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您的家人呢?他们没有跟着吗?”
老太太道:“他们都在家呢,我就是看今日天气好,出来走走,没想到踩到个石子,把脚给崴了。”
云砚只能道:“那我送您去医馆吧。”
老太太道:“唉,用不着,就是崴了脚罢了,去什么医馆呢,回去歇两天就好了。我家就在前面的巷子里,就劳烦你扶我回去。”
云砚本就是个容易心软的,对方还是个老太太,再看老太太指的方向,也没多远,便答应了下来。
两人进了巷子,与喧闹的人群隔开,云砚询问道:“老夫人,您家是哪一户?”
而不等老太太答话,云砚突然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意识一阵模糊,随后便身子一软瘫倒在地。
而站在他身边的老太太,此刻却站直了身子,凌云从旁边巷子里走了出来,那老太太见到他,恭敬道:“统领。”
声音不似之前的苍老,听上去最多只有二十来岁,此人不是真的老太太,而是萧烬暗卫中的一员。
凌云上前,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拿出手帕,从里面倒出一些透明的液体,将手帕浸湿后覆到云砚的脸上。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凌云将手帕揭下,映入眼帘的,已经变成了另一张脸。
“果然如此。”凌云狠狠的松了口气,这小厮果然就是谢二公子身边的书童,如此看来,这个何夫子必然就是谢二公子。
得到这个结果,凌云心中压着的巨石终于落了地,这下他们总算能向萧烬有个交代了,查了这么多时间,他们都没能查到谢瑄的消息,着实让他们感到挫败。
凌云将云砚的易容恢复后迅速离开,打算立刻将消息传送到京城。
扮作老太太的那名暗卫见他离开后,才将云砚唤醒。
“小伙子,醒一醒。”
云砚悠悠醒转,看到自己躺在地上,他连忙爬起来,有些惊慌道:“我这是怎么了?”
暗卫用苍老的声音道:“你这孩子是怎么回事?说好的扶我回去,怎么自己半道上就晕倒了?倒把我吓了一跳。”
云砚半信半疑道:“您是说我是自己晕倒的?”
暗卫道:“不是你自己晕倒的,难道还是我把你打晕的不成?我这个老骨头可没这种本事,你这孩子,莫不是有什么隐疾吧。”
云砚一头雾水,仔细想了想,自己好像的确是莫名其妙就晕倒了,难不成还真是生病了?
暗卫接着说道:“年纪轻轻的,可要保重身体,我家离这儿就几步路,用不着你扶了,你快去找个医馆瞧瞧身体,别回头出了什么事赖在我老婆子身上。”
云砚一脸纳闷的离开,还真去了一趟医馆,不过大夫说他没有什么问题,说他会晕倒,八成是早上没吃饭给饿的。
云砚早上的确没吃饭就出来,可也不至于就饿晕吧,难道他真有这么脆弱?
回去后,云砚没好意思把这事告诉谢瑄,担心谢瑄要是知道他因为没吃饭把自己饿晕了会笑话他。
京城这边,萧烬也收到了凌云的飞鸽传书,他略带急切的打开信件,看完后长舒了一口气。
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他派去那么多人找谢瑄的下落,都没找到,只是出于防备去调查一个教书先生,没想到就有了意外收获。
既然已经确定何清就是谢瑄,萧烬当即决定立刻动身前往清溪县,将谢瑄带回来。
凌风听闻后连忙道:“这怕是不妥,您是皇上,怎么能轻易出宫呢?要是让那些朝臣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说呢。”
萧烬道:“朕意已决,对外便说朕病了,无论是谁来探望,朕都不见。”
如今皇宫内外都已经是萧烬的人,以至于他偷偷出宫,却没有任何人发现。
谢瑄还不知自己身份已经暴露,新招的这个夫子实在不错,不仅学问好,居然还有一手好厨艺,谢瑄觉得自己真是捡到宝了。
李律也看出了谢瑄很喜欢自己做的饭菜,隔三差五的就会露上一手。
“云砚,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对?怎么感觉你这些日子饭量大增?”看着接连吃了三碗粥,两个包子,一盘炸糕和两个茶叶蛋的云砚,谢瑄忍不住询问道。
云砚擦了擦嘴,有些不好意思道:“没有公子,我能有什么问题。”
谢瑄还是觉得有些奇怪:“不对,我记得你以前饭量没有这么大呀,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云砚是陪着他一起长大的,在他心里,云砚早就跟他的家人一样了,云砚这般反常的模样,由不得他不怀疑。
“要是真的身体出了问题,你可不许瞒我。”
看着谢瑄有些严厉的目光,云砚不好意思的把前些日子自己没吃早饭,结果饿晕过去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
“你是说你前些日子莫名其妙的晕倒了?”谢瑄蹙眉。
云砚道:“是啊,也不知怎么回事,我后来去医馆瞧了瞧,大夫也说没问题,猜测我大概是因为没吃早饭,所以才饿晕的。”
谢瑄却不信这个说辞,云砚的身体一向很好,莫说是没吃一顿早饭,就算是一天没吃饭,也不至于饿晕过去。
“你说那位老夫人让你扶她回家,那你可曾亲眼看见她进家门?”
云砚摇摇头道:“这倒不曾,那老夫人以为我是身体有什么问题,生怕我讹上她似的,让我去看大夫了,说是她的家人会来找她。”
谢瑄心中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可又想不通原由,若是有人要对付他,也不该是对他身边的小厮出手,何况云砚只是晕了过去,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如果说是有人对云砚寻仇,那就更说不过去了,他们来到清溪县,总共也才一年多的时间,云砚连熟人都没有几个,怎么可能会有什么仇家。
难不成真是他想多了?
谢瑄百思不得其解,他又叫来殷棋,询问最近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人,但殷棋也说没有。
或许当真是自己疑心太多,谢瑄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