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一起去北方，还有人能奈何你吗？”维克兹自信道。
“哼哼，哈哈哈哈！”佐兰妮又忍不住笑了起来，“比我还狂妄么......难道你不知道，这片大陆现在谁是主宰？”
“恕瑞玛最后一个皇帝复活了！他是太阳圆盘的主人，最完美的飞升者之一，和飞升武后、帝国大将军是同一等级的存在！他能掌控每一颗沙粒，挥挥手就能捏死你，我们该怎么去北方？！”
虽然有夸大的成分，但维克兹明白她说的基本符合现状。
“你急什么？和伟大的虚空相比，恕瑞玛的新皇帝不过是一个强大的个体，强如飞升武后不也死在我们手中？”
“你也知道那是‘你们’。”佐兰妮冷笑道，“不完全打开裂口，哪来的‘你们’？就凭这个裂口中的几千虚空生物？不用大将军亲自来，让我恢复巅峰就足以把这里杀干净。‘血色医师’的称号，还是我飞升之后和你们战斗，凡人给予我的赞美。”
维克兹依然没有被激怒：“我并非只有本能的生物，所以恕瑞玛皇帝复活后，我就很少在外界出现了，虚空目前的力量对那个皇帝来说毫无意义。”
“那你和我废什么话？”佐兰妮感到一阵烦躁，已经对虚空产生怀疑，“你一个虚空高位生物，不借助神秘黑雾的遮掩赶快去北方，还想等黑雾完全散去再出发？是想等阿兹尔轻易发现你吗？”
“这不需要你担心。”维克兹理智地回应，“我原本就没打算通过正常的方式。”
闻言，佐兰妮瞥了一眼能量耗尽，几乎要陷入沉睡的暗裔龙扇卜莱：“先说好，精神领域已经走不通了。”
维克兹的独眼微微眯起：“谁说要走精神领域了？放心，不用你那把扇子，而是一个特殊的位面，和我们相似的一个位面。”
“所以我才要等待黑雾散去，因为黑雾可能会和那个位面产生冲突。”
和虚空相似的特殊位面？
古恕瑞玛和虚空打了很多年仗，不乏有学者对它们展开研究，试着了解它们的来源。
最后发现，虚空不属于这个世界，而是宇宙中一处独立的，虚无的空间，和符文之地嫁接起了通道，本源能量和物质世界结合才造就了形态各异的怪物。
难道符文之地除了物质领域，精神领域和虚空，还有第四个位面？
佐兰妮还不愿放弃合作的主动权：“你怎么肯定那个位面不会背叛，一定会帮你们？”
维克兹淡淡说道：“这是虚空意志和那个位面之主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你要做的只有等待，等黑雾消失，我带你去北方。”
佐兰妮彻底没招了，她已经失去了合作主动权，独眼生物异常难缠，好几次质疑它的方案都以失败告终。
此刻外面不仅有黑雾，大将军他们像是忙着拯救世界的样子，大概去找黑雾的源头了，但恕瑞玛也不安全，阿兹尔为了保护民众没有离开，随时都能找到她。
唯一的选择就是听从独眼的安排，先承担所有风险打开北方的裂口，再让虚空帮忙抓住亚托克斯，而且不能考虑对方反悔的情况。
想到这里，佐兰妮便不再说什么反驳的话，毫不客气地在裂口内找个了地方休息疗伤。
维克兹满意地嗯了一声，命令其他虚空生物不要靠近，但要远远地监视她，就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黑雾消失得比预想中快，不到十天就完全消散了，维克兹保险起见又等待了几天，再三确认外界情况后，来到闭目养神的佐兰妮身边。
因为本身是医师，她的伤势已经痊愈，但一旁的卜莱状态糟糕，缺少血肉补充，无法长时间进入精神领域。
“准备好出发了吗？”
佐兰妮睁开眼睛，淡淡道：“只要你确认那个位面没出问题就行。”
维克兹的语气认真了几分：“提前告诉你，进入那个位面后，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能做出过激举动，我们低头赶我们的路就好，不要多看。”
“之前你不是挺自信么？”佐兰妮不屑一顾，“带路吧。”
维克兹不再言语，躯体上的外壳咔咔作响，把紫色独眼完全包裹，看起来就像闭上了眼睛一样。
几分钟后，外壳再次打开，紫色独眼染上了一抹灰白。
一束纤细的灰色射线从眼中发出，打在裂口内部的空间上，很快那一片区域就出现了无数裂缝。
空间壁障即将被击碎！
佐兰妮眉头紧皱，感觉从裂缝里渗出来的气息很让人不舒服。
随着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空间碎裂，形成一个直径十几米的大洞，里面灰蒙蒙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然后传来的，是浓郁至极的死亡气息。
周围早已不见其他虚空生物的身影，本能让它们远离这片不祥之地。
“这后面......是什么位面？”佐兰妮的灵性正在疯狂预警，拼命克制才没让自己逃走。
维克兹收回射线，用触手缠绕住两位暗裔：“你现在没有后悔的机会。放心，我进出过很多次，只要不打扰位面之主，他一般不理会我们，他的屁股和王座好像长在一起了......”
佐兰妮没有抵抗，身体微微颤抖，那个位面让她本能地感到恐惧。
“呼......我可以的，亚托克斯，我一定要得到你，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三人缓缓穿过洞口，空间的自我修复能力很快发挥了作用，洞口消失了，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
空间夹缝中，浓厚的死亡气息让佐兰妮几乎无法呼吸。
维克兹拉着两位暗裔，独眼快速转动，灵巧地避开从各处袭来的空间乱流。
当微弱的光源出现，能略微看到周围的环境时，它才松了口气：“我们到了。”
佐兰妮睁开眼睛，看到了她此生见过的最为震撼的画面。
宽阔的，灰蒙蒙一片死寂的平原上，无数燃烧着灵魂之火的亡灵茫然地站在那里，眼神空洞，许久没有动作。
突然，它们齐刷刷地抬头，望向半空中拜访的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