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都弄好了,他也不矫情,由着去吧。
足足一个小时,水放满,花瓣堆成小山,雾气袅袅升腾,整池子跟天宫浴池似的,朦胧得让人想跪。
阮晨光被阿尼卡和特丽莎搀着下水。
一进去,十几个姑娘也跟着滑了进来,围着他擦背、揉肩、递香膏,手法又轻又熟,像是练了半辈子。
他这一泡,整整五个钟头。
泡完,浑身骨头都软了,像刚从温泉里捞出来的面条,又舒坦又没劲儿。
其实早就不需要洗澡了——修炼到他这境界,体内一尘不染,连汗都流不出污垢。
但有人捏肩揉腿,还有香喷喷的姑娘围着转,这感觉,跟自己搓澡能一样?
等他披着薄袍出来,金宫最大的房间已经亮得像烧着了。
几百盏金灯同时点着,天花板都染成了暖金色,地板光得能当镜子。
地上,一群姑娘正在跳舞,长裙飞旋,脚踝叮当,腰肢摆得像风里的柳条。
天竺美女是真不少,可打扮得……啧,实在辣眼睛。
已婚的鼻子上穿铁环,未婚的挂一串铃铛,走路跟风铃集市似的,晃得人头晕。
阮晨光一句话:把所有首饰全摘了,统一换纱丽。
别误会,纱丽不是结婚专用。
未婚姑娘也能穿,只不过——没结婚的把纱丽裹到腰上,结了婚的直接披到脚跟。
富家女穿丝绸,绣金线,贵气逼人;穷人家穿棉麻,灰扑扑的,但照样穿得像幅画。
颜色也有讲究。
白的是丧事,红的是新娘,黄的是祭神。
阮晨光这儿,全是红和黄。
红纱丽衬得皮肤像蜜糖,黄的像落日融进裙摆,一转身,整间屋子都亮了。
换了这身,这些姑娘才真像从神庙壁画里走出来的。
不闹腾了,不刺眼了,反而跟金宫浑然一体,美得刚好处。
他瘫在软榻上,边看舞,边琢磨事。
来天竺?真没计划,纯属路过。
可既然来了,总不能光吃白饭。
第一,等那帮老头子把上古文字翻出来,好参悟从遗迹带回来的功法。
第二,趁这地界灵气足,继续把体内的气压得再紧点。
炼气巅峰了,筑基的事儿,该提上日程了。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在这儿,安插点自己的人。
他现在一个人能掀翻一个国家,可势力不是靠单打独斗堆出来的。
你伸手要个东西,有人能立刻递到你手里,跟呼吸一样自然——那才是真自在。
以前这地界,是婆罗门说了算。
可现在?早不是了。
有钱,种姓低也能娶小老婆、喝威士忌;没钱,哪怕祖上是祭司,也得蹲街边啃面包。
可你若是个上师?
——管你是酋长、富豪,还是扫大街的,见了你都得低头鞠躬,手捧鲜花,像见了真神。
没人敢不敬。
没人敢不听。
阮晨光闭上眼,嘴角轻轻一勾。
这地方,挺适合扎根的。
阮晨光打的主意,是借着上师这层皮,悄无声息地把天竺教捏在手心,慢慢养成自己的班底。
这儿的人,信教就跟吃饭喝水一样自然。
而天竺教,信徒遍布全境,十个人里九个半都磕头念经。
只要攥住这教门,往后在这地界上,想搞啥事都跟走路一样轻松。
他脑子转得比谁都快,一边盯着舞娘扭腰摆臀,一边心里已经把几十种操控教派的法子过了一遍。
可他没动。
上师嘛,得端着。
太急着贴上去,反而让人瞧不起。
老话怎么说?法不轻传,医不叩门。
这道理,他懂。
他心里有数:神庙那些人、地方上的头面角色,一听说他是上师,保准坐不住。
迟早得主动来请他讲经、开光、授法。
何必自己跑?躺着等就行。
这两三个月,他不是在小世界翻垃圾,就是在冰山里练瑜伽,再不就是赶路赶得骨头散架。
现在,是时候歇口气,享享这地方的热辣风情了。
他随手一招,唤来个穿纱裙的姑娘:“去,给我弄三头肥牛,现烤,带料的,全须全尾端上来。”
姑娘愣了,眼珠子差点掉地上。
一头牛一千多斤,去皮去内脏,肉也得六七百斤。
三头?那得堆成山啊!这人是人还是黑洞?
可她没敢问,低眉顺眼应了声“是”,转身就去张罗。
两个小时后,三头烤得油亮滋滋、撒满香料的巨牛,被几个教徒吭哧吭哧抬了进来。
热气裹着肉香,直往人鼻子里钻。
阮晨光一挥手,一群舞娘便提着银刀,片肉如飞,一块块送到他嘴边。
他也不推让,张口就吞,肉片、筋头、骨渣,一概嚼都不嚼,咕咚一声咽下肚,跟倒豆子似的。
一个多钟头,三头牛干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可他的肚子,还是平平整整,跟没吃似的。
如今他炼气圆满,就差一脚踹开筑基的门。
体内的真气早把吃下去的东西全炼成精元,藏得严严实实。
吞十头牛?对他来说,跟喝碗汤没两样。
可别人不懂啊。
在场的女人、信徒,全看傻了。
有人掐自己大腿,有人捂嘴尖叫,有人直接跪下磕头。
“我的天!上师是神仙下凡吧?”
“三头牛啊!一口闷了!比传说里的大鹏还猛!”
“神迹!这绝对是神迹!”
消息像野火,眨眼烧遍神庙。
主持萨米特和几个长老差点把佛珠捏碎。
“啊呀!这是真正的圣者啊!”
“吞牛如饮露——除了天神,谁做得到?我没闺女,不然立马献上!”
“我两个孙女,哈佛毕业的高材生!我这就送她们去伺候上师!求他摸摸头,赐点福气!”
“我练了五十年瑜伽,腿都盘出包了!求上师指点我一步!”
长老们个个心痒痒,眼睛冒光。
萨米特咳嗽一声,抬手压了压:“各位,上师是天神化身,咱们是凡人,能守在旁边烧香,已是天大的福分。
别急着求教,更别提要求。
惹怒了上师,咱们全得被雷劈成灰。”
众人一凛,赶紧点头,连呼吸都轻了。
萨米特又道:“看样子,上师喜食烤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