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1部队地下实验室的冷光灯将一切照得惨白。森川樱子戴着橡胶手套,指尖捏着记录板,目光落在躺在金属躺椅上的刘孝文身上。女人的四肢被皮带死死固定,囚服已被剥去,露出遍布淤痕的赤裸身体。
\"带标本7472号。\"樱子的声音透过防毒面具传出,显得瓮声瓮气。当铁门再次打开时,一个男人被推搡着进来,他的左眼蒙着纱布,腹部缠着渗血的绷带,却有着宽阔的肩膀和结实的胸肌——档案里写着,他是从煤矿抓来的劳工,感染三期梅毒已有半年。
刘孝文的瞳孔骤然收缩。她认得这个男人,昨天在监舍走廊见过,当时他被宪兵用铁棍殴打,却咬着牙没吭一声。此刻,他的纱布边缘渗出脓血,散发着腐烂的气味,显然,731的\"医生\"们为了加速病毒繁殖,早已在他体内进行过多次注射实验。
\"你们要干什么?\"男人的声音沙哑却带着怒火,他踉跄着后退,脚跟碰到金属台发出刺耳的声响。樱子点点头,两名宪兵立刻上前,用橡胶棍砸向他的膝盖。男人跪倒在地时,樱子蹲下身,用镊子夹起他眼皮上的纱布——溃烂的眼球已经脱落,眼窝里爬满蠕动的蛆虫。
\"很简单,\"樱子用记录板挑起他的下巴,\"和这个女人发生关系,然后活着回去。\"她忽然露出微笑,防毒面具的玻璃片上泛起雾气,\"如果你们能撑过十五天,帝国会考虑给你们减刑——当然,前提是你们的身体能成为合格的病毒载体。\"
刘孝文拼命摇头,皮带在手腕上割出鲜血。她想尖叫,却被宪兵塞进一块带药水味的布团。男人抬起头,看着她眼中的恐惧,忽然想起自己在煤矿里饿死的妻子——她临死前也是这样的眼神,攥着女儿的小手,却连一口米汤都喂不了。
\"畜生!\"男人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正中樱子的防毒面具。她猛地起身,记录板狠狠砸在他头上:\"小林,给我们的‘志愿者’一点激励。\"旁边的助手立刻掏出电击器,电极刺进男人的乳头——瞬间,焦糊味混着血腥味弥漫开来,男人的惨叫让实验舱的玻璃都在震颤。
男人浑身发抖,目光死死盯着地上的排水口——那里积着暗褐色的液体,漂着几根带血的阴毛。小林用的军刀抵住他后背,刀尖戳进肾脏的位置:“动一下,就把你喂给实验室的狼狗。”
刘孝文别过脸,盯着天花板上的铁钩——那是用来悬挂解剖标本的。她数到第十七个挂钩时,感觉到男人的指尖碰到了她的手背。那是双矿工的手,掌心结着厚茧,食指第二关节有道深疤——或许是被煤块砸的,或许是被鬼子的刺刀划的。
“对,就这样。”樱子的钢笔在记录板上沙沙作响,“记录:性接触开始时间9:03,标本472号表现出主动性。”男人的身体突然剧烈颤抖,刘孝文听见他牙齿打颤的声音,看见他完好的右眼蒙上一层水雾——不是情欲,而是屈辱到极点的生理反应。
她想起十六岁那年在粮仓里撞见的一幕:公狗被主人用绳子绑着,强迫与母狗交配,公狗眼里也是这样的水光,混杂着恐惧与愤怒。男人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滚烫的泪水滴在她眼皮上,他忽然用东北话说:“妹子,闭眼。”
这句话让刘孝文喉间一酸。她闭上眼,感受着他的身体在颤抖,却不是情欲的颤抖——那是种从骨头里透出的战栗,像极了寒冬腊月里被剥光衣服扔进松花江的人。小林的皮靴踢在男人膝盖后窝,迫使他跪得更低,金属皮带扣硌得刘孝文后腰生疼。
“加速。”樱子敲了敲墙上的钟,“还有三分钟换班。”男人突然发出压抑的呜咽,像受伤的野兽。刘孝文知道,他在数着天花板上的裂纹,数着每一秒的流逝,数着自己作为人的尊严如何被一寸寸碾碎。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在这时,听见他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说:“俺闺女……才三岁……”
9点15分,实验结束。男人被拖走时,刘孝文看见他后腰上的旧伤——那是被监工用皮鞭抽的。
樱子走近时,刘孝文闻到她身上的茉莉香水味,和她曾经用的一样。“不错的样本。”樱子用镊子夹起刘孝文大腿内侧的皮肤,“硬下疳已经显现,比预计早了十二小时。”她的白大褂蹭到男人留下的体温,刘孝文忽然觉得那香气格外刺鼻。
两名宪兵架着刘孝文的胳膊,军用皮靴碾过走廊里的碎玻璃。她的右腿膝盖骨早已错位,拖在地上划出蜿蜒的血痕,像一条垂死的蛇。单人监室的铁门打开时,腐肉味混着甲醛气息扑面而来。
“进去!”宪兵抬脚踹在她后腰,刘孝文撞在水泥墙上,听见自己锁骨发出细碎的脆响。铁门在身后合拢,发出“咔嗒”一声轻响,却像重锤砸在心脏上——这是她被抓进731以来,第一次独处。监室不足三平米,角落有个锈迹斑斑的铁桶,桶底结着暗褐色的污渍,除此之外,只有一张木板床,上面铺着薄得能看见稻草的垫子。
天亮时,铁桶里多了一碗粥,和一个馒头。刘孝文捧着铁碗的手悬在半空,看见粥面上映出自己的脸——颧骨突出,眼窝深陷,右脸肿得发亮,硬下疳周围的皮肤已经开始溃烂。她想起王凯以前总说她“脸圆得像满月”,现在镜子里的人,分明是具裹着人皮的骷髅。
头顶的观察孔突然打开。樱子的脸出现在洞口,她眼神异常冰冷:“7456,硬下疳直径扩大至2—3cm。”强光手电筒扫过刘孝文的下体,她本能地蜷缩,却听见樱子自语般说道:“潜伏期缩短至两天,真是完美的宿主。”
刘孝文盯着自己囚服上的编号,忽然觉得那串数字不是写在布上,而是刻进了骨头里。她想起男人说“妹子”时的眼神,终于明白:在这个魔窟里,最残忍的不是死亡,而是被夺走一切尊严后,还要成为魔鬼手里的“科学证据”。
森川樱子站在培养皿前,看着从刘孝文体内提取的梅毒螺旋体正在疯狂分裂。它们比普通菌株多出两条鞭毛,在显微镜下像极了正在跳舞的樱花。窗外,731基地的樱花树终于凋谢,最后一片花瓣落在培养皿上,与病毒一起被封存进冰柜,等待着成为美军士兵的\"死亡之吻\"。
松花江的水依然在流,带走了浮冰,带走了樱花,却带不走埋在地下的罪恶。在这个暗无天日的魔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