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魏忠这个老太监,来到军营之中,把李川这个六皇子拿捏的死死的。
把李川拿捏在手中后,魏忠这才要把此次前来真正的目的说了出来。
而另一边,屯军城中。
刘根所在的庭院的中厅。
牛皋安排的人已经到了,把大太监魏忠到了军营之事通知了刘根。
刘根端坐中厅的太师椅上。
两边端坐还有王擒虎任栓锁等人。
卢象和裴严也在。
他们听到来人汇报,也各个是表现不一,有欢喜者,有担忧者。
刘根听闻这位九千岁亲自来到这边关,他担忧的事还是成真了。
这么长时间,封赏迟迟未到,他就猜测朝廷可能另有安排。
随着传言发酵,他就隐隐感觉出,朝廷不会轻易的把封赏给他们。
而且,刘根猜测,只有越兴师动众,封赏越大,朝廷越可能会把他们给卖了。最坏的结果便是,朝廷拿他们献祭。
现在这大太监魏忠亲自来,不用想,势必是要拿他们献祭了。
刘根的担忧是大过欢喜的。
而胡麻子却未看到这一点,还美滋滋的说道:
“根啊,这,这,这魏公公可人称九千岁。他深受皇上信赖,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说句大逆不道的话。”
胡麻子小心的瞧瞧周围,确保周围全是自己人后。才接着说:
“这位千岁爷,是半个皇上!”
“胡主管慎言。”
卢象立马阻止胡麻子再说下去。
他是从京城来的京官,京都之事他比在场的人都要清楚。
他心里清楚,胡麻子说的其实没错,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在京城,九千岁的话,可以就是皇上的话。
有时候皇上的话,甚至比不上魏忠的话。
生杀予夺,全凭魏忠的一句话。
全朝上下,魏忠只手遮天!
所以他卢象才甘愿来这边军守边。不想在京都为职。
在场的人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魏忠了。
可是正是京官做久了,卢象有时候也过于谨慎。
刘根都怀疑,卢象对魏忠的害怕都有了ptSd了,一说到这些人物,便有应急综合症。总是觉得有双耳朵在偷听。
卢象都这般小心,可见魏忠之流排除异己是多么狠辣。
刘根看向卢象问道:“卢大人不必担心,这院子里就咱们这些人,这里就你在京城待过,不如你就说说这魏忠,也让我们了解了解这位九千岁。也便于应对。”
即便刘根这样说了,卢象还是有些小心点望了望周围。
真不知道在京城,这位九千岁带给他们这些人带来多大的压力。
“刘大人,还是小心些好。”
说着,卢象还走到门前,向外张望了一番,然后关上了中厅大门。这才放下心来说道:
“哎!不是卢某怕,着实是这魏忠的爪牙众多,耳目甚广,在京都之时,卢某好几位相识旧友,便是私议魏忠,被黑衣内卫抄了家。”
“你们不要觉得,这边关之地,他触及不到。你想想,那刘一德这个小太监怎么可能当上五品守备,他必然是被魏忠派来监视张总兵的。”
“还有,刘大人,我记得你说过,去黑熊堡上任时,被一个叫高明的还有几个黑衣内卫追杀吧。这些黑衣内卫能在这边关出现,就说明魏忠的触角已经到了边关。”
听卢象这么说。这个魏忠确实势力之广,已经到了让人畏惧的地步。
这些黑衣内卫,说是皇上的内卫,只对皇上负责,享有先斩后奏,皇权特许的权力。
可是实际上,黑衣内卫早就成了魏忠的爪牙,成了魏忠的私兵!
借着皇权,利用内卫,他排除异己,更是得兴应手,肆意妄为!
导致京城大小官员无不人人自危,小心谨慎。
听说,朝廷大小官员一天吃什么,魏忠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刘根也确实记得,在黑熊堡时,高明说过,他们是被魏忠从邯城带出来的。
可见这黑衣内卫早全是魏忠的心腹了。
也难怪卢象即便到了这边关之地,距京城八百余里,他还是如此的小心谨慎。
卢象接着说道:
“这魏忠原先只是一个地痞,自宫后进的宫。一步步攀附,又服侍皇上多年,他仗着皇上信任,开始建立自己的亲信势力。”
“随着皇上上了年纪,开始少理朝政,他借势专政国事,只手遮天。朝廷有一句话,天下只知有千岁,不知有万岁!大有要架空皇权的架势。”
“一个见人弯腰的奴才,成了挺直腰杆的主子。真是荒唐至极啊。哎!”
卢象说着,重重的叹出一口气。
他对大乾未来无不带着担忧,再这样下去,朝廷烂完,大乾也就烂了。
大乾烂了,各地百姓必然揭竿而起。
这家伙能自宫,可见确实狠辣。
“刘大人,这魏忠亲自来这边关,我总感觉不对劲。”
叹完气,卢象提醒刘根:
“我在宫中任职时,见过魏忠几次,此人最可怕的不是杀人手段,而是拿捏人心的手段。”
“哦?就是传说中的杀人诛心呗?”
“对!刘大人文韬武略,这个杀人诛心用的好,这魏忠就是这样一个人。他最善于操弄人心,往往把人折磨到求死不能。刘大人一定要小心应付。”
卢象也感觉魏忠亲自来边关不简单。
他也替刘根感到担心。
魏忠在宫中名利场混迹几十年,而刘根只是个不满二十的少年。
可能这刘根领兵打仗行,舞文弄墨也行。
可是,应付这样一个老狐狸,他恐怕不行。
就连卢象这个官场老油条,都没把握猜透魏忠的心思,更不要说刘根了。
“这么说来,魏忠确实不简单,他竟然亲自来此,我在想什么封赏能如此重要。让这位九千岁这么惦记。”
任栓柱也起身担忧道:
“刘大人,恐怕这封赏是要有代价的,会不会是……朝廷要去求和,而且是要派您,去求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