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衿说,“蹲了半年。终于啊。要说不说,还得是花小姐有方法逼男人出来见面。”
苒儿长高了不少,背着可可爱爱的小包包,准备和阿娘出门去。
正打算出门呢。
七旬少女康姑姑步了来,“安主儿,安主儿啊。”
“康姑姑,我在呢。你慢点走。老胳膊老腿的。”苏民安一边小声说着,“你再闪了腰,你完全是给我找麻烦。”
“安主儿,醒了,娘娘醒了!”康姑姑颤巍巍的走到跟前,词穷般的说。
“啊,醒了!”苏民安照顾了快半年的小老太太醒了,她眼睛发热的就往皇后寝居那边奔。
秦衿、小五、苒儿,姜玉,苏民安一窝蜂的就去了皇后寝居那边。
七旬少女颇为吃力的扶着廊柱喘着气,口中嘟囔着,“年轻人走的可真快啊。”
她又颤巍巍往回赶,怕是等她赶过去,那边又热乎完了,她赶不上那个团员的画面。
哪知给她赶上了,得亏安主儿骂人时长惊人,她走这么慢还能让她赶上高潮部分。
“你以为自己很厉害是不是?你是铜墙铁壁,百毒不侵吗?你一把年纪,有儿有孙,有女有外孙的,你学人家小年轻去同归于尽呢?”
苏民安叉着腰,立在病床前,把病床上刚醒来的皇后训的低着头。
“你怎么不说话?啊?”
皇后抬起头,“你...你也没给我插嘴的机会啊。”
“这五个月,姜元末在洛京和陈家表妹不清不楚的,姜玉任性妄为把驸马给休了孩子给抛弃了,你就这样不闻不问的,我一边带沈苒,我还得拉扯你,拉扯姜玉!”苏民安气的够呛,\"你不觉得你一点也不顾全大局吗。\"
温婷睇着苏民安,还是没说什么。
苏民安厉声道:“你说,你究竟怎么想的,你去和人拼命?”
张院判见苏民安严厉的不像样子,把皇后训斥的像个小孩子,他忙说,“主儿,安主儿,皇后娘娘刚醒,还是不能太严厉了。”
苏民安沉声道:“怎么?我还要夸奖她?我今日夸奖了她,她下次还敢这样干。”
温婷缓缓说,“欺负我姑娘,欺负我儿子,就是不行。我必须亲手宰了他,这次没能成功,下次一定成功。不是人的东西!”
苏民安一下就没了脾气,所有的担心都被感动或者心疼取代,温婷把苏民安拉到怀里,温声说,“民安,这几个月你在我耳边说的话,我都听见了的。好女儿。”
苏民安把脸埋在她的怀里,她倏地无声哭了出来,“我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温婷拍着她的后背说,“不会的不会的。我得看着皇上驾崩的。而且,我还得教训姜元末那个混账呢,在洛京打仗就打仗,怎么和陈家表妹又搞一起去了。”
“因为他以为是我告诉你的机密,害你和皇上同归于尽的。”苏民安收敛了眼泪,因问道,“阿娘,是谁告诉你,皇上曾经逼王爷腰斩我,又是谁告诉了你皇上曾经宠幸过花小姐使王爷蒙羞呢?”
温婷听见苏民安提及此事,她心痛儿子这些年独自承受的,也不齿自己丈夫的所作所为,还有南薇这个昔日儿媳,她真的觉得瞠目结舌,“是正林。”
苏民安一下就呆住了,仿佛没有听清似的,“什么?”
“是正林叫人来府里传话,约本王出府一见。”贤妃温声道:“是正林将此事告诉我的。我听后,实在气不过。你和末儿,多好的两个孩子,皇上棒打鸳鸯,把你们逼的吃了这样多的苦。我作为你们的阿娘,是有这个义务去为你们撑腰的。”
苏民安后知后觉道:“是沈正林啊。”
怎么可能是沈正林呢。
王爷只是将机密告诉了她一个人。
而她没有将机密告诉沈正林啊。
那么,沈正林说从何处得知的呢。
很不好的预感,袭击着苏民安。
原以为,此生最不幸的事情是被范夫人抛弃。
或许不是的。
或许有更加不幸的事情。
亲热一阵,所有隔阂都因着温婷卖命的护犊子行为而冰释前嫌。
苏民安有娘亲了,爱她如命的娘亲。
出了皇后寝居。
沈正林的随侍来传话,“女主子,沈大人今日任上突然有急事,不能和您及公子去集市逛街了。他差小人给您传个话。这是沈爷给您和小爷买的礼物。”
说着将一盒顶上乘的糕点递给苏民安。
苏民安将糕点拿在手中,颔首,“好。”
那随侍走了。
秦衿上前,许是半年来眼见着安主子带小公子时常和沈正林相见,他心里反感沈正林反感的要命,终于逮着机会,希望安主子立刻就知道沈正林的真面目,“主儿,您和沈正林说过王爷的秘密吗?”
苏民安说,“没有。”
秦衿说,“王爷信上有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