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真是奇女子一个呀。”西施感叹。
我说:“挖到宝了。”
西施频频点头:“对了,她答应来深圳了吗?”
我说:“那是自然的。你猜,她什么时候去?”
西施昂起头,思索片刻,说道:“半个月?”
我摇头。
西施又问:“二十天?”
她越猜越离谱,我忍不住,开口道:“明天,随我一起到深圳。”
“哗,太好了。亲爱的,你真牛,大牛。”
显然,西施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我有些忐忑:“我还没跟杏花和表嫂她们说这事呢,毕竟,要民主表决嘛。我却先斩后奏了。”
西施说:“你是策划总监嘛,有些事,你当然可以做主。”
我没吭声。
西施继续说:“你想要民主表决,现在就在群里征求意见啊。”
我说:“得令。”
结束视频通话,我点开“四大金刚”微信群,酝酿片刻,发了一条长长的消息。
信息发出去许久,未见回音。我放下手机,去收拾行李。
行李简单,很快就收好了。收好行李,手机仍未有回应。
我心说,杏花和表嫂,或许真有意见了。我欲加一句什么,想了想,又忍住了。
时间不早了,我准备去洗澡,早点休息。洗澡时,忽然想到,一枝花喝了酒,明天要起早,赶高铁,不知会不会误事。
再说,她行李还没整理呢。她可不像我,随身行李几件衣服就好。
头一回去深圳,要准备的东西太多了。
洗了澡,我准备找老宋,给一枝花提个醒。然而,到处找,却找不到人。
这时,手机叮叮咚咚响个不停。拿起来,微信群里,正聊得火热。原来,我发信息时,西施组织大家开了个会。
食品厂和包子店,越做越红火,光是上个月,收入直线上升。真金白银到手,是最好的激励。
要知道,在此之前,杏花和表嫂的年收入,都没这一个月工资高呢。更别说,这还只是发了一半,另一半算投资。
按这个速度,下个月,到手的薪水,会更多。或许,多出两三倍,都有可能。因此,对于西施,大家给予了极高的赞赏。
其中的一个表现就是,开会时,大家很自觉,把手机放在一边,生怕自己漏听了什么信息,而影响工作的质量与进展。
何况,杏花和表嫂,是股东,是领头人,更要如此,作表率,当榜样。
看到我的信息,大家你一言我一语。
“热烈欢迎。”
“范老师威武。”
“我们队伍越来越强了。”
“群名该改为五朵金花了吧。”
最后这句话,是杏花说的。为此,她特意艾特了我一下。接着,又是一个偷笑的表情。
嗯,我当然晓得,她们把我也当作一朵“金花”。
她们高兴,我也跟着高兴,答道:“对呀,我们都是金灿灿的花,百分之九十九的纯度。有了这些金花,我们的人生,会愈发灿烂辉煌。”
群里热闹非凡,杏花和表嫂,自不必语。
西施也时不时地说上一句,丽枝也被拉进了群。虽来得晚,但她善言辞,是活跃气氛的好手。唯有素琴,依旧不言不语。
也是的,她虽在群里,但已经成了仙哥的人。这一刻,我突然明白了,西施留她在群里,大约就是让她,看到我们欢喜兴奋吧。
如此一想,我觉得有些残忍。只是,怎么也不会想到,素琴会走到这一步。
聊完天,我走出房间,来到院子里。
仰头向上,星空闪烁。四野之地,各类虫鸣此起彼伏。我情不自禁,伸出双臂,像跳舞一般,旋转了一圈。
这时,路边隐约亮起了灯光,有人过来了。行至近处,竟然是老宋。我问他去哪了。
老宋没隐瞒,说去一枝花家了。
见我有些惊讶,老宋解释:“怕她喝醉,去她家看看,顺便给她收拾行李。”
想不到,老宋心思如此细腻,我说:“好,辛苦了。”
老宋说:“辛苦啥,跟我客气。”
许是一枝花去深圳的事情,触动了老宋。
回到屋里,聊着天,老宋忽然有些伤感:“你来之前,我才去城里检查过身体。”
我有些慌,问他咋了?
老宋笑:“没事啊,越来越好了。”
我放下心来:“那就好,是不是想嫂子了。”
老宋笑了笑,反而问我:“你觉得,这里的山水怎么样?”
我答:“还用问么,绝美啊。”
丽枝拍过她家乡的视频,小桥流水人家,仿如世外桃源般的仙境。然而,丽枝家乡的山水,与老宋老家相比,差了不止一个档次。
得到我的肯定答案,老宋颇为得意:“我们家乡虽然太偏僻了,但风光的确很美。正因为有这样的风光,悬花这种植物,才会生长在这里。我敢打保票,别处绝无分号。”
我微身点头,想起了穿白色束腰衫的女子,按老宋的说法,就算她踏破铁鞋,也再找不到第二个出产悬花的地方。
老宋停顿一下,换了一副腔调,继续说道:“我的病,恢复不错,有一个原因很重要。”
老宋讲到这里,我忽然明白了。他没再说话,我也不知讲什么。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都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水土、气候,也是治疗的重要因素。
若老宋不能离开,那么,他对表嫂或者杏花的思念,将长久地侵蚀着他。表嫂倒还罢了,过年时总可以回老家来。
杏花则不然,两人或许,将不能再见面。不只如此,大而言之,老宋是很想为我们的食品厂出些气力的。
然而,现实是,因为身体状况,他只能待在家里。
就好像,孙悟空给唐僧画了一个保护圈,不能出了这个圈,否则就有可能被病魔再次伤害。
明白情况后,我呆怔半晌,安慰道:“守护悬花,也是很重要的任务。悬花是源头之水,后方的工作,比前方更重要。没了悬花,就没了一切。你也看到了,已经有人在打悬花的主意了。今天是白衣女子,明天或许还会来个黄衣男子。今天没得逞,明天、后天呢,谁也说不定,会发生什么事。”
老宋凄然一笑:“没事的。兄弟。”
我说:“以后,我常来看你。”
老宋说:“谢谢兄弟,不必客气。”
只是,我没料到,原本一句安慰老宋的话,却因为带一枝花去了深圳的缘故,此后,我竟然真的,频繁跑来老宋老家,更把他的家,当成一个常驻地点。
次晨,起床下楼,准备洗漱。忽然,听到厅堂有人谈话,其中,有个女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