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梦婷点头,起身追了出去。
另一边。
金凤花看到林云潮那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她心里苦啊!这几个月在村子里活的简直生不如死。
林云潮离开后,前两月他还寄钱回去,金凤花一个人白天上工,一个人吃饭倒也凑合。
陈娟视她为眼中钉,有林建军在,两人偶尔聊聊天日子倒还凑合。
可渐渐的她发现林建军不对劲,两人十来天都不说话。金凤花如今在村子里名声也不好。
大家对她避之如蛇蝎,生怕她一个发疯给人来点药毒死。
她只能找林建军说话,可连林建军都躲着她,十几天不搭理她,便整天一个人没人说话,人都快憋出了病来。
只能找陈娟吵架。
可有天两人吵架时说漏了嘴,说看见林建军跟张招娣在后山有说有笑的。
就她像个蠢货一样啥都不知道。
这一下金凤花彻底炸了。
找到林建军就扭打起来,质问他是不是跟张招娣有搅搅事。
林建军死不承认。
更是以她善妒,不持家,没有长辈样,把这家折腾得四分五裂为由,要跟她离婚。
离婚,怎么可能。
这对于金凤花来说,简直奇耻大辱。之前林建军出问题时,她是想过离开。
可那时手里有钱,还有娘家兄弟,她哪儿哪儿不能活。
可如今手里没钱,经过上次挨打,也算看明白她娘家几个灾舅子是靠不住的。
如今就是死她也要死在林家,想赶她走,不可能。
之后的每天她也不上工了,就到张招娣门前闹,要么就去找林建国闹。
可她又没实质性证据,闹也是白闹,还惹得张招娣跟她打了几架。
张招娣有儿子,她也有儿子,人家的半大小子那叫一个厉害。
她的儿子两个天高皇帝远,一个在眼前的又是个耳根子软的,被陈娟压得连边都不敢靠近。
金凤花挨了两次打便也学聪明了,只在对面叫嚣,不去张招娣家门口。
可饶是这样,
那日子跟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直到一月前,老二写信回家说他要成亲了,对方是之前救她的那个女孩子。
父亲还是营长,这可把金凤花高兴坏了,原以为林建军知道这事后会高兴。
看在老二新婚的份上,不跟她离婚,可他硬是咬着不松口。
这给金凤花气得又跟他打了一架,后来还是陈娟阴阳怪气的说她蠢。
老二如今在部队找了这么个对象,她还不如去随军,整天在老家跟林建军折腾啥。
新妇进门,她是婆婆,对方怎么的都得伺候她,老二又是个孝顺的。
去城里享福不好,非得在村子里待着。这简直一语惊醒梦中人。
这不为了来找老二,金凤花足足做了一个月准备,今天才到。
林云潮看到金凤花也很是诧异,“娘,你怎么来了?”
前几天收到林建军的信,也没说金凤花要过来。
金凤花才不管林云潮,看着他身边那年轻女孩子,“这就是我儿媳妇吧,长得可真好看。”
“比那贱人不知强了多少倍。”
林云潮厉声打断。
“娘。”
林云潮还居然想起苏漫,怕金凤花说漏嘴,忍不住叮嘱。
“过去的事都过去了,还提它作甚。明儿是我跟舒雅大喜的日子,你既然来了刚好可以喝杯喜酒。”
金凤花一听喜酒,那叫一个兴高采烈。
“哎,这次我来了呀,就不准备走了,等过段时间你们怀孕生孩子,到时候我好照顾儿媳妇,伺候她坐月子。”
舒雅怔住了。
看着面前一身补丁,黝黑又苍老的乡下妇人不知该如何是好。
还有那双一直在她身上转悠的眼神,看着着实让人不喜。
这是林云潮的娘。
怎么会是这样的。
还有她身上散发的臭味,几米远都能闻到,舒雅脸黑了又黑。
可想到这是她未来婆婆,也不好说什么。
“娘,你一路来辛苦了,我们今儿在搬家,若早知道你过来,该让云潮去接你的。”
对于这老婆子说的要在这里住下,什么伺候她坐月子的事。
舒雅是一点不信。
农家谁家不是一堆事,这老婆子估计参加完婚礼便会回去。
咋可能留下来。
她妈可说了,后面生孩子坐月子,她过来照顾,哪儿需要这腌臜老婆子。
金凤花挥挥手。
“哎,不碍事,你们也忙,我东西也不多,也没什么要带的,不需要你们接。”
她以前的衣服都是打满补丁,冬天袄子都成坨了。
这次过来她就没带几件衣服,想着到这边来让儿媳妇买就好。
她是长辈,儿媳妇孝敬她那是理所应当。再说钱是老二挣的,她凭啥不同意。
想通后,金凤花轻装上阵,除了几件旧衣服,吃的啥都没带。
舒雅看着小得不能再小的包裹,里面怕是就装了两件单衣。
心里满意不少。
这老婆子衣服都没带多少,肯定住不久,果然是试探她的。
“没事娘,你也累了,咱们先进屋里去吧。”
说着提起凳子就要进院子。
忽然,身后传来顾青青声音。
“哟~舒雅你家这是来客人了。”
舒雅把手里凳子往地上一扔,看向顾青青嘲讽道。
“有些人还真是没礼貌,娘不远千里来到了这儿,怎么说也是长辈,可她听到声音连面都不露,可真是当的好媳妇儿。”
顾青青打量着对面那妇人。
颧骨老高,脸上无肉,蓬头垢面,一双眼睛泛着精光。
一看就不是个好惹的。
难怪下药那种事都做得出来。
“她算什么长辈,给人下药的长辈吗?还真是笑死人。”
下药?
金凤花袖子一撩,扯着嗓子嚷嚷起来,“你谁啊!到别人家门口说什么风凉话,说谁下药了,老娘给谁下药了。”
“看你这年纪轻轻的,老娘可不认识你。第一次见面你就污蔑老娘,你父母便是这么教你的。”
顾青青原本只想怼两句,可没想到这老太婆居然骂她爸妈。
当即气得跳了起来,撩着袖子就要上前。
后面跟出来的江梦婷见状,急忙拦住她。
“你有没有对人下药,做过什么龌龊之事,你自己心知肚明。”
“就你对我们家做的那些事,你没资格在我们面前嚷嚷。”
顾青青歪头吐了口唾沫。
“我呸,什么东西。还长辈,有你这样的长辈我宁愿找棵歪脖子树吊死。”
“有的人还跟个蠢货一样,眼巴巴的贴上去,是人是鬼都分不清楚,可怜哟~”
林云潮皱眉。
“顾同志,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