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匪几人跟随福伯,穿过中堂,绕过花园,来到后院。
“少爷,老夫人一直在前院歇息,这后院就住着一位客人,现在您也住这儿。”福伯介绍道。
叶匪打量着眼前的庭院,青砖黛瓦,假山流水,典型的江南园林风格。
“这院子不错,清净雅致。”
他随口应道,心思已经飘到了别处。
“既然这样,那小人去安排四位小姐的房间?”
福伯试探着问道。
眼见叶匪让梅兰竹菊称呼老夫人为祖母,他也改了称呼。
“福伯,您老不必如此,我们姐妹伺候公子习惯啦,自己来便好。”
“梅剑说的没错,福伯你别管啦,我们自己来。”梅剑连连摆手。
“就是,您老歇着便好。”竹剑附和道。
福伯笑着点头。“那小人去前面准备饭菜,稍时便过来。”
说罢,躬身退下。
叶匪张开双手,微笑道。
“这段时间咱们便住这里了,清净优雅,就咱们五个,很好,很好。”
兰剑哪里不知他打的什么鬼主意。
“是啦,我们四个伺候您一个,能不好嘛!”
竹剑推着叶匪向前走去。
“咱们快进去瞧瞧,快走快走。”
五人把正堂里外转了个遍。。
“怎么住呢?”叶匪摸着下巴,一脸坏笑。
“公子,你的心思全部都写在脸上啦!”梅剑无奈笑道。
“可不是嘛,就差明目张胆的说出来!”竹剑跟着附和一句。
“可惜没有合适的大床,让你失望了是吧。”梅剑紧跟着调侃一句。
兰剑指着面前的房门。
“此间如何,里中外三套间,公子住最里间,咱们姐妹在中间,这样既方便咱们照顾公子,还能满足他的心愿。”
说罢她冲着叶匪嫣然一笑。
“不知兰剑的安排,公子可满意?”
“知我者,兰剑也!”叶匪竖着大拇指,“满意,相当满意。”
“唉....”梅剑故作叹息,随后又道:“咱们算是自投罗网啦!别愣着了,咱们动手重新收拾。”
说干就干,四姐妹从别的房间里抬床过来,重新布置此屋。
叶匪本想帮忙,却被她们推出门外。
“我们又不是不会武功,这些粗活哪里能让你做?出去自个玩去。”
叶匪无奈笑着,他看了看四周,东西厢房还没去。
正好去看看。
他迈着步子走到东厢房,推开门后走过堂厅,竟然又是一座别致的小院。
院子虽小,却五脏俱全,中间还有一座小小的池塘。
这一间套一间,叶家老宅这么大嘛。
叶匪站在池塘边上,方一靠近,几尾鱼便靠了过来。
他蹲下身子,把手伸进池塘中,那些鱼儿似乎不怕生人,摆着尾巴游了过来。
可惜没有鱼食,不然喂喂鱼也不错。
叶匪逗了它们一会,便站起身来。
这一站起,与身后的女子碰了个满怀。
“啊~”
女子一声惊呼,脚下不稳,便要摔倒。
叶匪眼疾手快,下意识的伸手一揽......
“是你?”
这女子正是今天在石桥上所撞之人。
好嘛,好事成双,一天来两次。
女子顾不得疼痛,伸手推开叶匪,低头整理着衣裙。
“好哉!又是侬个杀千刀!”
闻声而来的环儿怒气冲冲,挡在自家小姐身前。
“讲!侬阿是对吾小姐有坏心思!勿对,该搭是叶家,侬哪能进来个?”
叶匪笑了笑。
“我姓叶,你说我是怎么进来的?”
那女子不由得抬起头来,略带惊讶的看着叶匪。
她这一抬头,叶匪终于看清了她的容貌。
肤如凝脂,眉若淡烟,唇似点朱,不施胭脂却自然红润。
鼻梁高挺,眼神清澈,长发及腰,只用白玉簪松松挽起。
当她抬眼看向叶匪时,那双眼睛仿佛会说话,眼波中带着三分灵动、六分羞怯,还有一分惊喜。
好美的一个姑娘,不过怎么看着有些面熟。
姑娘被他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微微低下头去,瞧着自己裙下露出的一对绣鞋。
此刻的她眼帘低垂,细密的雨丝在她秀发上留下点点亮珠。
“侬骗人!叶家除老夫人住在这里,根本呒没男人!侬阿是来偷物事个?”
环儿自地上捡起油纸伞,替自家小姐遮挡雨丝。
这么好的气氛,被这丫头给破坏了。
叶匪反问道:“你怎么知道叶家没有男子?”
“吾当然晓得!”环儿护在小姐身前,昂首挺胸,像只护崽的母鸡。
“你个毛头丫头,你是叶家的吗?你就知道?”叶匪好笑的看着这小丫头,竟然想起来曼陀山庄的小茗。
“吾勿是叶家人,葛末哪能?叶家就一位公子,现在勿勒姑苏,侬当吾勿晓得啊!”
环儿得意洋洋的反驳道。
“环儿,别说啦!”姑娘轻唤一声,自环儿手中接过纸伞。
“小姐,伊都欺负侬两趟哉!”
“你没事吧?”叶匪没有搭理环儿。
她微微摇头,低声道:“没事。”
“撞着两趟还说呒没事体!小姐,就是侬心肠忒软。”
“不怪他,是我见到陌生人,便想看个究竟。没曾想到他突然起身,是我的不是。”
‘’小姐~~”环儿无奈。
“公子请自便。”
她微微欠身,犹豫片刻,将油纸伞递过来。
“春雨虽细,粘衣也湿。”
叶匪不由自主的接过来,伞柄上还带着姑娘手心的温热。
“看啥看!吾伲要转去哉!再看吾就喊人拿侬赶出去!”
房门关紧,兀自传来环儿气不过的话语。
小姐温婉,丫头火爆。
好一对有趣的主仆。
叶匪不再逗留,转身走出院子。
刚刚出去,迎面四个丫头赶来。
“跑哪里去啦!一转眼便不见人影。”
“我随便转了转。”
“我们收拾好啦,你要不要来检查检查?”
叶匪心里惦记着刚才遇见的女子。
“待会,我有事去找祖母一趟,你们乖乖待在这里。”
梅兰竹菊疑惑着瞧着离去的叶匪。
“感觉怪怪的。”
“只要他怪怪的,不必说,又起坏心思。”
“莫非是?”
“福伯说院子里还住着一位客人。”
“难不成?”
“客人是个女子。”
“长得肯定好看。”
“对上了。”
“坏蛋!”
“防不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