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往申通镖局的方向走去,白茶有些疑惑;
“十殿下,奴婢是觉得您不必要自己亲自查账呀,您可以招一个十分靠谱的人来周府当账房先生,十殿下您也不用那么累呀?”
李孟姜抿抿嘴唇,她想了想觉得白茶说得十分有道理,她抬起手揉揉白茶的脸:“你可真是一个小天才呀!好!就依你了。”
镖局掌柜张肆瑜迎上前:“卑职拜见十殿下。”
李孟姜打量着前面这位貌比彭鱼燕,吴燕祖的张肆瑜,她十分淡定;“起来吧,我来此主要是为了诏一个靠谱的账房先生”
张肆瑜站在一旁,身形微微前倾,脸上带着几分疑惑与不解。
他身着一袭藏青色绸缎长衫,腰间系着一条明黄色绦带,绦带上坠着一枚小巧的和田玉牌,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
“啊?”
张肆瑜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眼中满是惊讶:
“可是您之前不是已经找过一次了,难道是老章的工作能力不行,您要抄了老章的鱿鱼?”
他说话间,目光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李孟姜的神色,生怕自己说错了话。
李孟姜轻轻摇头,发髻上的珍珠步摇随之轻颤,发出细碎的声响。
她抬眼看向张肆瑜,唇角微微上扬:
“张掌柜呀张掌柜,你是不是想多了。我为什么要炒了老章的鱿鱼?我是哪种随随便便炒人鱿鱼的头家吗?”
她的声音不疾不徐,带着几分慵懒,却又让人无法忽视话语中的威严。
张肆瑜闻言,连忙摊开双手,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容:
“十殿下英明神武,自然不是那等轻率之人。只是殿下您这突然又要招新的账房先生,着实让小人摸不着头脑。不知殿下到底为何有此打算?又打算何时开始?”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袖中掏出一方丝帕,轻轻擦了擦额角并不存在的汗水。
李孟姜微微沉吟,指尖无意识地叩击着扶手,发出有节奏的 “哒哒” 声。
片刻后,她抬起头,目光坚定而明亮:
“那就现在吧,你觉得突然吗?”
她的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却让张肆瑜心头猛地一震。
“现在?”
张肆瑜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震惊,
“殿下,这…… 这也太急了些。准备考题、张贴告示、通知各方,这些都需要时间啊!”
他急得来回踱步,脚下的皂靴在青砖地上蹭出沙沙的声响。
李孟姜却不慌不忙,抬手端起桌上的茶盏,轻抿一口:
“张掌柜,时间都是挤出来的。你平日里不是自诩办事效率极高吗?这点小事,想必难不倒你。”
她的话语看似是在调侃,实则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
张肆瑜心中暗自叫苦,但也不敢违抗,只得连连点头:
“小人这就去办”
他匆匆行礼告退,转身时袍角带起一阵风,差点将桌上的账本吹落。
一出正厅,张肆瑜便快步朝着账房跑去。
他一边跑,一边在心中盘算着各项事宜。
“先得找几个机灵的伙计去拟考题,再让人去写告示,还要派人去城里各个角落张贴……”
他嘴里喃喃自语,额头上的汗水已经沁了出来。
账房内,几个伙计正围坐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讨论着。
“你们听说了吗?十殿下又要招新账房先生了!”
“这么突然?这是怎么回事啊?”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要大干一场!”
众人议论纷纷,脸上都带着好奇与兴奋的神色。
张肆瑜一脚踏进账房,大声喊:
“都别吵了!赶紧干活!”
他的声音在狭小的账房内回荡,瞬间让众人安静下来。
“王二,你立刻去准备考题,就从以往的账本中找些难题,要能考出真本事的!”
“李四,你去写告示,字迹要工整漂亮,内容要简明扼要!”
“赵五,你带几个人去城里张贴告示,重点去书院、茶楼、市集这些人多的地方!”
张肆瑜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各项任务,多年的掌柜经验让他在慌乱中仍能保持镇定。
伙计们领命后,立刻忙碌起来。
王二坐在桌前,眉头紧锁,翻看着一本本厚重的账本,时不时在纸上写写画画,挑选着合适的题目。
李四则研墨铺纸,运笔如飞,不一会儿,一张告示便写好了。上面赫然写着:
“十殿下府上急招账房先生,有才之士速来一试!考题刁钻,非真才实学者勿进!”
赵五带着几个伙计,拿着告示,骑着快马,朝着城里各个方向奔去。他们所到之处,立刻引起一阵骚动。
书院里,书生们围在一起,议论纷纷,有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茶楼中,茶客们一边品茶,一边看着告示,不时发出几声惊叹;
市集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也有不少人驻足观看,脸上露出向往的神色。
而在申通镖局内,李孟姜依旧端坐在正厅,静静地等待着。
她的目光扫过桌上的账本,心中思绪万千。
她深知,一个好的账房先生对于镖局的运营至关重要。
如今,镖局业务日益繁忙,老章一人难免力不从心,她需要新鲜血液,为镖局注入新的活力。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太阳渐渐西斜,天边染上了一层绚丽的晚霞。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李孟姜抬眼望去,只见一群人正朝着镖局大门走来。
为首的几个书生,衣着整洁,手中拿着笔墨纸砚,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
还有一些穿着粗布衣裳的人,虽然衣着朴素,但眼神中透着一股坚毅与渴望。
张肆瑜满头大汗地跑进来,脸上带着疲惫却又兴奋的神情:
“殿下,人都来了,都在门外候着呢”
李孟姜微微点头,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衫,缓步朝着门外走去。
她的步伐沉稳而坚定,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众人的心上:“我要找个靠谱的老实的去周府当账房先生。”
张肆瑜一听才反应过来:“啊?原来不是想炒了老章啊?”
李孟姜以手扶额:“我再说一次,我没有想炒老章的鱿鱼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