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一场惨烈的战斗,实则时间很短。
前后不过几分钟时间,地上躺了一片。
当警察赶到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所有人被带到公安局,事情很快弄清楚,一家叫极速财务管理咨询的公司,实质上也就是催债公司,他们受到几个下游建筑公司的委托到腾龙集团催债。
暴力催债,具体怎么处理是警察的事情。
吴朝阳送温暖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一点。
温暖受了不小的惊吓,吴朝阳一直等她睡着了才走出卧室。
到了楼下,段智兴赶紧迎上,关切问道:“暖暖怎么样了?”
吴朝阳心里有气,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他,径直走出了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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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腾龙集团昨晚被围攻讨债的新闻就甚嚣尘上,各大报纸、论坛、网络新闻铺天盖地。
腾龙集团的散户彻底绝望了,拼了命的往外逃。
江州政法大学宿舍,冷晴目不转睛盯着开盘就砸停的股票,腾龙集团这两个月跌了近70%,她一直保持冷静没有进入,而现在,她也没有立即进入。
上午十点钟,有一股资金悄悄进入,量不大,只有三百多万,焊死在跌停板上曲线只是稍稍波动了一下再次焊死。
开盘的一个多小时,散户一笔资金都没有买入。
冷晴没有犹豫,买入了第一笔资金,十万。
紧接着,再有五百万资金买入,再疯狂逃出的散户面前,波动一下再次砸停。
冷晴怔怔的盯着电脑,根据她的判断,这是有主力资金悄悄抢筹。
等了一两个月,就是现在。
冷晴深吸一口气,鼠标啪的一下摁下。
全仓买入。
买完股票,冷晴没有再看,直接卸载了股票软件,关闭了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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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闹那么大的事,政府有关部门终于下场,召集腾龙集团大股东、董事会成员,银行,以及债权人代表召开协调大会。
腾龙集团大会议室里比菜市场还热闹,腾龙集团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特别是昨晚的事情,吓到了上下游供应商和承包商,他们都害怕腾龙集团破产倒闭,更害怕要债要晚了连汤都喝不着。
昨晚的事情,虽然明知是有人故意搞鬼制造恐慌情绪,但腾龙集团不管怎么解释都没用,平时对腾龙集团客客气气的上下游供应商,此刻完全变了副嘴脸。
这是一招阴谋,同时也是阳谋。
上下游供应商和承包商的要求只有一个,立即给钱。
腾龙集团的诉求也只有一个,那就是银行展期。
银行的说法也很坚决,腾龙集团现在的商誉太差,信用评级不够,展期的违规风险太大。
三方各执一词,政府前来协调的官员也是一阵头大。
大会议室里吵吵闹闹了一整天也没拿出个方案来。
最后政府建议资产重组,银行表示能够接受,但上下游供应商承包商不同意,先不说资产重组是个漫长的过程,万一重组不成功怎么办,要钱这种事情,越快越好,时间拖得越长越可能要不到。
一天谈不成,那第二天、第三天接着谈,腾龙集团的情况愈发危急,股票依旧在跌停板上纹丝不动,外界的舆论压力也越来越大,各种负面消息如同潮水般涌来,让腾龙集团仿佛置身于风暴的中心,摇摇欲坠。
温暖白天参加政府协调会,晚上挨个给她爸以前的朋友打电话,希望联合一些有实力的企业共同注资腾龙集团,先度过眼前的难关,恢复一定的商誉,这样银行那边的展期问题或许就能迎刃而解,也能安抚住那些上下游的供应商和承包商。
但是,让温暖感到心寒的是,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注资。
政府部门也一直在积极地做着各方的思想工作。那位负责协调的官员多次单独约谈上下游供应商和承包商的代表,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向他们解释资产重组虽然需要时间,但如果成功了,对大家来说都是长久的利好,总比现在这样僵持着,最后可能落得个两败俱伤的下场要好得多。
但是在利益面前,注定不会有人答应。
吴朝阳眼看温暖日渐消瘦,但也无可奈何,只能尽量的安慰她事情肯定会有转机。
坏消息还没完,一个接着一个,李韬奋每天都在向他汇报腾龙集团股东情况,最近张建国、何民畅等人愈发频繁接触这些股东。
而这个过程中,温霆军和温振云这两个叔叔却很少出面,把所有压力都给了温暖。
吴朝阳心里开始着急起来,他之前之所以一直坚定相信腾龙集团能扛过去,不是基于他对腾龙集团的了解,这么大的集团公司,他没那个能力去判断。
他坚信的来源完全在于温长宁,他相信温长宁这种枭雄,即便是生患重病时日不多,也肯定安排了后手。
但是现在,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是坏到不能再坏的程度,却仍没有看见任何后手。
难道是他判断错误,温长宁病情太严重,时间太突然,根本就没来得及安排?
走进董秘助理办公室,于蕙正忙不迭的在准备着资料。
吴朝阳走过去,一把按住资料。
于蕙抬头看着吴朝阳,“朝阳,有什么事吗?”
吴朝阳怔怔盯着于蕙的眼睛,“于姐,我想跟你聊聊。”
于蕙擦了下额头的汗水,焦急道:“朝阳,我得赶紧把这些资料给温秘送过去。”
吴朝阳没有放手,“早死晚死都是死,不在乎这点时间。”
于蕙无奈地叹了口气,“朝阳,你到底想说什么?”
吴朝阳问道:“于姐,事情都到这一步了,你不要再瞒我,温暖她爸到底安排了什么后手?”
于蕙避开吴朝阳质问的眼神,“没有。”
“于姐!”吴朝阳心中没来由升起一股怒火,“你没看见暖暖所承受的压力吗,她快扛不住了。”
于蕙满脸沮丧道:“我不知道。”
“是不知道,还是没有?”
于蕙咬着嘴唇摇头,“我不知道温董是否安排了后手,我也希望他安排了后手,但现在这种情况,即便是有后手,我也实在想不出什么后手能救腾龙集团。”
吴朝阳看着快要急哭了于蕙,知道她没有撒谎,心头顿时凉了大半截。
“怎么会这样?那伊吕两衰翁是谁?”
“什么伊吕两衰翁?”
吴朝阳拉着于蕙到电脑前,指着伊吕两衰翁的头像,问道:“他难道不是温长宁?”
于蕙摇头,“温董从来不用qq。”
“不可能!”吴朝阳犹不放弃,快速在键盘上输入一行字,“老先生,您认识我吧?您就别逗我了。”
“哈哈,小吴,还是被你猜到了,哎呀,你是怎么猜到的?”
“您是王卓爷爷?”
“是啊,想不到我这种老年人也会玩儿qq吧,是阿紫教我的。”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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