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宗师的武夫,怎么可能在圣人之中胜出?稍有不慎,身死道消。
“你不相信?”
“公子,你让我怎么相信?这完全没有可能?”
“废话少说,赌不赌?”
宋英杰虽然动了心,但是脑海中有一个声音总在说,不能赌,一定会输。
“公子,我只是一个堂主,拿什么赌?即使公子要赌,老朽也不会赌。只要赌就有输赢,如果不赌就不会输。”
能坐到堂主之位的,实力不是最高,但足够聪明。
宋英杰一直相信自己的直觉,每一次我警告,让他避过了危险。
“老宋啊!这墨门要都是你这样的聪明人,该多好啊!”
“公子,墨门有一个油腔滑调的我够了,太多了,墨门就没有了未来。敢闯敢拼敢赌的人,才能撑起整个墨门。”
东方墨庭没说话,只有感动。宋英杰虽然平凡,但看得远,想得深。
一个人真正自知,才能难能可贵。
东方墨庭没有去帮长安,也不可能去帮,因为他代表着墨门。一个交易的中心,最重要的是信。人无信不立,何况商人。墨门重信,所以人、妖、魔三族才把身家性命压下。
什么人都可以去抢,去夺。唯有墨门不能。
而此刻的长安远远跟在后面,不快也不慢。
他不会用生命去赌,而是抢夺一丝机会。如果没有机会,他不会强求。命,才是最重要的,没命什么也无意义。
既然想去争,就应该布局。他把自己的形象改变,变成了一具枯尸,样貌与江左有几分相像。
这时候长安又把在暗中想捞好处的四人施展了控心术,四根红线浮在丹田。
韩思珩带着韩希泽一路狂奔,长安施展仙踪术,紧紧跟随。
突然,前方元气凝结,天空震荡不已。
长安停住了脚步,没有向前。他并没有启动暗中神魂所放的蚊子,而是再凝聚了两只。
当长安神魂所化的蚊子到了周围,只见有四位圣人挡住韩思珩的去路。
“原来是你们?崂山四圣!”
“韩老怪,你逃不掉。不如把仙寿草交出来。”
“你们就不怕老祖去找你们?”
只见一个道人阴笑几声,随后道,
“笔圣虽强,但想杀我们,不可能!而且我们有脚,此处呆下了,这天下之大,总有地方能容得下我们兄弟四人。韩老怪,不要动手。想想韩氏一族,你死了,就只剩下半条命的笔圣,他再有三长两短,啧啧啧,后果不堪设想!”
韩思珩脸色微变,冷汗淋漓,但手已握了拳,袖中乾坤涌动。
“想杀我,你们没那个能耐。即使我死,也要拉一个垫背。”
崂山四圣并没有在意,而是双双手一指,四根阵旗冲天。就在此时,韩思珩大手一拍,三盏青灯浮在身前,青灯不灭,人不死。
韩思珩一掌拍出,忽有一条路在脚下,并有两盏青灯引路,人随灯走,已不知去向。
崂山四圣手指天,四旗合一,破空紧追。此时,只留韩希泽一个人在空中凌乱。
长安并没有跟着韩思珩。他知道仙寿草并没有韩思珩身上,而被韩希泽拿着。好一招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长安并没有让人动手,因为还有人虎视眈眈的看着韩希泽。
既然来了,就不能空手而归。仙寿草不在,总要捞点东西回去。
韩希泽以血化阵,快速离开。此刻的他,不惜一切代价想回家。
也从今日起,他真正明白了修真界的残酷。有钱、有势、有权,终究只是外力。只有自己的本事,才是真正的实力。
两百年的光阴,这一刻才想透悟透。这几天心智的成长比两百年的成长更快。
局已起,怎能让你走?
黑暗的森林走出了两个面具人。
“能在这里遇见韩道友,真是有缘。”
韩希泽手有些抖,背上冷汗淋漓。
“你们既然知道我是谁,何不交一个朋友,护送我回家。韩家绝不会亏待两位。”
“呵呵!你当我们是傻子?既已现身,就不会空手而归。大家是体面人,动手容易死人。”
“韩氏家族不会放过你们的!”
“呵呵!你知道我们是谁吗?即使以后知道了,我们早已远走高飞。活着圣子有价值,一个死了圣子什么也不是。韩氏一族,要的是千秋万代。”
韩希泽脸色变幻不定,内心深处无数方法在激荡。
“你们要什么?”
“来都来了,当然什么都要。”
韩希泽知道,撕开了脸,再无调和。他什么都能失去,唯一不能失去的是仙寿草。
他是圣子,就有他的不一样。只见一道白光闪过,如雷电直劈两个面具人。
韩希泽趁此机会,脚步微动,手指一划,已在几里之外。
两个面具人只见双手一拍,金戈划过,无数树木纷纷倒地,那道雷电好像被勾断,熄灭在原地。
两人对视一眼,一步踏出,紧追而去,不多时,两人一前一后挡住了去路。
“你逃不掉的!你虽为化神境,但与我们相比,差太多。你有美好的未来,以后的成就也在我们之上,何必把自己的命赌上?不值得!”
另一个面具男也附和道,
“杀了你,我们也麻烦。我们只图财!真要我们下死手?”
韩希泽眼睛泛红,好似受到了无尽的委屈。
最终,他还是放弃了抵抗。
“这就对了嘛!”
一人控制住韩希泽,一人搜身。玉佩、玉镯、木簪,那些都没放过,因为这些可都是上等法器。
“过份了!”
韩希泽牙齿咬得特别响,愤怒之色溢于表。
“啧啧啧!输的人,就要有输的态度。韩道友,你要知道,因为你是韩家圣子,才能活着。你已经够幸运的了!麻烦你把这件法衣脱下。”
“你们穷疯了?”
“你是大家族的圣子,想要什么就要什么。而我们只是一介散修,一分一毫都要去抢去夺。我们穷怕了!”
韩家圣子,居然就剩一条内裤。何等讽刺?
他们走了,只留下站在原地的韩希泽,他仰望着天空,看着繁星点点,不由悲从心起。
从天上到人间,一夜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