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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六十八章: 槐影移墙

一、晨光漫阶

七月的蝉鸣刚漫过巷口,李渊已经蹲在老槐树下磨剪刀了。砂轮转动的“沙沙”声里,混着苏瑶在厨房煎蛋的滋啦声,还有李阳翻书包的窸窣响——这小子今早要去参加夏令营,昨晚把防晒帽落在了维修点的工具箱上。

“爸,看见我那顶蓝帽子没?”李阳举着片烤吐司冲出门,面包屑掉在青石板上,引得几只麻雀蹦跳着啄食。他校服裤的膝盖处磨出了毛边,是上周跟同学踢足球时蹭的,苏瑶昨晚用同色线缝补过,针脚细得几乎看不出来。

李渊停下砂轮,用抹布擦了擦剪刀刃——刃口亮得能照见人,是张婶家的老式剪刀,说要给孙女剪窗花用的。“在工具箱第二层,”他朝铺子里努嘴,“你妈给你塞了袋槐花香囊,说夏令营蚊子多。”

苏瑶端着牛奶出来时,鬓角别着朵新鲜的槐花。她把杯子放在门廊的石桌上,杯壁凝着的水珠顺着杯身滑下,在桌面上晕出个小小的圈。“帽子里还放了包湿巾,”她替李阳理了理歪掉的衣领,“记得每天给家里打个电话,别让你爸老惦记。”

李阳“哎”了一声,抓起帽子往自行车筐里塞,脚蹬子转得飞快,车铃“叮铃铃”响着,惊飞了槐树上的几只麻雀。李渊望着儿子的背影消失在巷口,忽然发现老槐树的阴影已经移过了三级台阶——这些年总觉得日子慢,可树影挪得比谁都快。

“张叔的收音机修好了吗?”苏瑶捡起地上的面包屑,撒给麻雀。她的布鞋鞋跟磨平了一块,是上周去锦绣园小区收维修费时,在楼梯上蹭的。李渊昨晚趁她睡熟,悄悄用胶水粘了块橡胶垫,现在踩在地上,悄无声息的。

“修好了,就是调台的旋钮松了,”李渊把磨亮的剪刀放进工具包,“等会儿送过去,顺便把王老太的老花镜也带去——镜片我重新打磨过,看报纸应该清楚多了。”他从裤兜里掏出个小布包,里面是昨晚刻的槐木纽扣,“给你新做的衬衫钉上,比买的结实。”

布包上绣着朵小小的槐花,是李悦昨晚写完作业后绣的。小姑娘最近迷上了刺绣,说要给妈妈的衬衫做装饰,针脚虽然歪歪扭扭,却把槐花的甜气都绣进了布里。苏瑶捏着纽扣笑:“你这手艺,要是开个木工作坊,准比修东西赚钱。”

李渊没接话,只是弯腰捡起片落在台阶上的槐树叶。叶面上的纹路像张细密的网,网住了晨光,也网住了这些年的日子——从刚转业时握着螺丝刀的生涩,到现在闭着眼都能摸准水管的走向;从李阳第一次喊“爸爸”的慌乱,到李悦把满分试卷塞给他时的骄傲。

砂轮又转了起来,这次磨的是把旧菜刀。刀刃上的缺口被慢慢磨平,露出新的金属光泽,像被岁月磨平的棱角,却比从前更锋利、更沉稳。李渊知道,今天的活儿还得慢慢来,就像这老槐树,影子挪得再快,根也得一寸寸往土里扎。

二、旧物藏情

上午去锦绣园送绣品时,李渊在三楼楼道遇见了搬箱子的周姐。她儿子刚考上大学,正往外搬旧书,纸箱子上印着“考研真题”的字样,边角被胶带缠了又缠,像捆着舍不得丢的旧时光。

“李师傅,帮我看看这台灯呗?”周姐擦着汗,指了指箱子上的铜制台灯,“是我结婚时买的,灯座上的花纹都磨平了,扔了怪可惜的。”

台灯的玻璃罩裂了道缝,用透明胶带粘过,胶带已经泛黄。李渊掀开灯罩看了看,灯座里的电线老化得像晒干的草,轻轻一碰就掉皮。“能修,”他从工具包里掏出备用线,“灯罩我给你换个新的,楼下杂货铺有同款,就是花纹不一样。”

周姐连忙摆手:“不用换花纹,就普通的玻璃罩就行。”她蹲下来翻箱子,从最底下抽出个布包,“其实我是想留着这灯座,你看这底下刻的字。”

灯座底部刻着行小字:“1998.6.18,赠周敏”。字迹被磨得浅淡,却能看出刻字时的用心。“这是我爱人当年刻的,”周姐的声音软了下来,“他那时候在工厂当钳工,手笨得很,刻这行字刻了半夜。”

李渊摸着那行字,指尖能感受到刻痕里的温度。他想起自己给苏瑶刻的第一支木簪,簪头的槐花刻得歪歪扭扭,苏瑶却戴了整整三年,直到簪子被洗衣机绞断,还小心地收在首饰盒里。

“我给你把字再描深点,”他从包里拿出支细刻刀,“保证再过十年也磨不掉。”

正刻着,王老太颤巍巍地端着杯槐花茶过来。茶杯是带盖的搪瓷缸,上面印着“为人民服务”,盖沿磕掉了块瓷,露出里面的白铁皮。“小李啊,尝尝今年的新茶,用你家槐花开的。”老人的银镯子碰在缸壁上,发出清脆的响。

茶里飘着两颗红枣,是老人自己晒的。李渊喝了口,槐花的清苦混着枣的甜,顺着喉咙往下淌,像极了苏瑶每天早上给他泡的那杯。“张叔的收音机放哪儿了?”他放下茶杯,要去送修品。

“在窗台呢,”王老太指着窗台上的半导体,“昨晚我听了会儿评书,比新买的智能机清楚多了。”收音机旁边摆着个相框,里面是穿军装的年轻人,胸前挂着枚军功章——是王老太牺牲的儿子,照片上的眉眼,竟和李渊有几分像。

李渊调试收音机时,指腹蹭过机身上的划痕。这是台老式“熊猫牌”半导体,外壳的漆掉了大半,露出暗红色的塑料底。他忽然想起自己转业时带回的那台军用收音机,现在还放在李阳的床头柜上,每晚都用它听球赛转播。

“周姐,台灯傍晚给你送过来。”李渊扛起工具包往楼下走,经过二楼时,看见张老师在贴寻人启事——是寻找走失的阿尔茨海默症老人,照片上的老太太梳着齐耳短发,笑得温和。

“李师傅,帮我贴两张在你铺子门口呗?”张老师递过来两张启事,“这是我爱人的老同学,昨天在菜市场走丢的,家里人急坏了。”

启事上的老人穿着件蓝色卡其布上衣,胸前别着朵塑料槐花。李渊接过启事时,指尖触到张老师微微发颤的手——他知道,张老师的爱人也是因为这病走的,走的时候,手里还攥着片干枯的槐树叶。

“您放心,我多贴几张在巷口。”李渊把启事折好放进包里,心里忽然沉甸甸的。他想起苏瑶说的,人老了就像孩子,得牵着走才行。等将来自己和苏瑶老了,是不是也会像这老人一样,记不住回家的路,却能认出家门口的老槐树?

三、槐香入梦

中午的阳光把老槐树的影子缩成了一团。李渊躺在铺子里的竹椅上打盹,手里攥着块没刻完的槐木——是要给李悦做支钢笔套的,小姑娘说开学要用新钢笔,得配个结实的笔套。

苏瑶在柜台后算账,算盘打得噼啪响。账本是用旧台历改的,每页都记着收入支出,末尾还画着小小的槐花图案。“上午收了三十五块修灯费,”她翻过一页,“周姐的台灯零件得花八块,还剩二十七。”

李渊“嗯”了一声,竹椅被压得咯吱响。他看见柜台下的纸箱里,堆着些修好的旧物:缺了口的搪瓷碗、断了带的帆布包、掉了漆的铁皮饼干盒……每件东西上都缠着故丝,像老槐树上的枝桠,缠着光阴的藤。

“下午去趟批发市场吧,”苏瑶合上账本,“灯泡和电线快用完了,顺便给李阳买两双袜子,他那几双都露脚趾了。”她起身时,围裙带子勾住了桌腿,带子末端的槐花结散开了——是李悦上周帮她系的,说这样好看。

李渊坐起来,帮她重新系好结。指尖触到苏瑶腰侧的布料,那里磨出了块薄痕,是常年系围裙勒的。“我去吧,”他拿起草帽往头上戴,“你在家歇会儿,昨晚看店倒挺晚。”

苏瑶笑了笑,从柜里拿出个布钱包:“给你钱,别又忘了砍价。”钱包是用李渊的旧军装改的,深蓝色的布料上,缝着朵白色的槐花,针脚细密得像撒在布上的星。

批发市场的人潮涌得像浪。李渊挤在卖灯具的摊位前,挑了箱节能灯泡,老板认得他,笑着说:“李师傅又来给街坊淘货啊?这次要多少?”

“二十个够了,”李渊蹲下来检查灯泡的瓦数,“要最亮的那种,王老太家的楼道灯总不够亮。”他忽然看见摊位角落有个铜制灯座,上面的花纹和周姐家的台灯很像,“这个多少钱?”

老板比了个手势:“给你算便宜点,这是老货了,跟你那老槐树一样,结实。”

买完东西往回走时,路过一家卖刺绣的小摊。摊位上摆着块月白色的棉布,上面绣着串槐花,针脚和苏瑶绣的很像。李渊停下脚步,摊主笑着说:“大哥买块给嫂子吧?这是手工绣的,香着呢。”

他摸了摸棉布上的槐花,忽然想起苏瑶的衬衫还差两颗纽扣。“再帮我绣两颗槐木纽扣吧,”他从包里拿出刚买的木纽扣,“就绣这上面的花。”

摊主接过纽扣,指尖在木头上划了划:“这木头好,是老槐树的吧?闻着就香。”

李渊没说话,只是看着摊主穿针引线。丝线穿过木头的孔洞,把槐花的影子绣在了纽扣上,像把光阴的印子,刻在了最日常的物件里。他知道,这些纽扣钉在苏瑶的衬衫上,她每次低头干活时,都能看见这朵花,就像看见他没说出口的牵挂。

四、晚影成诗

傍晚的老槐树下聚满了人。张大爷的棋盘摊刚摆开,王婶就端着刚出锅的槐花饼过来,塑料盘里的饼还冒着热气,甜香漫了半条巷。

“李哥,你家李悦的通知书下来没?”张大爷吃掉王婶递来的半块饼,棋子落得“啪”一声响,“我听邮递员说,重点高中的通知书今天到。”

李渊蹲在旁边看棋,手里转着颗没刻完的木珠——是要给苏瑶串手链的,上面打算刻满小槐花。“还没呢,”他往棋盘上丢了颗石子当标记,“估计明后天就到了,孩子不急,我跟她妈也不急。”

话刚说完,李悦背着书包跑了回来,书包上的槐花香囊晃悠着,发出细碎的响声。“爸!妈!通知书到了!”她举着个牛皮纸信封,红印章在夕阳下闪着光,“我考上重点高中了!”

苏瑶从铺子里跑出来,围裙上还沾着面粉——她正给李阳烤饼干,要寄去夏令营。“快给妈看看!”她接过信封的手微微发抖,指尖抚过“重点高中”四个字,眼眶一下子红了。

街坊们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道贺。王婶往李悦兜里塞了把糖果,张大爷拍着李渊的肩膀:“我说什么来着,这孩子随你,有股韧劲!”

李渊看着女儿亮晶晶的眼睛,忽然想起她刚上小学时,背着比自己还大的书包,站在老槐树下说:“爸,我以后也要考你去的那所高中。”当时他还笑她人小口气大,现在才知道,这棵树下的孩子,早就悄悄长了翅膀。

晚饭时,苏瑶特意做了槐花炒鸡蛋,还开了瓶果酒——是去年用槐花开的,埋在院子里的土里,说等李悦考上高中就拿出来。酒液倒在玻璃杯里,泛着淡淡的黄,像把夕阳的光装进了杯子。

“爸,你当年在高中是不是也很厉害?”李悦抿了口酒,脸颊泛起红晕,“张老师说你以前是校篮球队的,三分球百发百中。”

李渊挠了挠头,给她夹了块鸡蛋:“就瞎打呗,哪有你厉害,通知书都拿到了。”他看向苏瑶,她正低头给李阳写回信,笔尖在信纸上划过,留下温柔的字迹。

信纸上画着棵小小的槐树,树下站着两个人,手牵着手。苏瑶说要告诉李阳,妹妹考上高中了,等他夏令营回来,全家去老槐树下拍张合照。

夜深时,李渊坐在槐树下抽烟。烟圈在月光里慢慢散开,像那些被岁月吹淡的往事。他想起刚转业那年,站在这棵树下,觉得未来像团迷雾;而现在,看着窗里透出的暖光,听着苏瑶和李悦的笑声,忽然明白,所谓归宿,不过是有个人在灯下等你,有棵树在巷口盼你,有段日子在光阴里陪着你。

老槐树的影子又移了移,这次漫过了门槛,像只温柔的手,轻轻拥住了整个院子。李渊掐灭烟头,起身往屋里走——苏瑶肯定又在给李悦的新书包缝槐花了,他得去看看,针脚是不是又歪了。

毕竟,日子还长,得一针一线,慢慢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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