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对他来说,破碗里的一粒米,都是命。
竹简——就是命根子。
一天一夜,他把外围五百多间屋子,挨个翻了个底朝天。
收了一堆竹简,玉料,还有二三十把兵器。
全青铜的,雕满了古怪纹路——阵法。
兵器没用,但那些纹路,他看得眼睛发亮。
收了。
再有三四十套铠甲。
材质诡异,年代久远,竟还锃亮如新。
炼制手法,他这辈子都没见过。
全打包。
外围扫完,他推开了内圈的大门。
里面的屋子,大得能开足球赛。
光是门框,就比外面的墙还高。
不用问了。
住这的,绝对是头号大佬。
阮晨光推开一扇门,屋里头一眼望去,全是玉玩意儿——玉床、玉盆、玉凳子、玉柜子,堆得跟山一样。
那些东西年代久远,颜色发黄发暗,像被时光啃过几回,可摸上去还是透着一股子润劲儿,明显不是凡品。
随便拎块玉椅子出去卖,怕不是能炒到上亿的价码。
但他压根没当回事。
为啥?灵气全散光了。
就跟路边捡的石头没啥两样,摸着凉,不带魂。
虽说看不上,他还是全收了。
这么大的整块玉石,现在哪还找得着?搁古代是奢侈品,搁现在是古董级原材料,留着总没错。
他随手翻了翻,床头、桌角,居然摆了二十多卷竹简!阮晨光眼睛一下子亮了,心口一热——这玩意儿,比玉床值钱多了!
再往里扒,一个小玉匣子藏着几个小瓷瓶,瓶里一颗颗圆滚滚的丹药,静静躺着,像睡着了。
他手一抖,差点叫出声。
有丹药,就说明这地方以前住过练家子!不是普通贵族,是真正修仙的!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洞天里,八成藏了功法!哪怕残缺的、过时的,拿来看看也能少走几十年弯路!
他越搜越起劲。
满屋子都是竹简、玉器、破刀烂剑,看着是不少,可全是“老古董”,没一件能打的。
灵气全跑光了,跟摆设没区别。
但怪事来了。
这么久,他翻了上百间屋子,居然一具骨头都没见到!
按理说,这种洞天里住过好多人,人死了骨头总得留点渣吧?连个发霉的头盖骨都没影儿。
他停下手,皱起眉。
“啧……”他嘀咕,“人全跑了。”
“连锅带碗搬空了,剩下一堆破烂在这儿晒太阳。”
他叹口气,有点憋得慌。
千辛万苦找到昆仑小洞天,以为能暴富,结果空手掏了个寂寞。
可他性子野,这点失望压不住。
几秒后,他又咧嘴笑开。
“没关系,烂摊子也有烂摊子的用处。”
竹简能看,玉砖能当材料,骨头能炼器,羽毛能符纸,香炉能养火,铠甲能回炉重造——样样都用得上!
可问题是,这洞天太大了,几十万间屋子,光靠两条腿逛,怕不是得耗上两三年。
“不行,得快。”
他心一横,见啥值钱的直接往空间里塞。
别挑了,全装!
这两年他把空间升级了一回,现在容量飙到二十六万立方米,比一个足球场还深,堆满废品都绰绰有余。
外城搜完,他直奔内城。
内城房子不一样,雕梁画栋,气派得不像话,一看就是大佬们住的地儿。
他刚进院子,眼前一亮——居然有个药园!
可药早就烂成了灰,一碰就散,根都不剩。
但他没急着走。
盯着那土,他眯了眼。
这片土黑得发亮,跟煤渣不一样,是种过神药的土!他抓一把闻了,一股子沉甸甸的药味儿,直冲脑门。
“这他妈是灵壤!”他心里大喊。
管它叫啥名,这土,能种仙草!
他二话不说,拿铲子一刮,整片药园的土全铲进空间。
一滴都不剩。
种药没好土,跟厨子没灶台有啥区别?他现在缺的就是这个。
刚收完土,旁边一间宫殿冒出来。
进去一看,是炼药房。
里面药香全没了,工具倒还齐整。
三个大药炉子,稳稳摆着,炉身刻着古纹,光看纹路就知道不是凡品。
“哈!老天爷开眼了!”他拍大腿。
他手里的炉子,跟这三个一比,就是地摊货。
“捡到宝了!以后炼丹,成功率直接翻三倍!”
收完炉子,他拐进隔壁——药材仓库。
几十个大柜子,有的空了,有的塞满黑黢黢的小颗粒,像被风干的芝麻。
他捏起一颗,轻轻一碾。
“嘶……”
是种子!
上古药材的种子!
“我的老天爷!”他声音都变了,“这么多!这么多活的种!”
这要是能活,他就能种出连传说里都稀罕的灵药!什么天灵草、地脉参、九转回魂花……通通不是梦!
他捧着种子,乐得合不拢嘴。
空房子是空的,可这堆“垃圾”里,埋着的,是未来啊。
不过,都过去这么久了,这些种子到底还能不能活,谁也说不准。
阮晨光心里是有点小激动,但也没狂喜到跳起来——毕竟,希望这玩意儿,太虚。
“唉,咱别贪心,”他喃喃自语,“几百种种子,只要有个二三十种能冒芽,我就阿弥陀佛了。”
他小心翼翼把种子收进空间,转身又翻出一堆丹药瓶。
一开盖子,那味儿,直接冲脑门——臭得像放了十年的臭鸡蛋+死老鼠+酱油坛子打翻了,混合发酵三天。
“啧,白瞎了。”
“这么多丹药,全废了,真是造孽。”
他挨个儿晃了晃瓶子,摇头叹气,心口像被人薅了一把羊毛,疼得直抽。
殿里还堆着不少竹简,阮晨光瞄了眼,猜得八九不离十——大概就是些种地记录、物资台账之类的玩意儿,对他这种修仙的来说,纯属垃圾。
但既然来了,总不能空手走吧?他顺手一捞,全塞进了空间。
转了一圈,又捡了几十样零碎玩意儿,最后,他的目光钉在了宫殿的大门和顶梁上。
那俩东西,纯木头,可泛着一层淡淡光晕,风吹雨打几千年,愣是没朽,连虫子都不啃。
“行了,这俩,我带走了。”
他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扯,整座宫殿被他连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