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线的士兵自然是不知道背后的沃特法克在搞什么鬼,此时的他们,表现出了异常的勇敢。
只因他们知道,自己退无可退,身后的兰陵岛上,是自己的家人,自己如果不卖命,岛屿破了,自己和家人都不知道会怎么死。
四面环海,这在灾变初年是天然的屏障,可到了现在,这成了一件致命的事情,那片海不是海,而是人类的催命符。
极寒的天气也成了士兵苦恼的事情,随着资源渐渐消耗,就连他们也遭受着寒冷的折磨。
兰陵岛南端边墙,刚击退一股尸潮的一老一少两个士兵闲聊着。
“嘿!还有燃料吗?我感觉我自己的腿已经冻坏了。”
“没有,这里有点猪油,你涂在身上算了,高低别冻截肢了。”
“我的上帝啊,你听说了吗?我们在北极的站点都被尸潮给攻破了,这些家伙根本不怕冷。”
“这事儿我早就发现了,你看他们在冰层里光着身子破冰而行,这他妈哪里是怕冷的样子?”
“是啊,今天打到现在,我杀了上千只了,看样子还不会停止,你说这继续打下去,咱们不被吃掉也会冻死吧?”
“看吧,过段时间看看能不能暖和起来。”
“我们两个也在一起几年了,你小子人品不错,回头仗打完了我把我女儿嫁给你。”
“吉姆大叔!这是真的吗?”
“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要多少钱呢?你知道的!现在娶妻是很难的,有女儿的家庭都会要不少钱来着。”
“你别找我要,我也不找你要,你对我女儿好就行了,别饿着她。”
“天啦!哦哦!对了!不会是什么恐龙吧?”
“开玩笑!你看你大叔长得?啊!像灾变前的阿汤哥一样!我女儿能丑?再说……”
老兵话还没说完,突然就七窍流血,瞬间倒了下去,小兵捂住脑袋,大声惨叫着。
“屏蔽设备怎么回事?快打开!打开啊!”
“防线!还击!都给我起来!”
小兵幸运没死,挣扎着爬起,看向大海,一道丧尸组成的高峰出现在了眼前,丧尸层层叠叠,凶猛地朝着防线压过来。
刚刚的次声波导致了不少士兵丧失战斗力,零星的导弹和炮弹攻击完全无法限制尸潮的攻势,在一阵阵地雷爆炸声过后,丧尸冲上了冰雪和尸体覆盖的海滩。
“快!限制住它们!”
一枚导弹落下,却如同石头落入水中,只匆匆炸开了一朵朵水花,水又很快聚拢。
当又一根白色的管状物落地之后,没有爆炸,只是钻入了地里,露出了一个头,旋转着疯狂吐出子弹。
重炮也在发射,落地成坑,丧尸成片被炸成碎片,空军在投弹,海滩燃起大火。
可那个小兵惊恐地发现,经过长时间消耗到现在的火力,已经完全无法限制丧尸的冲击了,海滩上布满了不断从海岸冲上来的丧尸,转眼就到了眼前。
“快来人啊!快啊!”
小兵手里只有一挺机枪和两箱子弹,而尸潮刚好到了眼前,自己身边的战友倒下了一片,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只有眼睛冒血的他举枪在抵抗。
尸潮在城墙脚堆积,如蚂蚁一般堆成了蠕动的小山,疯了一样向上攀爬,机枪的子弹打在上面,就像是雨水砸在岩石上一般。
“机炮!机炮呢!快点!”
小兵已经绝望,但肾上腺素一起来,完全就陷入了疯狂。
机炮声响起,将尸堆从中间砸断,上半部分轰然向后倾倒,缓缓落地后砸了七荤八素,到处都是挣扎着欲起身的丧尸。
“Fuck!啊!”
刚刚差点被丧尸贴脸的小兵,见尸山倒塌,劫后余生一般怒吼了出来。
可他似乎吼得早了一些,机炮很快停了,而各式火力也因为战线太长瞬间分散了,底下的尸潮又开始堆积,这个时候只有数两架直升机过来帮忙,疯狂扫射尸堆底部,想要将其击倒。
“操啊!快来人帮忙啊!”
小兵将所有能投掷爆炸的东西全部丢了下去,巨大的尸堆回应他的只有令其无限绝望……
战事已久,岛上资源匮乏,工业生产能力跟不上每日的消耗,小兵的有心杀丧尸无力回天,似乎是早就注定的事情。
在打光了一个弹匣正要换弹时,尸堆上的数只丧尸猛地一蹬同伴的身体,青蛙一样就跳上了城头,小兵惨笑一声,掏枪便杀了两只,此时赶来支援的士兵也就十七八人,见了这个场面,正欲射击,无数丧尸便已经蔓延上来,很快便齐齐被淹没在了尸山血海当中。
“FUcK!”
小兵临死还抱着一只体型不小的丧尸,一起坠落城墙,脑海里浮现的,是自己迎娶大叔女儿的场景,虽未有婚纱薄翼,仅着粗糙布衣,但大叔没有撒谎,对方真的很漂亮,像是阿汤哥的媳妇一样。
轰隆一声爆炸,城墙上丧尸急速蔓延,空军和防线士兵奋力还击,却已经成了死斗之局,无力收复被打开的缺口。
……
还在地下实验室的沃特法克暂时不知道这些,格林前来敲门。
“怎么了?”
“南端第一道防线被攻破了,第二道防线马上就要开战了,这里位于地下,但却不完全安全,你出来,你要的东西我们都已解决,我带你立马再往后迁一迁。”
“哦,这样啊。”
沃特法克所在的地方,正好是第二道防线后不远,为了保险起见,只得跟随格林撤离。
车辆行进在路上,可以看见列队向防线奔跑的士兵,还有一队警察打扮的男人,粗暴地将难民拉起,给他们发老旧的枪械。
“拿着!去和丧尸打仗!反正你们在这里就是个冷死饿死!去了前线有东西吃!”
“先生!我也可以打仗,给我一把枪!让我也去!”
“你太老了!腿还是断的!去了只会添麻烦!那个小孩!拿着!”
“不!求求你!求求你!我太饿了……”
街上的惨状沃特法克早就看习惯了,故而也没有什么值得不舒服的,只是坐在车里,眼睛尽量避开他们的目光。
“总统先生呢?怎么不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