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按芷兰得吩咐,采买了不少粮食送去阳陵县张家。
张家人也是许久没见过芷兰了,成日盼着芷兰能来瞧瞧他们。
今日又是仆从送过来的粮食,张老汉心中难免失落,围着搬粮食的仆从追问“俺家芷兰干啥嘞?咋这么久都不来看看俺嘞?”
仆从被张老汉缠的没办法,但还是恭敬的躬身回道“夫人这些日子忙着打理府中的事,过些日子得空就来瞧您老人家了。”
张老汉依旧拉着仆从的胳膊,脸上有些急切“那你回去和她说,就说俺有事找她,让她来一趟。”
仆从心里有些为难,怕回去传话惹夫人不悦,可又一想这毕竟是夫人的大父,真要是有啥重要事,而他没传话给夫人,恐又耽误了正事被问罪。
最终仆从只能点头“成,奴婢定会将话禀告给夫人。”
王婆子在一旁撇嘴阴阳怪气的道“人家现在享福嘞,有身份嘞,都不待见咱们嘞,有口吃的就烧高香喽,你还指着人家来瞧咱们嘞”
一旁得奴仆低头装作没听见王婆子得阴阳怪气,放好粮食后看向张老汉“夫人命奴婢们多送些粮食来,今个奴婢先送三车来,明个奴婢再来送三车,六车粮食够您用一年了。”
张老汉不解的问他“咋送这么多粮食嘞?”
奴仆摇头“奴婢也不晓得,夫人吩咐,奴婢们就要照做。”
张老汉摸了一把胡子,满脸狐疑看着奴仆行了礼告退。
张大安凑过来,同样一脸不解的问张老汉“阿翁,芷兰咋送这么多粮食嘞?不会是想不管咱们了嘞?”
万叶子在一旁摇头“芷兰不是那样的人,要是不想管咱,哪还能给咱赁宅子嘞?”
王婆子哼了一声“嫌弃咱嘞,人家现在是侯爷的小妾,多风光嘞。穿金戴银,也不见给咱们送些好东西,这点粮食能顶啥嘞!”
说到这,王婆子更是白了一眼蹲在墙角耷拉着脑袋的张大顺,气更不打一处来。“俺瞅你就来气,当初你说你要娶那个周梨花给你生娃儿,银钱你也花嘞,李桂香你也休嘞。
现在可好嘞,娃儿也没见着,周梨花还拿着咱家银钱跑嘞。你休的李桂香却住在大宅子里,吃好的穿好的,还有那些个奴婢服侍。
再瞧瞧咱们嘞,住这么个小宅,连个奴婢都没有,吃的穿的哪有那李桂香一半好嘞!”越说王婆子越憋屈,忍不住抹眼泪“早知道兰花能有今日这出息,当初你就不应该休李桂香!”
这话说的,院里有一个算一个,谁也没开口吱声,几人埋怨的目光一起看向蹲在墙角里的张大顺,
自从搬进来,张大顺每日就跟丢了魂似的,成日里不说话,除了吃饭睡觉,就是蹲在墙角里耷拉着脑袋也不知道在想啥。
看他这样,张老汉和王婆子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家里这些年存的银钱都被周梨花偷跑了,现在他们啥都要指望着芷兰。
要是张大顺还没休李桂香,他们如今也能过上奴婢服侍的好日子。
真是越想越憋屈,王婆子如今看大儿子是满哪不顺眼。忍不住骂道“你倒是想想法子嘞,把桂香哄回来,咱们还能过上好日子嘞!”
张大顺耷拉着脑袋,低声嘀咕“只晓得骂俺,当初你不也同意俺休了桂香,盼着梨花给俺生个儿子嘞……”
虽是低声嘀咕,可这回院里也没别的人,张大顺这嘀嘀咕咕的,倒也被王婆子听进去几句。
王婆子气的脱下脚上的鞋砸了过去“俺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白眼狼嘞!俺为啥同意,还不是你成日念叨想有个儿!俺为了啥?不还是为了你嘞!”骂完了,王婆子又一屁股坐地上哭了起来。
那哭声真是实打实的伤心,王婆子这辈子做梦都不敢想能过上啥好日子,更何况是奴婢服侍,锦衣玉食的日子。
明明她能跟着享福嘞,偏偏被这不中用的儿子给搅和没了,王婆子一想到那些锦衣玉食的日子她沾不上一点,心里是又恨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