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的空气里,草芽破土的脆响都清晰可闻。萧策攥着半截断裂的箭杆,箭头还嵌在肩胛,血顺着手臂滴进脚下的苔藓,晕开深色的印记。他盯着对面崖壁上的黑影——那是北狄的神射手,弓弦始终紧绷,箭镞反射着冷光,正对着他的咽喉。
“逸云靠在斑驳的石壁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死死攥着腰间那柄磨得发亮的短刀。他眼神冷冽如冰,死死盯着眼前那个穿着锦袍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缓步走了出来,手里把玩着一枚玉佩,脸上挂着虚伪的笑:“萧公子何必动怒?大家都是为了求财,何必伤了和气。”
萧逸云冷笑一声,声音低沉而沙哑:“求财?你们截杀朝廷命官,私贩军械,现在跟我谈和气?”他突然提高声音,震得石壁都微微颤动,“你们这些恶徒,简直是丧心病狂!”
“好惹?”萧逸云转过身,左臂的伤口被牵扯得剧痛,他却像毫无所觉,眼神扫过那些缩在暗处的手下,声音里淬着冰,“截杀命官时怎么不想想后果?私贩军械时怎么不掂量掂量分量?真以为躲在这石缝里就能瞒天过海?”
他突然俯身,抓起一块尖锐的石片,猛地掷向锦袍男人脚边的地面,石片“噌”地插进泥土,离他的靴尖不过寸许。“我劝你们,现在就把私藏的军械交出来,或许还能留你们一条全尸。”
锦袍男人脸色铁青,突然挥手:“跟他废话什么!上!”
暗处的手下们顿时抽出兵器,刀光在石壁间反射出冷冽的光。萧逸云却丝毫不慌,反手从背后拽出另一柄短刀——原来他早有准备,刚才那柄不过是诱敌的幌子。“来得好!”他低喝一声,迎着刀光冲了上去,左臂的血顺着衣袖
顺着衣袖滴落在地,在石板上晕开一朵朵暗红的花。萧逸云却像浑然不觉,短刀在他手中转出一朵冷冽的刀花,迎着最前面那人的劈砍横削过去。“噌”的一声脆响,对方的长刀被生生荡开,手腕上瞬间多了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惨叫着后退。
“一群废物!”萧逸云低喝,身形不停,借着对方后退的空档侧身滑步,短刀反手刺向左侧那人的肋下。那人慌忙抬臂去挡,袖子被刀刃划开,带起的劲风刮得他脸颊生疼,吓得脸色惨白。
石壁间的空间本就狭窄,手下们挤在一起,反而施展不开。萧逸云看准这点,专挑缝隙钻,每一刀都精准地落在对方兵器的薄弱处,或是手腕、或是肘弯,不求重创,却总能让对方暂时失去战斗力。
左臂的血越流越多,浸透了半只袖子,顺着指尖滴在刀身上,又被挥刀的动作甩成细小的血珠,在昏暗的光线下划出诡异的弧线。他却像是被这血腥味刺激得更加勇猛,眼神亮得吓人,嘴角甚至噙着一丝近乎疯狂的笑意。
“别挤!分开上!”锦袍男人在角落急得大喊,却没人敢上前——刚才冲得最猛的两个已经倒在地上哀嚎,萧逸云那柄短刀上的血珠还在往下滴,像在无声地警告。
萧逸云喘着粗气,左臂的麻木感渐渐传来,但握着刀的右手却稳如磐石。他扫了眼地上的人,又看向缩在后面的几个,声音沙哑却带着压迫感:“还有谁?”
一个瘦高个咬咬牙,举刀从侧面偷袭,萧逸云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头也不回,反手一刀劈在对方刀背上。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