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杀我，别杀我。”
体格庞大的虚界生物哪怕是跪在地上，也显得格外高大。
凌序可不想在败者面前抬头说话。
【傲慢值+10】
他控制【吞噬者】将自己高高抬起，俯视着面前求饶的家伙，戏谑地道：“原来你会说话，所以，装聋作哑地是想干什么？”
“我、我脑子有点迷糊，刚刚被你打醒了，现在才清醒些许。”
“哦？是吗？”
“是的！我拿性命保证！”
在说话的功夫，对方身上的伤都再生得差不多，但是状态却远不是巅峰，甚至已经退去了之前的那种形态，变回了一开始的大猩猩模样。
而凌序则是可以立刻使用【无为转变】更新状态，所以他并不担心对方耍什么花招。
“所以，你还记得多少？比如你是谁，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我叫牛自豪，下京市本地人，普通人，非灵使。”
牛自豪扶额仔细一会了一下，继续道：“不知道是几天前的晚上，家里突然来了一个黑衣人，二话不说就砍掉我一只手，然后拿出一个像是发光心脏的东西塞在我的伤口上，之后的事我就没印象了。再次恢复意识时，就发现自己浑身难受，一直在挨打。”
发光心脏，也就是虚核。
但大多数情况下，虚核触碰到伤口就会迅速同化细胞、组织、乃至个体，直至将其变成彻彻底底的虚界生物。
而陈粥或者牛自豪这种情况，只有在‘适格者’身上才会出现。
那么，问题就来了，送葬人他们是怎么确定牛自豪‘适格者’身份的。
这时，凌序突然想起陈粥身上发生的事。
于是凌序问道：“你之前是受过什么伤，然后在非医院的地方看过病吗？”
凌序问题一抛出，牛自豪就震惊地抬头：“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就没错了。
这也能很好解释为何会没有虚界生物目击事件的发生。
他们拥有一定的筛选手段。
之前凌序就在冯篱那里听说了与猎人相关的人员失踪的事。
但是情报太少，就连b区的守界人也不知道大概情况。
而通过深入猎人组织中心打探消息，凌序获悉干这活的猎人组织是送葬人。
送葬人则是在替虚神教干活，甚至还有生肖门在暗中打掩护分散异策局的注意力和战力部署。
也就是说，虚神教又在寻找‘适格者’。
但为何他们明明找到了，却不抓起来？
陈粥的情况是因为当时异策局已经追到了脸上，所以被迫把陈粥送到虚界。
那牛自豪又是因为什么？
难道，是因为他太强了，没抓走？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皓月级的人形虚界生物，哪怕是猎人，恐怕也得出动头部才能抓走。
但那样不仅费力，还有被发现的风险。
所以并非是不抓走‘适格者’，而是牛自豪他们抓不走。
那么问题就来了，虚神教要适格者做什么？
这与他们召唤虚神有什么关联吗？
或许这就是虚神教的第二个目的。
人体实验、拥有灵魂的虚界生物……
凌序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他感觉自己已经开始触碰到了想要知晓的真相，现在就差一些关键性证据。
但当务之急是先处理送葬人，然后再顺藤摸瓜找到负责此事的虚神教教徒。
沉默思忖了会，凌序问道：“你是在哪里看的病？”
“在大教堂。我听网上说虚神教内有治愈型灵使会游走于各区域的教堂，免费给人治病。前段时间就去试了一次，但是没遇到灵使，只是给了我一个药。我喝了，没什么用。”
虚神教大教堂。
这是让虚神教确认适格者身份，再让猎人去抓人啊。
一方面能极大程度地隐藏猎人的行动，另一方面还能让线索断在虚神教这里。
还真是缜密的配合。
难办了。
就算举报到异策局那里，异策局也没办法拿到虚神教的把柄，毕竟他们是真的在给人治病。
虚神教这样的大宗教，在这个危险的世界无疑是很多普通人心中的精神靠山。
异策局只要在没有决定性证据的情况下对虚神教动手，就会失去人民的立场支撑，转为不利的局面。
而现在异策局最大的两个对手联合起来，光是想想凌序都替龙千明感到麻烦。
但凌序此行并不是站在异策局的立场，他只是在为了自己而行动，也就不需要考虑这些。
“所以，我是喝了那个药才变成这样的吗？”牛自豪抬起双手看着自己异变的身体，语气中还略带遗憾。
他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变成从小就给他带来恐惧的虚界生物，并且拥有了强大的力量。
这种感觉……简直太爽了！
哪个男人不憧憬自己能成为超凡。
即便走的路与灵使有点不同，但只要人还是自己就行。
好不容易等到了这个机会，他可不想就这么死了。
说是迷迷糊糊中清醒过来，但那不过是拖延时间的说辞而已。
其实牛自豪一直都没有失去过理智。
他甚至知道自己就是被那个发光心脏变成这样的。
只是没想到在身体发生异变后，那群人就突然发了疯似的要追杀他。
在逃亡的途中突然看到了一条裂缝，他便钻了进去，谁成想一进入裂缝又遇到了一个人。
看对方样貌年轻以为很弱，没有犹豫就动手，想试试看自己获得的力量有多强大，结果差点被对方杀死。
牛自豪知道，自己还有未来。
只要能够顺利度过这一次危机，他就能像真正的虚界生物那样通过吃掉灵使快速成长，直至无敌于世间！
就是面前这小子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实力这么强大？
甚至连虚界生物都吃。
说实话有点恐怖。
只见过虚界生物吃人的，没见过人吃虚界生物的。
不管怎么说，现在都得避避锋芒。
只要自己展现出为人的本质，想必对方也下不去口。
凌序想要问的都问得差不多，右手一握，看向牛自豪问道：“你刚刚说谎了吗？”
这时，牛自豪突然感觉自己内心升起一股愧疚，实诚地坦白了一切。
凌序再次问道：“你是想做人，还是想做鬼。”
“傻子才会想做人，那不是在给自己找不自在吗？我现在掌握着真理，一切都能由我说了算。我tm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
说完后，牛自豪表情诧异，顿时慌张了起来。
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全都说了？
牛自豪惶恐地抬眸，只见凌序一副并不意外的表情，轻轻摆动右手，【吞噬者】嗷呜一口就将他吞噬。
【暴食值+300】
【魂质提升】
“既然你已经放弃人类的身份，那我就送你虚界生物该有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