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德希尔歉意地看了拉芙希妮一眼后,转身离开了咖啡店。
街边的路灯上蹲着的蓝色猫头鹰飞了过来,他伸出手,让其能够舒服地停在自己肩膀上。
“小东西,现在情况怎么样?”
“要叫我小东西先生。”
小东西用爪子抓了抓查德希尔的头发,张开嘴等待起了查德希尔的投喂,然后就品尝到了昨天刚刚品尝过的疯狂星期四。
“唔,又是这个,不如小简妮的曲奇饼。”
小东西揉了揉肚皮,凑近查德希尔耳边叽叽喳喳:“你又打算怎么做?坑骗那个无知的小姑娘,哦,可真有你的...”
“这座城市烂透了,谁又能说的上对错?如果还有无辜的人,那这是最好的选择。”
“算了,我关心那么多干什么?”
蓝色的猫头鹰扭了扭脑袋,对此不置可否:“我只是一只羽兽而已。”
“嗯,而且很毛绒可爱。”
“喂...”
...
灯光温暖,觥筹交错。
这是小丘郡男爵府上的宴会,受邀的宾客全是当地权贵与商人,在杯中摇晃的猩红酒液更加清晰而诱人。
这是为了欢迎深池到来而举办的宴会,波顿男爵为了迎合塔拉人的喜好,连舞厅的装饰都采用了本地复古的款式。
要是本地的平民来到这儿一定会受宠若惊,可惜波顿男爵要讨好的是深池的干部,而蔓德拉看着面前这个成分不明的维多利亚男爵只会感觉恶心。
嘴上说着愿为领袖效力,实际上拉过来的尽是些小商小贩,蔓德拉在这群人中见过最有名气的居然还是个诗人。
这让她心中越发反感,带着这样一群只会跳舞的臭鳞烂虾,领袖要怎样才能带领好深池啊?
而且蔓德拉对男爵过敏,容易勾起她不好的回忆,那是七年前在橡林郡发生的一场意外。
就是那一次之后,蔓德拉选择跟随领袖与深池。只可惜救命恩人未能与领袖同行,不然蔓德拉也不用天天被阿赫茉妮打压了。
毕竟领袖当时可是经常提起他,说要让恩人当塔拉宰相来着。
这让蔓德拉更不想多看这个波顿男爵一眼,如果不是阿赫茉妮说这是领袖的命令,蔓德拉甚至想当众处死他。
随便找了个借口远离人群,蔓德拉找了个人少的位置,舒舒服服的翘着腿坐了下来。
听说有伦蒂尼姆来的一队士兵最近正在调查深池,不过蔓德拉并不担心,全部交给阿赫茉妮处理就行了。
“这个,蔓德拉大人?”
波顿男爵的声音打断了蔓德拉的思路,这令她有些不悦:“又有什么事?你最好给我个打扰我的合理解释。”
“额...有一位陌生人找您,他自称是领袖的使者,如今就在偏厅等待。”
“领袖的使者?”
蔓德拉瞬间想到了之前在假货身旁藏头不露尾的那个,难道说对方终于想要将领袖的真正命令传达给自己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想想都有点小兴奋了...
蔓德拉不动声色地跳下了椅子:“带我去看看。”
...
此时宴会厅的另一边,号角正带着风笛混在其中,与她们同行的还有罗德岛的精英干员outcast。
因为罗德岛提前得到消息,outcast在提前组织罗德岛撤离的同时,坚持留在了小丘郡等待行动。
在与简妮打探情报时,共感意外碰到了同样正在寻找支援的风笛,在outcast的解释下双方达成了合作。
脱下风暴突击队的军装,号角便是白狼伯爵的女儿,一位维多利亚有权有势的贵族之女。
凭借这一层方便的身份,维多利亚的军人也能混进‘塔拉人’的宴会。
风笛此时正紧紧盯着窗外的动向,没注意到自己都快把玻璃酒杯给捏出裂痕了:“outcast奶奶,您说小陈当时是不是也是这种感觉呢?”
“陈干员训练时并没有过多提及龙门的事情。”
相较于风笛更加明显的紧张,outcast表现得更加从容:“但她一定是认真尽了全力的。”
“唔,是啊,小陈就是这么认真的人。”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而号角此时正在套一个塔拉诗人的话。
两人相聊甚欢,号角总感觉比起嘴上效忠的男爵、暗中潜伏的深池干部、急于动手的维多利亚驻军,这位更像是真心热爱塔拉、想要为塔拉解决问题的塔拉人。
然而,这个一直在发表塔拉文学的塔拉诗人,却不是深池与鬼魂部队的成员?难道说诗人不爱塔拉么。
号角很难评判这场冲突之中双方到底谁对谁错,但她能感觉到明显不是这位诗人的错。
在这场为深池效忠的宴会中,有着一个热爱塔拉的清醒者,而这个清醒者却不为了效忠而来。
号角看着这个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诗人,好心提醒:“还是早一点离开小丘郡吧,继续待在这里,对你来说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是吗?”
诗人从路过的侍从盘中取过一杯麦芽酒,轻轻抿了一口之后继续微笑着解释道:
“我要找的东西也许这里没有,但你要找的东西这里肯定没有。有人在期待塔拉的复苏,而我也期待着。但我只能为塔拉做到两件事,一件是作诗...”
号角想听诗人说完,但这时却注意到风笛已经急匆匆的靠了过来,只能与这位诗人点头告别。
“队长,情况不对!”
风笛刚一靠近就低声汇报道:“我刚刚在窗口观察,发现来来往往的行人都消失了,应该是区域被封锁了。”
“难道是深池...不,不对,是军方的人,他们想提前动手,将支持深池的人一网打尽。”
号角推断出真相,但她的脸色立刻变得难看了起来。
如果说汉密尔顿是一只捕蝉的螳螂,那整个小丘郡中的‘深池同党’就是一群在后的黄雀!
倾向深池的不只有向往投机的权贵,还有早已对维多利亚心怀不满的本地居民。
在这冲动而偏激的操作中,维多利亚驻军绝对会吃大亏,并且成为深池名正言顺的导火索。
号角的话音刚落,宴会厅的大门便被轰然踹开。
数十名全副武装的驻军冲进宴会,用武器对准了舞池中花枝招展的权贵们,以最快的速度控制住了所有人。
有些还算镇定的权贵试图用身份威胁这群野蛮粗鲁的士兵,但是很明显...坐轿车的老爷们能想象的极限,只是军方最温柔的‘优待’。
士兵毫不留情地用弓弩托与刀背招呼了他们。
“在我动手之前。”
汉密尔顿从士兵之中走出,随手将试图躲进桌子下的波顿男爵拽出来,一脚踹进了人群之中。
“有谁想要主动交代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