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我让人挖得再深点，看看他最近私下里接触过什么人。尤其是那些不太走明面的。还有他去过哪些地方。特别是信号不太好的区域，说不定能找到点线索。”
“嗯，重点查查章家那边最近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动作，或者有没有人跟他接触过。”魏明勋补充道。
“章家？你是怀疑……”
“只是直觉。”魏明勋打断他，“他们有动机。”
“行，我明白了。这事儿我亲自盯着，一有发现马上告诉你。”
“你自己也小心点。”
“我知道。谢了，亦安。”
“跟我客气什么。”
挂了电话，魏明勋靠在椅背上，长长吐出一口气。
柳超的事情像一块石头压在心头，可眼下，还有另一座大山等着他去扛。
西城区 VR视频展示……这项目要是砸了，影响的可不止是章氏和清远的合作，还有底下多少人日日夜夜的心血。
他甩了甩头，强迫自己把柳超的担忧暂时压下去。
车子启动，朝着清远科技的方向疾驰而去。
推开谢止盈办公室的门，魏明勋看到她正对着电脑屏幕，眉头紧锁，手指烦躁地敲着桌面。
听到动静，谢止盈抬起头，看到是他，脸上先是一愣，随即掠过复杂的情绪，但转瞬即逝。
她很快恢复了惯常的冷静和专业。
“你怎么来了？”她的语气听不出太多波澜，甚至带着点公事公办的疏离。
魏明勋心里微微一动，面上却不显，“来看看 VR方案准备得怎么样了，听说遇到点麻烦？”
“嗯，麻烦有点大。”谢止盈叹了口气，指了指屏幕，“你自己看吧。”
魏明勋走过去，屏幕上正显示着一段 VR场景的渲染画面，是西城区一处古老的四合院。
但画面里的建筑线条扭曲得厉害，原本精巧的砖雕糊成一团，屋檐的弧度也变得怪异，像是喝醉了酒一样东倒西歪。
“这是……模型渲染出错了？”魏明勋皱眉。
“不光是这个。”谢止盈切换了几个场景，“你看这里，切换的时候会黑屏，虽然时间很短，但演示的时候绝对是硬伤。”
“还有交互，反应很慢，点个按钮半天没反应，体验感差到极点。”
她越说越有些焦躁，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
“之前不是已经调好了吗？怎么突然冒出这么多问题？”魏明勋盯着屏幕，试图找出症结所在。
谢止盈摇了摇头，“我记得上一回周亦安就说过，他只能短时间内阻止黑客入侵，不能维持很久。或许这次，他们又在搞事了吧。”
她揉了揉太阳穴，脸上是掩不住的疲惫。
魏明勋看着她略显憔悴的样子，心里那点因为她先前疏离态度而泛起的波澜，瞬间被眼前的难题冲散了。
“别急，”他开口，声音不自觉地放缓了些，“我来了，一起想办法。总不能让这堆破数据把我们绊倒了。”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谢止盈抬眼看他，紧绷的神经似乎松动了一点。
“能有什么办法？能试的都试了。”她虽然这么说，但眼神里却透出一点期待。
“不试试怎么知道？”魏明勋拉过旁边一张椅子坐下，“把所有问题和测试记录都调出来，我们重新捋一遍。”
“我就不信了，还能找不到问题出在哪了。
谢止盈盯着屏幕上那些歪七扭八的线条和卡顿的画面，还是松不开紧皱的眉头。
“演示就在眼前了，这要是解决不了，我们之前熬的那些夜，花的那些心思，不就全打水漂了？”
她声音里透着一股沮丧。
“别慌。”
魏明勋指尖在屏幕边缘点了点，“我看看……我记得当时亦安说过，模型扭曲，可能是建模数据导入时有偏差，或者格式转换丢了细节。”
“切换黑屏，八成是场景加载或者过渡动画的代码写得不严谨，内存没及时释放？”
“至于交互反应慢……”他顿了顿，视线在混乱的画面和旁边一堆错误代码日志间来回扫视，“这更像是底层交互逻辑的问题，指令传递链条上哪个环节堵住了。”
他边说，边扯过一张便签纸，唰唰地写着什么。
在上次系统被攻击后，魏明勋就跟着周亦安学了不少东西，就怕临时再出问题。
还好，这次真的用上了。
能帮上止盈的忙，就不算白学。
魏明勋把写好的便签递给她，“把这些可能性再细化，让瘦猴那边分组排查一下吧。”
“硬件兼容性就换几台不同配置的设备试试。算法冲突就把最近加的功能模块一个个屏蔽掉，看看到底是哪个惹的祸。”
话音刚落，办公室门被猛地推开，瘦猴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魏总！谢总！我……”瘦猴脸上还带着点不自然的红晕，眼神躲闪，“那个……刚才……不知道最近咋了，总是拉肚子，在洗手间多待了会儿，实在不好意思！”
谢止盈看他那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紧绷的脸也松弛了些。
“行了行了，知道你辛苦。闹肚子是工伤，回头给你加点儿补贴。”
魏明勋也嗤笑了一声，“赶紧过来，就等你了。”
“我跟谢总梳理了几个问题方向，你看看。”
他把便签推到瘦猴面前，“建模数据这块，你最熟，你负责带人重新核对、修复，特别是那些历史建筑的细节，务必精准。每个模型都要单独优化渲染，确保没问题再整合。”
耶4
“好嘞！”瘦猴立马切换到工作状态，接过便签，眼神专注起来，“保证完成任务！”
三人立刻投入战斗。
工作间里只剩下键盘敲击声、鼠标点击声和偶尔的讨论声。
“等一下。”
魏明勋忽然指着瘦猴屏幕上的一个四合院模型，“这个垂脊的弧度不对，太平了。找找那本《燕京古建图考》，第78页，对比一下。”
瘦猴手忙脚乱地翻开旁边的资料：“哦哦，对，这里，确实是有点平了，我马上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