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今歌的脸瞬间垮了:“不去就不去嘛,你凶什么凶,还拿祖宗家法压我……唉,当舅舅难,当太女的舅舅那是更难啊。”
小胖崽摇摇头:“三舅舅你还不吸取教训!你迟早要死在玩上面。我警告你,不许带他去那种烟花场所。听到了没?”
叶今歌垂头丧气:“知道了,您怎么跟我哥哥一样……”
小胖崽话音一转:“不过长春苑不能去,但我想去听曲儿了,好久没有见贺姑娘了,也不知道她好不好?”
叶今歌的眼睛“噌”地一下亮了起来,“殿下,您说的贺姑娘,可是妙音坊的何春琴?”
小胖崽点点脑袋:“是她!就是她!我之前听她弹过琴,如听仙乐耳暂明,让我回想起许多美妙的往事。”
叶今歌鼓动说:“那我们去!就去云梦街的妙音坊!”
崔景行满意地点点头:“听曲儿吗?那我可要好好欣赏欣赏。”
周梦琪领着十个美人们轮流上菜,小胖崽吃得是头也不抬。
崔景行和叶今歌也是开了眼了,没想到京都酒楼居然有这么会做菜的厨子?!两个人吃得开开心心地。
快吃完了,小胖崽盛了一碗菌菇汤给自己,一面吃,一面问:“周娘子,你跟姚校尉的喜事定下来了吗?我还等着喝喜酒呢。”
“小殿下您别急,还没这么快呢,时间定了,我一定托人给您送个信儿。
上次还要多谢您在您父亲面前为我们俩保媒,我们一大家子都谢谢您呢。”
“周娘子不要客气,你做的饭好吃,小时候我吃了你那么多的好吃的,你的忙我肯定帮的!要幸福哦!”
周梦琪用力点头:“是,我们会幸福的。”
小胖崽擦干净嘴巴,看叶今歌和崔景行也都吃完了,便说:“走吧走吧,咱们听曲儿去!”
云梦街距离琥珀楼还是有一些距离的,马车上三个人,以小胖崽为中心,左右两侧各坐了一个叶今歌和一个崔景行,不过离小胖崽最近的,却是小白虎啦!
它今天本来以为要跟小主人的爹吃晚饭,没想到意外之喜,不必和小主人的爹在一起吃饭,太好啦!
嗯?不对劲,哪里不对劲呀?
喵喵喵!是暴君的气息,他距离这条街很近了,到了街道的尽头就会撞上!不可不可!
糖糖浑身的毛毛都炸了起来,可不能让他抓到小主人,它好不容易有这样的好机会的!
它赶忙说:“小主人,我忽然想吃云福街上的肉包子了,我闻到了香喷喷的大包子味道,你给我买几个大肉包吧。”
吃饱了的小胖崽虽然也吃不进啥了,但是糖糖的要求她肯定是要满足的啊!
于是她探出脑袋,对车夫说:“掉头!去云福街!”
车夫应道:“好嘞!”
马车缓缓掉头,车夫的技术不错,没有让人感到颠簸,平稳地掉了个头,直奔云福街去了。
当马车消失在这条街的尽头时,街的那头,急速飞奔来两匹马。
打前头那男的,气势惊人,个子很高,一下马就直奔大堂。
“周梦琪!”他喊道。
周梦琪一听到自己的名字,还是那熟悉的声音,她立刻出来。
是皇上!
她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老爷!”她唤道。
“阿月呢?”萧永乾看着她,如同一只丢了自家崽崽的公狮子。
周梦琪被他的脸色吓了一跳,握了握拳,平静中带着一丝颤抖:“她带着崔公子和叶公子去云梦街了。我听说他们要去,要去妙音坊。”
一听说是去云梦街,萧永乾的脸色沉了下去,可恶的叶今歌,肯定是他带坏了他闺女,迟早要把他大卸八块!以泄心头之恨!
被父皇惦记的小崽崽,买完了肉包子,才慢慢悠悠往云梦街去了,可是快要到妙音坊的时候,糖糖忽然感觉到了大暴君的气息就在妙音坊里面。
它的毛毛又炸了,它急中生智,说:“小主人,我听说迎凤楼的迎凤酒很是好喝,尤其是一面喝酒,一面听曲儿,特别畅快呢!”
小胖崽狐疑地看向小猫咪,“你一只小猫猫,连这也知道?”
糖糖心虚地挺了挺胸脯:“当然啦!我什么都知道!”
“我们说好了要去妙音坊的,不能中途变卦,走走,就去妙音坊。”小胖崽顿了顿,“然后再去喝迎凤酒。”
“你这小家伙,爱跟猫猫说话的习惯还没有改呀?我就说你是阿月吧?你婶婶还不信呢!”
马车外,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小胖崽掀开帘子看去,就见瑾王府的马车和他们并肩而行。
瑾叔叔掀开车帘,露出一张迷倒少女的脸,而他的身后,同样露出一张清秀温婉的鹅蛋脸。
正是瑾皇叔和皇婶婶。
“叔叔婶婶?好巧啊!你们也来玩呀?”小胖崽立刻扒住就了窗框,惊奇地冲着那对夫妻挥手。
萧怀瑾懒洋洋地说:“走吧,上楼吧,我已经包了整个三楼。”
小胖崽拍手道:“好呀好呀!”
殊不知,这两辆显眼奢华的马车,以及马车探出来的两颗脑袋,都被站在妙音坊楼上的萧永乾看了个正着。
萧永乾脸色阴沉,好你个老十六,不在家里陪着王妃,倒是来这里寻花问柳,非但如此,还带着王妃一起来?更可恶的是,你还跟朕的女儿勾搭在一起,有说有笑的?
要不是朕赶到这里,就看不到这样一出好戏了!
好你个萧璟月啊!朕在宫里等你回家,你居然跑出来玩,还来这样危险的地方!
不过,萧永乾最最生气的,还是萧怀瑾,他明明看到了璟月,也不知道马上就把她送回家,还不问缘由就要带她上楼来玩。
这是叔叔做的事情吗?啊?这对吗???!
迟络森眼看着他们要上来三楼,脚步声都近了,他连忙拉住皇帝的衣袖:“圣上?他们要上来了,您是留在这里,还是躲一躲?”
“朕是天子?朕凭什么要躲?”萧永乾的脑内风暴忽然一停,“不,朕要看看他们在朕不在的时候,都在干些什么,朕的老十六到底是怎么带坏朕的闺女的。”
“那……那您?”迟络森不解地问。
“可有暗室?”萧永乾问。
“那儿有。”贺春琴指了指角落的一个地方,亲自为皇上打开了暗室的门,亲眼看着皇上和迟公公进去了,而后她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安排乐师们入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