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记，老领导对于您还记得他，他非常高兴，感激涕零，说是……”
周树丛老老实实把在呗海的所见所闻说了一遍，都是石勇的好话。
他去呗海那边，是林宇主动提起，全了这两人的一段相处的时间。
石勇或许对不起很多人，可对于周树丛的培养，那是实实在在的。
如今石勇“金榜题名”，周树丛无论如何都要去庆贺，也代表林宇去给站台子。
——石勇的升职是实实在在，不是安慰奖，也不是明升暗降来省里受气。
不要想着人还没走茶就凉，都改换门庭去怕捧吕志明。
如此做不但难看，也把吕志明陷于不义。
何况，周树丛身处天南市，前途广大，时间到了就是正厅级人物，手上的资源很多。
欺负了石勇，不等于欺负了周树丛吗？
可以说，周树丛就去那么一趟，就把一些人的小心思给全部摁住。
这些人的靠山上头连接着省里，上头也是连夜打电话警告，免得自己也受到牵连，被林宇点名。
一场潜在的风波，就这样悄无声息全部消弭。
林宇听完周树丛说完石勇的事情，还询问呗海市的一些人事评价。
周树丛就从自己的感官视角出发，说了不少感受。
总体而言，那边不管是人还是事，都是不错的。
林宇点点头，“走，我们庆贺农市长去，他这次也升级，好好灌他几杯。”
“人家现在是省级领导了，能喝我一杯就不错，哪能真灌酒。”
“就因为是省级领导，为了不让你们生分，他绝对是见酒就喝。”
“嘿！农市长还真是那样的人！”
“你呢！在呗海替老领导挡了那么多酒，还能喝吗？”
“没问题，还能再战三百回合！”周树丛拍着胸口，豪气干云。
两人说说笑笑离开办公室，朝老白烧烤楼而去。
农为民成为副省长，进常委那种。
京城的这个决定，获得了全省上下的欢呼，都表示赞同。
之前林宇去了省委，主要工作还是纪委，关于经济的事情，那都是顺带的事情，天南市的事情丢给农为民。
农为民此人虽然是老好人，却不是老傻子。
权责相等的情况下，他自然就尽可能照顾天南市，没有道理损己利人去补贴别的城市，除非林宇下命令。
林宇这边不可能去命令农为民什么，他只是纪委书记，经济问题只会推到省长姜万山那里，或者让常务副省长去解决。
不管是姜万山还是常务副省长，或者管经济的专职副省长，那不可能去勉强农为民。
他们反而把这些讨要资源的人狠狠批评，说他们要自强自立，不要搞得像乞丐一样。
反正一圈下来，碰了一鼻子灰不说，还让人嘲笑。
他们也算看明白了，只有等农为民真的成为省里领导才能名正言顺去求人。
人家也才能名正言顺来帮忙，否则天南市各个区县就要发飙。
天南市地区以前最穷，吃够了苦日子，现在才富裕几年，看见什么项目都是自己的，哪能让出去。
农为民就在全省支持下，推举到了副省长位置。
他作为网络名人，外号老黄牛。
他的升迁自然引起许多媒体都报道，里面的故事也被人扒出来，惹的网友感慨，也哭笑不得。
网上人才很多，什么《被迫升官》《被迫当省长》的小作文一大堆。
有的小作文以天南市的老百姓视角出发，说了自家市长被抢走的“悲愤”。
文章先从林书记被升官写起，丢失了多少好项目。
现在农市长又被迫升官，以后经济外流更加严重了。
里面一桩桩一件件，都是那云文化帮扶外地发展的功劳。
从去帮助之前的数据对比，帮助之后的数据对比，飙升太多了。
滇南的广南自治州，现在变成了广南市。
黔省的西洲也变成了西洲市。
更早的，岭东的奥岛县变成了奥岛区。
还有北疆的阿泰州也成为了阿泰市。
林林总总，这种地方很多，惠及的人口一两千万。
更不要说桂溪本地几千万人，真要算起来，天南市“扶贫”近亿人口了。
那么多人口基数，他们一旦参与了网上讨论，那就是随随便便占据所有板块的头条。
直到这个时候，大家才恍然知道，什么叫做顶流。
这才是顶流。
林宇天众奇才大家不好学，可学农为民这这样的笨办法，很多人自认为是可以学到的。
各家央媒也出来赞扬农为民，说他是众望所归。
希望公务员向他学习，勤劳肯干，厚积薄发，不要太浮躁。
网络上盛誉很多，底下的马屁更是一大堆。
在省里的一段时间，各个城市的主官就发展问题过来“请教”。
说请教是假，要资源是真的。
随随便便一个小水塘，你居然说这是八仙女洗澡过的地方，要钱去发展成为景区，还讨要一个明星去代言。
这是不是太儿戏了？
有一些人，一个平平无奇的山洞，也说这是古代名人悟道的道场，诗词写的就是这个地方。
有人想的比较深，直接去请网络作家去写小说，只要故事不错，全市给你订阅打赏，捧红小说，紧接着搞影视剧。
他们的这种作为，以前就有，只是没有那么的疯狂。
这下子，直接把各个网站的排行榜压塌了，引起网络作者们不服气，各种投诉。
网站只能求助官方，希望有人出来管一管。
桂溪官方还是很给力，制止了这种行为。
明面上能制止，暗地里人家联系各种影视制作公司，开始了合作。
可以预见，明年影视剧问世会有很多，还是方言口音一大堆的那种，甚至说不定就直接方言。
从这一年起，吸引人才固然重要，鼓励乡人也是非常重要的工作，避免有钱了都去魔都和京城买房。
时间进入十二月，农为民摆平了局面，回到天南市常驻，这才松一口气。
林宇笑道：“我以为你乐不思蜀，不舍得回来了。”
“您别笑话我了，这些市长书记，没有一个是简单的，太难伺候了。”农为民摆摆手，倚靠在沙发上不想动。
他人虽然疲惫，可眼神和气质却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如果说之前气质是收敛，学着别人尽可能的谦虚，让自己更加一个“标准”的公务员形象。
那么现在，他气场开放，眼神锐利，有了攻击性。
这种改变，无疑是好的。
毕竟掌握那么多资源和权势，好好先生是做不了长久，要么是你改变以往作风，要么是你发疯，没有第二条路下场。
林宇问道：“想好第一个大项目做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