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楚倒没看出来，她有多干净。
无论是眼神，还是笑容，都给人一种，我好笨呀，对不起，影响你们了的茶。
果然。
男人理解的纯真，和女人眼中的茶，不吻而合。
其实，在这种二十岁的女孩身上，感受到茶，是一件极其不舒服的事情。
“你们男人啊。”
苏楚摇了摇头。
表演结束。
音乐停止。
小可拿下耳机，一转头，就看到了苏楚和霍绍梃。
她急忙放下耳机，起身走了过来。
“兮兮。”她没想到霍绍梃会过来，“霍总，您也过来了。”
“你们陈总，想拉我个投资，便让我过来瞧一眼。”
“我们公司，刚刚起步，多亏兮兮投了那么多钱，如果霍总愿意再投资一点的话，我们的规模还会大一点，必然，回报率也会高一些。”
如果霍绍梃可以投资，加上一轮的融资，那他们接下来的工作，会顺利很多。
霍绍梃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看向台上规规矩矩的新人，“怎么样？有没有选到中意的艺人签约？”
“兮兮，你刚刚也看了吧，你觉得哪个可以？”小可问向苏楚的意见。
苏楚指着中间那个瘦高个的男孩，“我觉得他形象不错，唱跳俱佳，后面发展，也可以接接戏什么的，应该可以多方位发展。”
这个想法，与小可一拍即合。
“我和刚刚几位老师的意见，他也是首选。”
苏楚看了霍绍梃一眼，又转过视线来，跟小可讲，“霍总说，最旁边的那个女孩，看起来挺干净的，你觉得呢？”
小可转眼望过去。
那个笨蛋吗？
不知道这个女孩怎么想的，这么重要的选拔，一点准备都没有。
唱，唱成那样，跳，又跳成那样。
不知道是真傻，还是立装傻人设。
可惜，在座的都不喜欢傻子。
“她……形象吧，还算可以，就是有点笨啊，公司这次签的标准是，可以原地出道的艺人，如果她愿意留下来，先从练习生做起，倒是可以试试。”
像这种女孩，抱的就是投机取巧的心思，大概率不会留下来做练习生。
霍绍梃耸耸眉梢，没说什么。
小可怕得罪了霍绍梃这尊大神，“如果霍总看好的话，我可以一会儿，问问她的意见。”
“行，你们忙吧，我去那边坐一会儿。”
霍绍梃转身走向了休息区。
小可这才敢大声喘气，“啥意思啊？这女孩跟你们家有亲戚关系啊？”
“我们家才没有，这么茶里茶气的亲戚。”
小可也不是很喜欢这个女孩，“谁说不是呢，感觉她在立什么笨蛋美人的人设，眼神总是盯着这些男老师们，心思都没有用在专业上面，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有什么关系呢，问了一圈，都没认识她的。”
小可压低声音，跟苏楚说，“你别说，这几位评选的老师里面，男老师们都觉得她不错，说她虽然专业不行，但可以塑造，是潜力股。”
苏楚扶额。
看吧。
男人真的喜欢这种的。
“我们家霍总，大概也是这么个意思，可见，这个女孩不简单啊。”苏楚对她来了兴趣，“她叫什么？”
“她叫唐珠珠，其实她条件不错，就是……”
小可有些惋惜。
做这一行很久，接触过太多年轻的女孩子。
有很多，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不劳而获态度，闯进娱乐圈，恨不得被哪个导演或是大佬相中。
飞上枝头，拿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但有几个，有好下场的呢。
不是被原配撕，永远封杀，就是被人骗得永远翻不了身。
聪明的女人，牌永远是握在自己手中的。
“把她从名单中划掉吧。”苏楚说。
“好。”
霍绍梃坐在一旁，喝着工作人为他送来的咖啡。
手机邮箱里，关于工作的邮件，被塞得满满当当，他一条一条地看着，能处理的，随手就用手机给处理掉了。
“呜……”压抑的哭声传过来。
男人抬眸，四下望了一眼，就看到躲在不远处角落里，掩面哭泣的女孩。
这不是，他刚刚印象还不错的女孩子。
怎么了……
“你哭什么？”他说话。
女孩听到声音，立马擦干了脸上的泪，“对不起先生，我不是故意打扰你的，是我太伤心了，我马上就走。”
“没人让你走，我是问你哭什么？”
“我，我……”唐珠珠嘴唇颤抖了两下，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我被淘汰了，我很难过，我以来，我以为……”
她哭得抽抽噎噎的。
上气不接下气。
霍绍梃实在看不下去，拿出手帕递给她，“先擦擦泪，慢慢说。”
唐珠珠颤着指尖，将手帕接了过去。
“谢谢。”
“淘个汰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回去好好准备，下次再接再厉。”
霍绍梃这么一安慰。
唐珠珠瞬间又泪崩。
“我就是觉得自己太不争气了……”
“人生哪有都是一帆风顺的，好了，别哭了，既然被淘汰了，就早点回家吧。”
唐珠珠一听要回家。
哭得更厉害，“哥哥，我没有家，我是个孤儿，我只有一个上高中的弟弟的，我得给他赚学费，但我太没用了，我太没用了……”
男人好看的眉心，微微蹙起。
这小姑娘还挺不容易的。
“去找找可总，应该可以得到一份练习生工作，去试试。”
唐珠珠停住哭泣，泛满水光的眸子，看向霍绍梃，不确定地问，“真的吗哥哥？”
“嗯。”霍绍梃点头，“去问问吧。”
“谢谢哥哥。”
唐珠珠开心地去找工作人员。
霍绍梃依然悠闲地喝着咖啡，等苏楚工作结束。
他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一下午的时间。
天都黑了，苏楚这才结束工作。
“等急了吧？”她有些抱歉地说。
“没想到，我的夫人，工作起来这么认真，看来，我不在的时候，你工作还是蛮辛苦的。”他还是希望她能轻松一些，“身体能受得住吗？”
“当然，我又不是脆皮的。”她抬腕看了眼时间，“不是约了霍博言来家里吃饭吗？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好。”
回到家后。
下人们，已经把饭菜准备得差不多了。
只等客人来，就可以上菜。
霍博言和司千，是一前一后走进别墅的。
他牵她的手，被她拒绝了。
“我自己会走。”
“人前装装样子。”他强行将她的小手握进掌中，“我知道你不自在，一会儿你见到苏楚，可能会好一点。”
“霍博言，这种聚会，你实在不必叫我跟你一起，你应该叫上你的正牌女友，我……说白了，我就是个地下情人，一个生育工具，我无法在苏楚面前，解释我们的关系。”
司千情绪不算好。
霍博言坚持要带她过来。
她拒绝不了。
但，她，真的很难受。
男人牵着她的手，大步往里走，声调依旧淡淡的，“无法解释就不解释，想解释的话，就随便解释，我没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