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霄砚从倒车镜里瞥了沈非晚一眼。
昏黄的路灯透过车窗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半张脸隐在阴影里,唯有那抹红唇在夜色中格外明艳。
林霄砚喉结滚动,声音微哑,“那晚晚还记得什么?”
沈非晚依然望着窗外,指尖在膝头轻点,“记得这是去你家的路。”
“呵呵,”林霄砚愉悦地低笑,指节在方向盘上轻叩,“我还以为你会说什么都不记得了。”他声音沉了沉,“你知道吗,后来我常来这里住,总会想起你。”
他似乎是在回忆过去,沈非晚却只丢给他三个字,“不知道。”
他问她知不知道,她这也算是个回应了。
刚好红灯亮起。
林霄砚索性转过身,目光肆无忌惮地落在沈非晚脸上,“晚晚,你总这么呛我,对你没好处。时间久了,对你我之间的关系也没好处。”
沈非晚终于转头看向林霄砚。
车内的暖光映得她眼底似有碎冰浮动,“我妈有心绞痛,还随时都有病发的可能,你让我怎么高兴,嗯?”
红灯还剩三十秒。
林霄砚干脆解开安全带,转身回头抚上了沈非晚的脸颊。
他的拇指在她唇角摩挲,眉头微蹙着,“那起码今晚,你高兴点。”
沈非晚拿开他的手,“你好好开车。”
“晚晚放心,”林霄砚低笑,意有所指,“老公今晚肯定让你满意。”
沈非晚唇角扯出个弧度,“可不止是开车。我希望你事事都能让我满意。”
“只要夫妻生活各方面都和谐……”林霄砚重新系上安全带,目光却仍灼灼地盯着她,眼中欲望丝毫不减,“做老公的又怎么会让老婆失望?你说呢?”
沈非晚与他对视着,窗外霓虹在她眸中明明灭灭。
几秒钟后,她淡淡道,“绿灯了。”
林霄砚这才转回身。
引擎轰鸣声中,他嘴角噙着势在必得的笑,将车子驶入了夜色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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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郊的这栋白色小别墅是林霄砚十八岁那年送给自己的成人礼,也是他最私密的一处居所。
沈非晚记得,以前每到周末,她总爱往这里跑。
时隔五年再次踏入,她目光扫过客厅——米色沙发、原木茶几、落地窗前郁郁葱葱的琴叶榕,甚至连茶几上那个枪灰色的永动摆件都还在老位置。
林霄砚站在在玄关处,拉住了她的手腕,问她,“是不是很熟悉?这里一切都没变。还是原来的样子。”
“是吗?”沈非晚望向窗边那株长高了不少的龟背竹,淡淡道,“我觉得很陌生。”
她不是在呛林霄砚。
虽然这里几乎没有变化,可她现在就是觉得很陌生。
林霄砚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又很快舒展,“没关系。”
他声音放软,“以后可以慢慢重新熟悉。”
说着,他突然按住沈非晚肩膀,让她坐在了玄关的长凳上。,
他自己则是半蹲在她面前。
一高一低,沈非晚垂眼看着林霄砚,“别告诉我你还留着我的拖鞋。”
“那倒没有。”林霄砚推了推眼镜,下一瞬手指已经搭上沈非晚纤细的脚踝。
他慢条斯理地替她脱掉了高跟鞋。
当第二只高跟鞋落地时。
林霄砚突然搂住了沈非晚后背,他的另一只手穿过沈非晚膝弯,力道恰到好处地将她整个人腾空抱起。
她贴着沈非晚耳畔低语,呼吸扫过她耳垂,“用不着换鞋,我抱你上去。”
沈非晚语气平淡,很敷衍,“那你多累。”
林霄砚低笑,抱着她踏上楼梯,每一步都让她更贴近他的胸膛,“怎么会?”
他故意颠了颠手臂,鼻尖蹭过她发丝,“我现在有的是力气,待会儿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