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秀刚从外头回来,手里还拎着给松松和果果新买的坚果,一进院子就听见“咚咚咚”的敲打声。
循声望去,只见陆景泽正蹲在廊下,面前摆着一堆木板和工具,眉头微蹙,正神情专注地对着半成形的木架子敲敲打打。
“这是在做什么?”王秀秀好奇地凑过去。
陆景泽手上一顿,抬头看了她一眼,又迅速低下头继续敲钉子,语气平淡:“没什么,随便弄点东西。”
王秀秀挑眉。
这人平日里连书房里的笔架歪了都要让下人摆正,什么时候会“随便弄点东西”了?
她正想再问,忽然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转头一看,陆煜年正躲在柱子后面,探出半个脑袋,冲她挤眉弄眼。
“煜年,过来。”王秀秀冲他招手。
陆煜年立刻蹦蹦跳跳跑过来,还不等王秀秀问便笑嘻嘻道:“姨娘!父王在给松松和果果做新窝呢!”
王秀秀一愣:“新窝?”
陆景泽手里的锤子“咚”地一声敲歪了,他面无表情地瞥了儿子一眼:“多嘴。”
陆煜年吐了吐舌头,继续爆料:“父王从昨儿个就开始画图纸了,还特意找了木匠问怎么搭窝才舒服,说是怕果果生宝宝的时候……”
“陆煜年。”陆景泽眯了眯眼。
小世子立刻捂住嘴,眨巴着眼睛表示自己很乖,绝对不会再乱说话了。
王秀秀忍俊不禁,蹲下身看了看陆景泽手里的半成品。
那是个精巧的小木屋,里头铺了软乎乎的棉絮,甚至还做了个小楼梯,方便松鼠进出。
“王爷手艺不错嘛。”她笑眯眯地夸道。
陆景泽轻哼一声,没接话,耳根子却是悄悄红了。
王秀秀心里暗笑,也不拆穿他,只是伸手替他拂去肩上的木屑,柔声道:“松松要是知道你这么疼他,肯定高兴坏了。”
陆景泽手上的动作顿了顿,闷声道:“那小白眼狼才不会领情。”
王秀秀噗嗤一笑——果然,这人还在为前几天的事耿耿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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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松松和陆景泽的关系,可算是一段“恩怨情仇”。
松松作为王秀秀的爱宠,在靖王府的地位堪比半个主子。
这小东西通人性,平日里对王秀秀撒娇卖萌,对陆煜年和苏映雪也亲近,唯独对陆景泽,始终摆出一副“莫挨老子”的高冷姿态。
陆景泽也不是没试过讨好它。
上好的坚果、精致的窝棚、甚至特意买回来从南方运来的新鲜松子,可松松每次都是叼了吃的就跑,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陆景泽伸手想摸它,它尾巴一甩,直接跳上房梁,居高临下地睨着他,活像个傲娇的小祖宗。
直到王秀秀出使北境,知陆景泽心情不好,便特意将松松托付给他照顾。
那段时间,陆景泽每日亲自喂食,甚至允许这小东西在他书房里上蹿下跳。
渐渐的,松松对他的态度总算缓和了些,偶尔还会赏脸在他手心里啃个核桃。
王秀秀回来后,一人一宠的关系甚至称得上“和平共处”。
可这一切陆景泽自以为的“友好”都在前几日罗祈佑和齐名来访的那天彻底破功。
虽是许久未见,松松却还是认得他们。
尤其是罗祈佑,松松一见到罗祈佑,立刻就蹿到他肩上,亲昵地蹭他的脸,甚至还主动把珍藏的坚果往他手里塞。
尤其是罗祈佑笑着挠松松下巴时,小家伙眯着眼一脸享受。
陆景泽坐在一旁,看着这“叛徒”对着外人摇尾乞怜的模样,脸黑得能滴墨。
罗祈佑倒是很惊喜,摸着松松的小脑袋笑道:“这小家伙还记得我?”
王秀秀也笑:“它记性好着呢,当年在永州,你可没少喂它。”
陆景泽冷眼旁观,心里酸得冒泡。
他喂了这小祖宗比之罗祈佑更久更用心,也没见它这么热情过!
更气人的是,松松似乎察觉到了他的不爽,故意当着他的面,在罗祈佑手心里翻肚皮打滚,一副“这才是我的真爱”的嘚瑟模样。
陆景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