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人啐了一口道:“左右都是个死,还不如搏一线生机。”
刘瑞目露凶光道:“咱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们敢供出我来,别怪我把你们干的那些好事都都抖露出来,到时候鱼死网破,大家一起死!”
众人闻言皆是面带怒色,一名富商骂道:“要不是你蛊惑,我们何至于落到如此地步,现在你还想拉我们一起送死,你简直是丧尽天良!”
刘瑞冷哼一声道:“咱们谁也不比谁干净,要么你们就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要么咱们就一起玩完,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几人闻言大怒,有人目光喷火道:“好啊,你想拉我们下水是不是?好,既然早晚都要死,凭什么你好好的,今天咱们就同归于尽!”
说完他不顾身上的伤,冲上去摁住刘瑞就是拳打脚踢,有了他开头,立刻就有好几个人冲上去,赵长平眼看着事情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在一旁急切的让他们不要再打了,可没有一个人把他的话听进去。
虽然这几个人都受了伤,但刘瑞养尊处优,哪里会是这么多人的对手,没过一会儿就被打得鼻青脸肿。
很快就有衙役过来了,赵长平以为他们是来拉架的,可没想到衙役直接略过了了他们,走到他们旁边的牢房将门打开,恭恭敬敬道:“王爷请。”
还在动手的几人听到这话都愣住了,扭过头一看,顿时看到萧煜从他们隔壁的牢房走了出来,看到他们扭打做一团的模样,萧煜冷笑道:“真是狗咬狗的一出好戏啊。”
众人纷纷面如土色,哪里还顾得上打架,他们根本不知道萧煜是什么时候到他们隔壁的,如果早就在了,那他们刚刚说的那些话,萧煜岂不是都听见了?
刘瑞更是吓得面无人色,萧煜走到牢房门口,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道:“诸位的表现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看来本王这个办法不错,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干净,不枉费本王一番苦心。”
到了这个时候,众人哪里想不明白,他们这是上当了。
萧煜道:“刚刚你们的话,本王听得是一清二楚,刘大人,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刘瑞无话可说,千算万算他也没算到萧煜会在隔壁听墙角,如今被萧煜抓了个正着,他就是有一千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清溪县的百姓们才刚看完热闹,第二天又听说慎郡王开始升堂审案了,也是连忙赶过去凑热闹。
看到刘瑞鼻青脸肿的模样,众人不禁心里纳闷,他们记得刘瑞好像没有被用刑,怎么伤成这样?
萧煜道:“昨夜本王夜探大牢,听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今天就让这几位好好说给你们听听,看看我们的刘大人这些年做官都做了些什么好事。”
他看向堂下跪着的几人,神色冰冷道:“把你们昨晚所说的话再当着这些百姓的面说一遍。”
跪着的几人面色如土,他们自己把事情对萧煜吐露了个干净,如今也是无法狡辩了。
其他人看着刘瑞,眼中满是怨恨,在他们看来他们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拜刘瑞所赐,既然都是死路一条,他们也要让刘瑞身败名裂,受尽万人唾骂,于是纷纷站出来揭发刘瑞。
“王爷,草民都是被刘瑞逼迫的,是他示意我们用银子买功名,我们本来是不愿意的,若不是他威逼利诱,我们哪里敢做这样的事,还请王爷明鉴啊。”
“没错,都是刘瑞出的馊主意,要不是他这个县令授意,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哪里有这个胆子敢科举舞弊,我们是有错,但都是被逼的啊。”
“是刘瑞威胁草民,如果草民不按照他说的去做,他就让草民在清溪县没有立足之地,草民有罪,但请王爷严惩刘瑞这个罪魁祸首!”
墙倒众人推,几人纷纷将责任推给刘瑞。
刘瑞闻言破口大骂道:“我逼你们?还不是你们贪心不足,妄想靠科举改换门庭,如今出了事就想把罪名都推给本官,你们做梦!”
他看向萧煜道:“王爷,下官承认,是下官让人在县试中动了手脚,可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人,我不过是提了一句罢了,他们就争先恐后的往下官府上送礼,下官何曾逼过他们,都是他们自己贪得无厌,想要铤而走险。”
当即他便把这几人这些年欺男霸女、压榨百姓的事说了个遍。
另外几人也是不甘示弱,将刘瑞私底下的丑事也抖露了个干净。
这出狗咬狗的大戏看得在场的百姓是瞠目结舌,他们虽然猜到刘瑞跟科举舞弊案有关,但没想到对方能干出这么多丧尽天良的事,还有这几个富商乡绅,看上去人模狗样的,背地里居然干了这么多丧良心的事。
听着这几人互相揭露对方的罪行,百姓们听得拳头都硬了。
赵长平蜷缩在一旁,没有参与到几人的纷争里,但还是有人注意到了他。
有人指着他道:“王爷,还有这个赵长平,别看他在清溪县名声不错,可私底下就是个人面兽心的,跟刘瑞就是一丘之貉。您以为清溪县为何只有他一家私塾,都是他仗着背后有知府大人撑腰,将其他私塾都逼得待不下去了,还有那庄家的事,赵长平这个老不休的居然看中了人家的女儿,想要人家把女儿送给他做妾,庄家不愿意,他就设计陷害庄衡,毁了庄衡的名声。”
众人闻言顿时哗然,赵长平跟庄家的事在清溪县可谓是人尽皆知,他们一直以为是庄衡自己品行低劣,没想到这一切都是赵长平的算计,对一个孩子用这样的毒计,这样的人居然还是个夫子,真是误人子弟。
赵长平闻言立刻反驳道:“王爷,草民没有,都是他胡说的,您千万不要信他啊王爷,草民是冤枉的!”
那人听到这话道:“我呸!你还好意思喊冤,你干的坏事还不止这一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