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彦尊皱着眉头,一脸嫌弃地看着她,眼中满是厌恶:“谁让你吹了?”
那眼神仿佛姜锦音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事。
姜锦音微微一愣,心中虽有无奈,但还是赶忙解释道:“我之前没吹,你不是生气了吗?现在给你吹吹不好吗?万一烫到你怎么办?我会心疼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在心中暗自唾弃自己,这谎话竟然能说得如此脸不红心不跳。
她感觉自己离好人的标准越来越远了,为了迎合冷彦尊,这种违心的鬼话她都能脱口而出。
“恶心死了,心疼谁呢?口水都吹到粥上了,你让我怎么吃?”
冷彦尊满脸嫌弃,那表情就像看到了什么令人作呕的东西。
姜锦音见状,立刻说道:“那我让钱管家再给你换一碗新的过来。”
哼,真是可笑,还嫌弃她的口水。
他亲她的时候,那个啥都肆无忌惮地探进她嘴里,那时怎么没见他嫌弃?
“算了。”冷彦尊神色倨傲,摆了摆手,一副高高在上的做派,“我也不跟你计较。喂过来吧。”
跟姜锦音这般计较,实在有失他的身份。
姜锦音懒得分析冷彦尊的神经病,赶忙再次将粥递到他嘴边。
冷彦尊张嘴吃了,吃完后竟还故意在勺子上吮了一下,发出“啵”的一声,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姜锦音心头猛地咯噔一下,一脸疑惑。
他干嘛发出这种怪声?
而且此刻他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眼神中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意味深长,让她心里不禁有些发毛。
她很好奇这个“啵”声,他是怎么发出来的?
但她也没敢多想,只是用被他舔得干干净净的勺子又舀了一勺粥,再次递到他嘴边。
冷彦尊张嘴含住一半,但却没有吃下去,而是将头缓缓避开了。
“干嘛?是不是烫?”姜锦音赶忙又为他吹了吹,心中满是忐忑,生怕又惹得冷彦尊不高兴。
冷彦尊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你吃。”
姜锦音顿时满头黑线,满脸的不可置信:“什么?”
她实在不明白冷彦尊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究竟是什么诡异的用意。
“我没说清楚吗?”冷彦尊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姜锦音,眼神仿佛能穿透她的灵魂,他微微扬起下巴,脸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向姜锦音传达一种无形的压力。
男人真诡异,脸肿的跟猪头一样,还那么有威慑力。
姜锦音的目光落在勺子里那勺粥上,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冷彦尊刚刚用嘴含住勺子的画面。
她心里一阵抵触,怎么可能吃下去呢?
她才不要吃这被他沾过的东西!
冷彦尊敏锐地捕捉到她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嫌弃之色,顿时脸色一沉,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阴沉天空:“怎么?我都吃你口水了,你就不能吃我口水?”
昨天晚上在浴室里,他们不知道吃了多少对方的口水。
姜锦音的脸颊瞬间如被火点燃一般滚烫起来。
回想起昨天晚上在浴室里,两人在激情的驱使下,的确是意乱情迷,完全没去在意那些细节。
可现在是平常生活,这种事怎么能特意为之呢?
“快吃呀。”
见姜锦音依旧呆呆地杵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冷彦尊危险地眯了眯眼睛,眼神犹如潜伏在黑暗中的猛兽,正盯着自己的猎物,“你这是嫌弃我含过的勺子?”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威胁的意味,似乎只要姜锦音敢承认,就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
姜锦音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能陷入一阵尴尬的沉默之中:“……”
没错,她心里的确是超级嫌弃。
可在冷彦尊如此强势的逼迫下,她又不敢把这话说出口,只能在心中默默叫苦。
“原来是这样啊。”只见冷彦尊嘴角微微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弧度,“这么嫌弃我碰过的勺子,那你前男友的勺子,你嫌弃吗?”
姜锦音听闻“前男友”这三个字,原本还算镇定的面容瞬间闪过一丝慌乱,心猛地“咯噔”一下。
可恶,为什么偏要提到那个贱男人?
好歹毒的嘴!
姜锦音努力压下心头的不满,勉强挤出一抹讨好的笑容,看起来颇为牵强,就像强装出来的面具:“哪能啊?我这不是怕把勺子给玷污了。”
姜锦音这阴阳怪气的话,好似一根针,瞬间让冷彦尊原本带着戏谑的眼神陡然一冷。
他眼神直愣愣地盯着她,目光透着浓浓的警告和阴森。
姜锦音被这目光盯得心里直发毛,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心中早已将这男人骂得狗血淋头,但最终,在那股压迫感下,还是怂了。
她极不情愿地将那勺粥递到自己嘴里,慢慢吃了下去,心中暗恨:可恶,又跟这个讨厌的男人间接性接吻了!
看到姜锦音一脸不情不愿,仿佛吃了黄连般的表情,冷彦尊这会儿倒是没像往常一样大发雷霆,反而是饶有趣味地笑了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与调侃:“我的东西你又不是没吃进去过。”
说着,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点了点她怀孕的肚子,语气冰冷又带着几分不容置疑:“永远不要忘记这个,是你欠我的。”
姜锦音在心里已经将这个狗男人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这件事他还打算没完没了了!烦死了!
姜锦音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一些:“三少爷,这勺子我用过了,要不要给你拿个新的?”
她实在是懒得再跟眼前这男人争辩,只想赶紧结束这令人烦躁的场面。
“拿什么新的,多费事。”只见冷彦尊皱了皱眉头,一脸不耐烦,说话间,直接伸手将姜锦音手里的那碗粥夺了过来。
他右手挂着点滴,动作却依旧利落,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三两下就将碗里的粥全部吃完了。
随后,他直接将碗重重地扔在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响,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紧接着,他的视线扫了一下桌子上的蓝莓和鸡蛋。
姜锦音:“……”
他吃饭的样子跟她想象中的上流社会完全不一样。
绅士的优雅风度呢,用餐礼仪呢?
霸总不是能把撸串吃得像高级餐厅吗?
可为什么自己眼前这个霸总,把这么贵的粥吃的像在撸东北大串?
更诡异的是,她居然一点都不觉得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