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嘛……”
章清婉的声音冷了下来，不带温度。
“VR演示，关系到章氏的命脉，也关系到我能不能坐稳现在这个位置。”
“你要是敢在这个时候给我捅娄子，”
“或者，再去招惹魏明勋，”
“要是影响了公司的大局……”
她没再说下去，办公室里只剩下令人窒息的安静。
后果是什么，不言而喻。
章承轩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梗着脖子，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你别得意！章清婉，咱们走着瞧！”
章清婉扯了扯嘴角，露出没什么温度的笑。
“最好是这样。”
“你好自为之吧，我的好弟弟。”
说完，她不再看他，转身，踩着高跟鞋走了出去，留下章承轩一个人在办公室里，脸色难看得像吞了苍蝇。
哼，跟我斗？还嫩了点。
章清婉心情颇好地想着，感觉之前被魏明勋拒绝的那点不快，也消散了差不多了。
只要章承轩安分了，她的计划就能顺利进行。
至于魏明勋那边……慢慢来嘛，他总会看到她的闪光点的!。
……
魏明勋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还没来得及坐下，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一看，是柳音打来的，连忙接通电话，电话那头传来柳音带着哭腔的声音，“魏大哥，我收到了哥哥发来的消息，但内容很奇怪，不像是他自己发的。我好担心他，你快帮帮我。”
魏明勋听到这话，眉头紧锁，他安慰柳音说，“阿音，你先别着急，我现在就过去，你在家等我。
魏明勋一路疾驰到了柳音住处，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楼。
门没关严，轻轻一推就开了。
客厅里光线有些暗，柳音背对着门口，肩膀一抽一抽的，压抑的哭声让人心头发紧。
“阿音？”
柳音猛地转过身，脸上挂满了泪，眼睛肿得像核桃，手里死死攥着手机。
看到魏明勋，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几步冲过来。
“魏大哥，你可算来了……你快看看，你看看这个……”她声音哽咽，几乎说不成句，颤抖着把手机塞到魏明勋手里。
“这真的是我哥发的吗？我为什么感觉这么奇怪呢？”
魏明勋心里“咯噔”一声，接过手机。
屏幕上是一条短信，发信人确实是“哥”。
“阿音，我这边一切都好，不用担心我。最近在外面忙一些事，过段时间就回去。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别太累着。项目这边也顺利，别听别人乱说。”
字句倒是没什么大问题，乍一看就是报平安。
可魏明勋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太不对劲了。
柳超那小子，跟他妹妹说话什么时候这么“正经”过？
“阿音”？
他平时不都“小丫头”、“宝贝妹妹”地叫吗？
还有这语气，干巴巴的，透着一股子刻意的疏离和……敷衍？
“魏大哥……我哥他……他是不是出事了？”
“我给他打电话，就没有打通过，以前从来没有这样的！他就算去山里信号不好，也会提前跟我说的！这次什么都没说，就发了这么一条没头没尾的短信……”
柳音见魏明勋脸色不对，哭得更凶了。
“他平时跟你联系很频繁？”
魏明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锐利地盯着短信，试图找出更多线索。
“嗯！几乎每天都会发信息或者打电话，有时候就是问我吃了没，有时候就是吐槽几句工作上的事……从来不像这样，隔了这么久，就发这么一条……”
“而且，你看这标点符号！我哥他发信息，要么就不用标点，要么就乱用一气，根本不会这么规规矩矩用句号，这根本不是他的风格！”
柳音吸了吸鼻子，眼泪又涌了出来。
对了，风格。
柳超那家伙，大大咧咧的，发信息确实随性得很。
这条短信，太“标准”了。
“阿音，你先别哭，听我说。”魏明勋把手机还给她，伸手轻轻拍着她的背，“这短信确实有点奇怪，但越是奇怪，越说明你哥可能只是遇到了点麻烦，不方便直接联系。”
“你想啊，真要是……真要是有什么大事，对方恐怕连这条短信都不会让他发，对不对？”
这话半真半假，主要是为了安抚柳音。
“可……可是……”柳音还是止不住地发抖。
“没什么可是的。”魏明勋加重了语气，但并不严厉。
“你哥什么性子你不知道？鬼精鬼精的，一般人想算计他，门儿都没有。他这会儿说不定正藏在哪儿想办法呢。”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稳住，别自己先乱了阵脚。万一你哥是故意发这条短信迷惑某些人，结果你这边先崩溃了，岂不是坏了他的事？”
这话似乎起了点作用，柳音的哭声小了些，虽然还在抽噎，但冷静了些。
“你信我，魏大哥什么时候骗过你？”魏明勋看着她的眼睛，“我马上去查。章家那边，我也会盯紧。有任何消息，我第一时间告诉你。你现在就待在家里，哪儿也别去，好好吃饭睡觉，等我电话，嗯？”
柳音用力点了点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魏大哥，你一定要帮我找到哥哥……”
“放心。”魏明勋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转身快步离开。
出了单元门，脑子里乱糟糟的，短信的内容、柳音的话、章家的影子……交织在一起。
点燃一根烟，抽了几口就掐灭了烟头，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魏明勋拿出手机，拨通了周亦安的号码。
“亦安，是我，帮我再查一下柳超的行踪。我还是没他消息。”
然后魏明勋简单讲了一下那条短信。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周亦安的声音带着几分凝重，“行，我知道了。他那条短信确实怪，透着一股子……怎么说呢，像是照着稿子念的。”
“对，就是这种感觉。”魏明勋揉了揉眉心，“柳音说，连标点符号都用得规规矩矩，这根本不是柳超的风格。”
“明白了。他平时那德行，发信息恨不得连字都懒得多打。”
周亦安顿了顿，“可我记得上次查他通讯记录和行动轨迹，主要集中在他失踪前那段时间，没发现特别异常的大额转账或者跟可疑人员的直接联系。”
“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