎么敢!!!”
宣锦帝猛的睁开眼,神色激动。
“怎么敢?”顾锦安疑惑,“父皇是忘了吗?本宫可是您亲定的太子,不过区区一个异性王,本宫有何不敢?”
宣锦帝攥紧手下锦被,满眼失望的看着面前这个自己早已认不清的儿子,闭了闭眼,有些颓废。
身子后移,无力的靠在床头。
重新变回来那个一言不发的木头。
见状,顾锦安冷笑一声,“父皇还真是不怕啊,么不是认为儿臣不会杀您?”
“时祀宴已死,您所重视的司温衿,也只会落得比他更惨的下场!”
“本宫会一点一点将他的皮剥下来,在一点一点慢慢折磨,最后,让您三人欢欢乐乐的在地府重聚!”
顾锦安俯身,抚平锦被褶皱,“您且就看看,本宫,不,朕,是如何毁了这夏连的!”
顾锦安神色阴狠怨毒,宛如厉鬼出世。
裴盛贤看着满脸血痕的宣锦帝,第一次感受到了绝望。
曾经威风鼎鼎的夏连天子,怎会变为如今这般模样。
“来人!将陛下好生伺候着!”
“有一出好戏,可不能,本宫一人独享啊。”
......
“跑啊!丞相大人怎么不跑了?”
一身重甲骑兵浑身腱子肉的春行将领看着被一众人团团围在中间不断后退的司温衿,恶意满满的出声。
“怎么?夏连丞相就这点本事?”
“不过嘛,”春行将领邪笑着注视着司温衿,视线落在那张极为俊美的脸上。
“丞相大人这张脸长的可真不错,不如给老子来当奴才怎么样?”
“丞相若答应了,这帮贱货,老子就都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