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迈摇头,“据我所知当今世上还没有哪个国家成熟掌握这项技术,这是基因工程的范畴,迄今为止只有几个科学家提出过这样的理论,还没有人实践过。”
是不敢。
这项技术在动物身上的确有过实验,但那些动物最后的结局都是死亡,所以这项技术早就被叫停,没有人敢再进行,更别说用在活人身上了。
“那您怎么知道佑佑的dNA可能被篡改过?”恩佐不解道。
他不知道聿少现在有多急,但他是真挺急的。
如果说佑佑不是聿少的种,那聿少和祝小姐之间的误会和阻拦就消失了,只单纯剩下聿少对祝小姐欺瞒这项“罪行”。
这个罪,聿少多跪几天应该能求得祝小姐的原谅。
大不了他和徒哥一起跪。
一瞬间恩佐脑海里已经想出了好几个备用方案。
乔迈知道恩佐着急,他何尝不着急。
所以耐心地跟他们解释,指着大屏幕,“你们看这几次的数据,佑佑的dNA序列隔几天就会有变化,虽然我对基因工程的研究不透彻,但结合另外几个实验室的同事总结出来的结论就是佑佑的dNA被修改过。”
“那之前为什么没查出来?”司徒皱眉。
按照乔迈医生说的,如果佑佑的dNA被修改过,一定是在更小的时候,甚至是在胎儿时期就已经完成了,为什么之前没有任何迹象?
乔迈滚动着鼠标,“对,那个时候我们并没有发现佑佑的dNA异常。”
数据显示佑佑住院那几天的检查结果,以及和盛聿做过dNA的比较,那几次的数据都是一样的。
说明在佑佑反复高烧的那几天,dNA还处于相对平稳的状态。
“不对劲啊。”恩佐嘶了一声,“如果啊,我是说如果,佑佑的dNA真的被修改过,那宁槐清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如果她知道的话,佑佑生病她更应该把孩子藏起来了,免得住院之后被查出来,可她如果不知道的话,这件事就玄乎了。”
他一连串像绕口令一样的问题,差点把乔迈给绕进去了。
他刚理清思绪,就听沉默了很久的盛聿冷声道:“你们忘了当初宁槐清突然要带孩子出院吗?”
司徒眼神一变,“是有人要她带佑佑出院的。”
因为对方知道一旦佑佑继续待在医院里,他身上的秘密就会被人发现。
“事实应该更倾向于她不知情,就像恩佐分析的那样,如果她知道的话,一定不会带孩子住院。”盛聿目光冷凝着屏幕上的数据,“这件事暂时先不要声张。”
如果背后有人在操纵,那么这件事一定还会有进一步的发展。
他现在倒想看看背后的人想怎么拿这件事做文章。
盛聿的视线从屏幕上移开,忽然有一个念头在脑海中闪现,他倏地看向乔迈,“查过宁槐清和佑佑的dNA吗?”
乔迈一愣,摇头,“没有做过。”
“是有什么问题吗?”他不解道。
盛聿重新看向屏幕上的一组组数据,“如果佑佑的dNA被修改过,修改成我的孩子,那么事实上,他根本不是我的孩子,然而宁槐清的表现并不像演的。”
“你们不觉得很矛盾吗?”
此话一出,乔迈和司徒几个人莫名觉得背脊发凉。
是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寒意。
“什么意思?”恩佐一头雾水。
老天,他真的被绕晕了!
盛聿从桌面上拿过一张纸和笔。
他迅速在纸上写着他的名字和宁槐清母子的名字,划出一条简易的线,连接起来。
“我的意思是说,如果能确定佑佑是宁槐清生的孩子,而宁槐清又认定佑佑是我的骨肉,可我只有在三年前碰过她,事实上佑佑被修改了dNA,证明那一次我并没有让宁槐清怀上我的孩子,那么她为什么如此坚定孩子是我的?说明在那次之后,她没有其他男人。”
恩佐越听越糊涂了,“可如果佑佑真的是她生的,那这个种从哪来的?”
盛聿淡淡瞥了他一眼,“恩佐用词是粗俗了点,但话糙理不糙,矛盾的点就是这个。”
恩佐嘿嘿一笑,憨批挠头。
乔迈恍然大悟,“那现在问题的关键就在宁槐清身上了,只要验证她是佑佑生母,那矛盾就能破开了。”
当时他们只验证了佑佑和盛聿的亲子关系,却没想过宁槐清身上是否有漏洞。
但他们心里都很清楚,几乎可以肯定宁槐清是佑佑的母亲,因为佑佑长得也像她。
只是这个验证必须做,才能破开这个矛盾,往可能会颠覆所有人认知的方向去查。
不知道为什么,乔迈觉得毛骨悚然。
离开医院之后,盛聿将车窗降下来,点了一支烟,那只破打火机已经彻底用不了了,他用回以前的打火机。
司徒启动车子,“聿少,外面已经有些风言风语,有人看到宁槐清带着孩子,外界猜测是你的孩子,他们将宁槐清出国的时间和孩子的年龄匹配上,出现各种猜疑。”
盛聿掸了掸烟灰,意味深长地说:“既然已经开始传了,那就不用干涉。”
司徒先是一愣,“是。”
盛聿垂眸看着烟头上的一抹亮光。
基因工程。
……
天亮了,拉着厚重窗帘的主卧里,光线影影绰绰。
地上掉落的枕头、浴巾、男人的衬衣、皮带、西裤……
宁槐清浑身赤裸,白皙细腻的肌肤上斑斑点点的红印,空洞的眼睛已经流不出眼泪,像两个干枯的深井,没有一丝波动。
盛宏耀拄着拐杖从浴室走过来,一脸餍足的神情,神清气爽。
昨晚要了她一次,搂着她睡,快天亮的时候又要了她一次。
他觉得自己好像年轻了二十岁,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这种感觉是宁槐清带给他的。
他刚一坐在床上,宁槐清的身子就像条件反射一样瑟缩颤抖了起来。
盛宏耀也不恼,低笑一声,伸出手摸向她细软的腰肢,上面遍布深红的指痕。
他的指腹在上面游移着,“是不是累着了?”
“你杀了我……”床上的人痛苦地喃喃声传进他的耳朵里。
他温柔地笑了笑,“你是佑佑的母亲,是盛家的功臣,我怎么会杀了你。”
“更何况……”盛宏耀的手掌从她的腰往上,拢着她,低头亲吻她白皙圆润的肩头,“你这副身体我很喜欢。”
能唤醒他体内的热情,让他重回年轻的时候。
这是他在沈怡静身上没有感受过的。
难能可贵的。
宁槐清压抑的哭声从齿缝溢出,推他的手,“不要碰我……”
盛宏耀的拇指压着她的下唇,拉扯摩擦,“宁槐清,三年前你就已经是我的人了,你最好认清楚现实,你不让我碰你,还想让谁碰你?盛聿吗?”
他嗤笑,“要是让他知道,你被我……”
“住口!”宁槐清双目猩红,可对上盛宏耀威胁的目光,她缓缓闭上眼睛,松开力道,任由盛宏耀的手指在她的身上游移,挑弄。
最后她哭出声来,却又被盛宏耀的吻封住。
盛宏耀并没有再要她,只是将她吻得身子瘫软之后,才松开她的唇。
他动作轻柔地拨弄开她脸颊边被汗水润湿的头发,“记住你的身份,你是佑佑的母亲,是我的女人,我们才是一家人,才是一条船上的人。”
忽然他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响起来。
“盛先生,盛聿的车往这边来了。”
盛聿?
盛宏耀微微眯了一下眼睛,他来做什么?
昨晚他的车伪装离开这里,所以除了别墅里的人并没有人知道他在这里过夜。
盛聿来了,他就不能留在这里了。
看着一动不动,妥协的宁槐清在听到盛聿的名字时身体一颤,他冷笑,再次成为他的女人,还想着盛聿呢?
他嘲讽地看着她,又将她搂进怀里亲了一会儿,“我晚上再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