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弗拉兹,你之前说这地下黑市像一艘大船,我还以为你只是形容。没想到真的是一艘废弃的船只改造而成的。”
此刻,弗拉兹,多多,以及琳恩三人已经顺利的回到圣教国,同时来到位于鼠尾草裁缝铺下方的地下黑市交付任务。
好奇心爆棚的绿毛小姑娘认认真真的打量着四周,虽然是第一次来,但是对于各种规则,种族,以及装饰她都能说得个头头是道。
年岁不大,但是见识倒也不小。
只是依然被人狠狠地摆了一道,花费重金买了一把一文不值的破琴。
三人继续品尝着好喝的饮料,然后一边欣赏今天的表演,一边等待着黑爪的到来。
被称为爪哥的矮人带着笑意,从二楼自己房间出来时就立刻打着招呼,而来到三人面前时,更是激动地说道:“没错了,没错了,您肯定是琳恩小姐对吧?黑色和绿色相间的头发,可爱的外表。”
琳恩对于这般奉承倒是毫不在意,她只是疑惑地说道:“嗯,是我没错了,你就是爪哥吗?我好奇的是,是谁要找我。”
爪哥说道:“不少人,不过其中一位你肯定能认识。”
话音刚落,在一处木制船体的后方,走出一个身形高大的精灵女人。
琳恩看到这人之后,更是兴奋的大喊道:“啊!死月!”
这人正是当年在克里阿尼斯曾经见过的,作为小松鼠佣兵团副团长的精灵女战士,死月。
死月依然是那副冷漠的表情,只不过嘴里的话语倒是很亲切。
“团长,好久不见。”
弗拉兹纳闷,爪哥当初不是说,找琳恩的人是这个城里最有钱的人,让他一度以为找琳恩的是托马斯,在爪哥的误导下,还以为琳恩是托马斯的女儿,看来事情远不是这样。
“是你找我?”琳恩好奇地朝着老团员问道。
“我找你,也有人正在托我找到你。”
死月的回答毫不拖泥带水,琳恩便接着说道:“太好了,终于又见到你了,其实我这次来圣教国,就是找之前的老团员们,还有德琳,德琳呢?我得把欠你们的工钱给结了,作为一个合格的团长,我怎么可以拖欠员工的工钱呢,虽然你们知道,那段时间我们做的事情是以公益为主,都是没有委托金,或者是只有一点点可以拿到的,但是我说过了,我有个私人小金库……。”
弗拉兹经常在琳恩打开话匣子说到一半的时候就听不下去了,他将爪哥拉到一边说道:“如果没有搞错的话,找回琳恩是最紧急的事情对吧?现在只需要把其他两件东西带过来就可以了,一瓶猫头鹰人的血液,和那把特殊的匕首。”
爪哥看着琳恩和死月叙旧,低声和弗拉兹说道:“嗯,这件事算你顺利交差了,用的时间比我想象的更短,我说话算话,另外两件东西可是没有时限,你只要拿过来,我就会帮你搞定你的麻烦。”
布利兹塔和颂去寻找那个叫做马库斯的圣骑士,找一个素未谋面的人,何况还是去隔壁的位面“花园乐土”,肯定要花费大量的时间。而帕奇卡和狗头人格瑞克去北境寻找猫头鹰人,恐怕具体过程也不会太简单,并不是说路途遥远,主要是猫头鹰一族现在身份极为高贵,可不是路边随便就能找到的,何况还是要对方一整瓶血液。
弗拉兹说道:“好的,既然是海老二的老团长,我自然是无条件的信任,你等我好消息吧。”
再看琳恩和死月这边,死月几乎就是冷漠的以最简单的字句回答着。而琳恩则是一直喋喋不休。
“德琳去哪儿了?当时最着急,对我的决策意见最大的就是她,我也知道她自己还有别的活要干,只是你懂得,有时候在工作和个人生活之间做出平衡,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有想过先给她结算工资,然后给她一个台阶让她离开的,对了,你知道她在哪儿吗?”
死月摇摇头道:“不知道。”
“好吧,没关系,我们好好叙叙旧,其他团员呢?比如那个独眼的小子,还有那个飞刀用得挺好的猫猫呢?”
死月说道:“都在。”
琳恩说道:“那太好了,回头把他们都叫上,今晚我做东,不光要把工资补发一下,还要请大家好好吃一顿,口味我喜欢辛辣刺激一点的,你有什么推荐吗?”
死月选择沉默,而琳恩则继续无视他,仿佛进入了自己的世界一样。
弗拉兹打断琳恩说道:“好了好了,琳恩小姐,我的任务也就完成,那么接下来我就先离开了,毕竟离开家太久了。”
琳恩鬼鬼祟祟地将弗拉兹拉到一边说道:“喂喂,弗拉兹,你答应我的事情,可别忘了帮我啊。”
弗拉兹说道:“你是指安排你和镜先生见面吗?”
“对对对对对。”
琳恩头如同捣蒜一般。
弗拉兹想了想说道:“他下周一肯定有时间的,我这就去和他说。”
“弗拉兹,拜托你了,我都不需要免鉴定费的,请务必帮我预约到。”
弗拉兹拍着胸脯说道:“放心,别的事情不敢保证,我和他的关系是最好的那种,穿一条裤子的交情。”
确实是穿一条裤子,弗拉兹没有骗人。
琳恩又激动地点着头,她小声嘀咕说道:“死月这家伙我太熟悉了,没什么事情,她都不乐意听我说话的,我这几天就在这里住下,顺便查一查到底是谁找我,要干嘛,下周一我去橡木大街找你,你可别忘了。”
弗拉兹也严肃地点点头。
之后两人回到桌旁,各方人寒暄了几句,弗拉兹便和多多离开地下黑市。
坐车回到橡木街之后,一切如常。
现在是大白天,正是最热闹的时候,吆喝声和交谈声此起彼伏。
圣教国那个叫做索拉德利的女德鲁伊就坐在珠宝店对面,也不知道在干什么,看到弗拉兹和多多的时候,立刻开心地打起招呼,虽然这个举动看上去是个很寻常的街坊邻居问候,但是在得到弗拉兹的回应以后,索拉德利立刻从衣兜里拿出一个很小的本子疯狂地写着什么。
“可疑的家伙。”多多嘟囔着继续说道:“这家伙是不是在监视我们,是不是哈斯娜那个女人叫她过来盯着咱们。”
弗拉兹想了想说道:“确实很可疑,但如果真是监视的话,也太明显了,是你的话,你会一直站在自己家门口,还做着笔记吗?”
珠宝店的法莱恩老爷子走了过来说道:“不会,如果我是圣教国的正职教士,我不可能这么拙劣地监视一家店。”
“好久不见,老爷子。”
弗拉兹和多多几乎同时向着精灵老法师问候着。
“嗯,你们一个个都外出了,搞得我这老头子连个聊天的人都没有。”
虽然法莱恩是这么说,但是弗拉兹知道,在最开始认识他的时候,这个珠宝店的怪老头可是给大家一种高冷又不好接近的感觉。
“达克奈曼呢?你们不一起研究一下法术吗?”
法莱恩说道:“他也是昨天才刚回来,难道不是和你们一起外出了吗?再说了,你的其他那些室友呢?”
虽然法莱恩知道弗拉兹和他的光之刃佣兵团,但是在外面熙攘的街道,老练的精灵还是会注意言辞,于是称呼这些佣兵伙伴们为“室友”。
弗拉兹耸了耸肩,回答说道:“为了我做噩梦的事情而东奔西走呢。”
法莱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回到面包店楼上,达克奈曼听到声音,扶着墙走了出来。
他的气色非常的难看,似乎是过于劳累了。
弗拉兹担心地问道:“法莱恩告诉我你也外出了一趟。”
作为血冠山脉的土着居民,按道理来说达克奈曼的肤色是接近了血冠山的,健康的黑红色,但是在长期肺病的折磨下,他的脸色愈发的苍白,嘴唇更是干涩无光。
“是的……咳咳……在城里跑动了一下。”
见到达克没有说明具体去忙什么了,弗拉兹也不好继续追问。
他将传讯石拿了出来,将其中三颗交到了达克的手里。
达克一眼就认出这个东西的功效,他说道:“弗拉兹,这传讯石你是怎么得来的。”
接下来,弗拉兹把过去一个月在克里阿尼斯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听着故事的达克奈曼一会儿眉头紧皱,一会儿又是跟着憨笑,这表情的变化才稍微掩盖了虚弱的神采。
“真是没想到,咳咳……居然一路披荆斩棘,最后……咳咳……拿了第二名。”
弗拉兹说道,是啊,我也没有想到。
见到达克这番模样,多多想都没想就几发神术甩了过去。
达克的气色稍微恢复了一些,整个人开始沉思着。
弗拉兹关心地问道:“你还好吧?”
刚接受完多多治疗的达克,依然和自己的肺病进行着抗争,他缓缓地说道:“这个叫做雷腾雷斯顿的人,可能是迄今为止,甚至从听到过的传说里……咳咳……,最强大的法师也说不定。”
多多这个时候也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虽然只是一场表演,但是多种法术的维持,组合,释放,运用得无比娴熟,弗拉兹也说过,他身上并没有带什么加持型的宝物,如果真的凭借自己对魔法的理解做到这种程度,那他确实是当之无愧的天才。”
达克说道:“咳咳……一般来说,每种法术的释放都存在自己的规则,咳咳……比如最常见的,低阶的法术飞弹,经过施法者的吟唱,然后手掌朝着目标,释放三个受到空气阻力等条件影响的奥法飞弹,飞弹飞过去砸中目标,然后造成目标的损伤。”
年轻的法师接连咳嗽了好几声,又继续接着说道:“已经有很多天才法师,依据这一番规则,对法术进行改动,最常见的就是升阶和降阶,咳咳……比如常见升阶就是为了让这种法术可以多发射几枚飞弹,而降阶则是减少发射的飞弹,但是让法术省略掉冗长的吟唱环节。”
多多也帮忙解释道:“所以魔法学派有句俗语,叫做三流的法师释放法术,二流的法师改良法术,一流的法师创造法术。”
达克又问道:“传讯石如何分配呢?”
弗拉兹说道:“我留下一枚,其余三枚先放在你这里,谁外出执行任务,就交给谁。”
达克点点头,也认可弗拉兹这一方案。
接下来,弗拉兹又将壶中仙制造找人药物,林先生诚心求药方救朋友这几件事细细说了一遍,还顺带着提了一句,达克有没有穷凶极恶的血亲,没想到达克在沉思了片刻之后,指责了弗拉兹。
“这不就是夺舍吗?咳咳……弗拉兹,虽然我很厌恶现在这副躯体,他给我带来的痛苦是你们根本无法想象的,但是夺取身体这种事情,实在是太有违伦常了。”
的确,从人伦道德的层面来说,这种方法确实太邪乎,不过壶中仙似乎并不在意,达克说这些的时候,怀里的壶中仙倒是冷冷的骂了一句:“这什么圣母思想,自己都活不下了,还考虑这些,而且说了是穷凶极恶,你取代了对方,那不就是替天行道么。”
弗拉兹也不是刚认识达克了,这个聪慧的年轻人,肯定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抉择了,上一次是血冠山的永恒君王,吸血鬼诺德问达克要不要转化为血族获得永生,然后摆脱自己的疾病,这一次是弗拉兹问要不要炼制那种药水夺舍一个坏人的身体,两种方法他都大义凛然地拒绝了,搞不好他在过去寻求治病方案的时候,遇到过更多其他的办法,不是他治不好自己,而是他不愿意用。
弗拉兹突然冒出一个想法,他投射意识给壶中仙说道:“壶中仙,有没有什么药水,让这家伙喝了之后,想法可以稍微灵活变通一点,就是不要那么死板。”
壶中仙想了想说道:“还真有,这种药水可以改变阵营。”
改变阵营?
这个词汇弗拉兹还是第一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