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回去后就派人去查了何清这个人的身份,根据调查的消息,何清出身普通农家,在一次采药时不慎跌落悬崖,家中老母亲闻此噩耗深受打击,没多久就去世了。
何清在这世上无亲无故,没法找到熟悉他的人来证实如今的何清是否就是本人,根据侍卫拿回来的画像也看不出什么破绽,毕竟那画像是三年前的了,三年过去了,谁知道何清的样貌有没有发生变化。
尽管没有足够的证据,可萧煜心里已经认定了这何清就是谢瑄。
那张花笺他前世见过,知道是徐云洲送给谢瑄的,谢瑄十分珍惜,他以前还向谢瑄讨要过,谢瑄也没给。
虽然这个何清说是恩人所赠,但试问什么样的人才会有这东西,除非这位所谓的恩人是谢瑄。
可何清是在三年前落去悬崖的,那时谢瑄远在京城,怎么可能救下跌落悬崖的何清。在他看来,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恩人,这一切不过都是谢瑄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所编出来的说辞罢了。
看到谢瑄装糊涂,就是不肯承认自己不是何清,萧煜心里也有些无奈,不过他也没逼谢瑄,毕竟现在他怀疑谢瑄也是重生而来,本来谢瑄就不待见他,要是他咄咄逼人,更会惹得谢瑄反感。
不如循序渐进,等谢瑄态度软化一些,他再揭露谢瑄的身份,坦白自己重生的事。
他并没有想过谢瑄不肯原谅他该怎么办,因为在他看来上天给他这次重生的机会就是为了让他挽回与谢瑄的关系的。
自从萧煜搬到隔壁后,隔三差五的就要来找谢瑄,他也没有别的事,就是来找谢瑄下棋喝茶的。
虽然已经过了这么久,但谢瑄心里对萧煜的恨意半点都没减少,如果不是顾忌如今的身份,他是绝对不会允许萧煜登门半步的。
对于萧煜隔三差五就上门的行为,他深感厌烦,正好庄衡和杜淮之要去广陵府参加府试,他便说要送他们二人过去,实则是不想见到萧煜,找借口避开了。
庄衡二人不知道谢瑄是想要躲开萧煜,心里很高兴谢瑄能跟他们来广陵府。
对于府试,庄衡有些担心知府会像刘瑞一样暗中使手段,毕竟因为县试的事,知府的女婿刘瑞可是都栽进去了。
谢瑄安慰他们说不会,毕竟有刘瑞的前车之鉴,如今萧煜还在清溪县,广陵府知府要是不想步刘瑞的后尘,就会公平对待此次府试。
庄衡和杜淮之现在对谢瑄那是一百个信任,听到这话自然是深信不疑。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他们到达广陵府的第二日马洪泽就派人来请他们过府一叙,说是要为了徐毅纵容赵长平为非作歹之事向他们致歉。
庄衡和杜淮之毕竟年纪还小,遇到这种事也是有些不知所措,不约而同的看向谢瑄。
谢瑄并未答应,而是歉然的表示庄衡和杜淮之还要静心准备府试,不好上门叨扰,何况慎郡王并未因此事问责马知府,便说明此事与马知府无关,实在用不着马知府道歉,将来请人的管家劝回去了。
看着马知府的人走了,庄衡才开口道:“先生,咱们就这么拒绝马知府会不会不太好?”
杜淮之也道:“马知府愿意道歉,看来跟刘瑞那样的狗官并不一样,想来他并未因为徐毅之事迁怒我等。”
谢瑄摇摇头道:“你们想得太简单了,马知府此举非但不是不介意徐毅之事,反而是太在意了,所以才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请我们去他的府上。”
庄衡二人一脸不解,谢瑄为两个弟子解释道:“别忘了,马知府可是此次府试的主考官,府试未过,你们若是去了马府。被其他人知道了,定会说你们考前结交考官,若是府试时你们二人通过,定会有那起子心胸狭窄之辈说你们二人与马知府有私,马知府在府试中给你们二人行了方便。马知府若是愿意站出来解释便好,若是他有心对付你们,大可用一个维护府试公正的由头将你们的府试成绩作废。如此一来,他毫无损失,既得了个公正的名声,又能报徐毅被牵连之仇,可谓是一举两得。”
庄衡二人闻言都是一脸骇然,杜淮之忍不住道:“好歹也是知府,竟会行如此龌龊的手段?”
谢瑄道:“这也都是我的猜测罢了,并不能说明马知府就是怀有这样的心思,说不定他是真的为了就徐毅之事向你们二人道歉,不过府试在即,与主考官避嫌是十分必要的,无论马知府究竟是什么目的,你们都不能去马府。”
庄衡和杜淮之深以为然道:“弟子谨遵师命。”
马府,管家将谢瑄所说的话一五一十的告知了马洪泽,说完后忍不住道:“老爷,这个何清实在是不识好歹,竟敢拒绝老爷您的邀约,要不是他们从中作梗,三姑爷也不会前途尽毁,要奴才说,老爷何必对他们这般客气,何不直接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老爷您是知府,他们难道还敢对您怎么样不成?”
马洪泽道:“若真有你说的这么简单便好了,那刘瑞还是清溪县的父母官,如今刘瑞的下场是什么?本官若是跟他们明着来,刘瑞的下场,就是本官来日的下场。”
管家道:“那刘瑞本就为官不正,再加上惊动了慎郡王,这才落得那样的下场,可老爷您为官向来谨慎小心,从不轻易给人留下话柄,又不是要他们性命,只是给他们个教训而已,便是慎郡王知道了,也会体谅老爷您失去了看重的女婿,不会深究的。”
马洪泽道:“不可,你难道没看出来吗,那何清故意提起慎郡王是在敲打本官呢,如果本官真的对庄衡和杜淮之出手,他定会闹到慎郡王面前。如今慎郡王身在清溪县,还跟那何清做了邻居,听说他们二人关系不错,谁又说得准慎郡王会不会为何清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