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后毛大的脸都快结冰了,眼看时间就快到了现在还有200多块钱的缺口。
刘爱红按了按被砸了一个包的额头,语气恶寒带着一丝阴险,“你是不是以为我们对你干不了什么?我可是你妈,你从老娘肚子里爬出来的。
你最好自己把这笔钱交出来,不然老娘找个男人把你嫁了,我相信总会有人愿意给彩礼!咱们这地方你也知道什么人才会愿意给彩礼娶媳妇儿,到时候你哭都哭不出来!”
就算背着卖女儿的名声又怎么样,敬酒不吃吃罚酒,这死丫头就是欠教训。
毛大脸色一变,他这人总有一丝清高跟傲气,他之前是家里最出息的那个,从来没想过卖女儿这么难听的事会跟自己联系上。
刘爱红死死盯着稻香的脸,想从她脸上看到害怕跟后悔,可惜什么都没有。
“妈,说起来我还真有事想问你,你那天为什么突然要把我带去二舅妈娘家亲戚喝喜酒,我们跟他根本没有往来。”
刘爱红神色顿住,“我……”
“要不是我跟稻山都因为各种原因提前回来了,我们俩是不是也要跟你们一样一辈子顶锅盖才能出门,不敢抬头看人?
我回来后越想越不对劲,那是满月酒,谁家大好人满月酒会准备那种见不得人的东西,他们原先是用来干什么的?”
刘爱红脸色都变了,“……你什么意思?”
“我不相信爸妈是那种不要脸的人,一大把年纪还掺合进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当天的其他亲戚也都挺老实的,大家都是过去参加酒席的,只不过是误喝了脏酒。
但不巧的是我听见有人说前些天看见妈跟二舅妈以及她娘家侄子在咱们村口见过面,在那之前妈就提过要去参加喜酒了,总不可能他们还要单独来村里请你,就算是这样,那怎么不来家里?”
刘爱红放下捂额头的手,“你这死丫头又在猜什么,那天就是误喝了,还提什么提!”
“喝错酒?前天我也听见大家议论了,这酒用的药材多,又不是多光明正大的用途,卖酒的人小心翼翼,必须钱给足了才敢卖。
那就说明杨家不可能是买错了酒,可他们家里老大媳妇儿被打跑了,老二媳妇儿刚出月子,总不可能是二舅妈的哥嫂,他们比爸妈年纪还大,花这么多钱买这酒干什么?
我那天就奇怪,小时候见过几面,二舅妈大侄子为什么会对我那么热情?我在外头站着还凑过来说话,动作还不干不净,他妈的态度也怪,对我这么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热情过了头。
妈,你不会那时候就打算卖了我吧?”
在她的连番逼问下刘爱红的脸色从僵硬到逐渐涨红,声音都变大了许多,“你给老娘闭嘴,没有的事!我要想卖你,你还跑得掉?”
“是啊,我要喝了那酒我能跑得掉?到时候把我关在屋里啥事不能发生,到时候妈就说为了我好必须得把嫁过去,谁知道你们私底下达成了什么交易!”
“……胡说”
“胡没胡说你自己清楚,你刚刚亲口当着大家的面说要把我卖出去赚彩礼,要是之前心里没这个想法怎么突然说这种话?
还好我那天心里一直觉得毛毛的不踏实,赶紧回来给奶做饭,不然我早就着了你的道了!”
刘爱红手都不知道往哪放,想让她闭嘴,但稻香说话都不带停的,插都插不进去,“你要是再不给我闭嘴,小心老娘撕烂你的嘴!”
“被我说中了?妈你的心怎么这么狠,我也是你生的,为什么就不能盼着我好,一心想把我推进火坑!我是你亲生的?不会是你从外面捡回来的?
爸我就不信你那天没觉得不对劲,就算之前没有,那今天这么多巧合难道你都觉得是巧合?”
刘爱红已经扑过去想去撕她的嘴,稻香抬手一拦,还多亏了她之前受了这么重的伤没什么战斗力,居然被直接推坐在地上。
一屁股蹲坐在地上,震得尾椎骨都在疼,刘爱红看稻香一脸愤怒,心急之下也想不到合理的解释,更多的是被揭穿的不知所措,情急之下干脆直接张着嘴巴嚎啕大哭。
“造孽呀,老娘这辈子造了什么孽?十月怀胎才把你生下来,这些年也没指望过你什么,现在让你把钱拿出来救你弟弟一命你不肯,还要给我泼脏水,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
毛大的脑袋都是乱的,稻香说的有些道理,他一直没想明白,一个隔了这么远的亲戚好不容易上门一趟就惹了一身腥,怎么就这么巧?
可惜回来这两天发生的事太多了根本没工夫回想。
现在看着躺在地上干嚎的刘爱红,语气也带着恶狠狠,“老子也想起来了,你二嫂他哥给老子派的是不知道从哪搞的特供烟,给你二哥派的是几毛钱一包的飞马!
你二哥可是他小舅子,老子是他小舅子的小舅子,凭什么给我派的烟比他还高档?老子脸上贴金了?”
毛大接烟的时候还有些沾沾自喜,以为人家是看得上他,现在想想才发现有太多不对劲了,他那时候已经明着摆脸色说不知道村里工厂的事,总不可能还跟他打探消息。
平常人一辈子都没见过几次特供烟为什么给他?
这辈子的脸都在杨家以及医院丢尽了,要是被他发现这一切是刘爱红搞的鬼,那这个家是真的不能留她了。
“说话!”
秀芳伸出手指在膝盖上敲着,她最开始就觉得不对劲,也确实想到了稻香的婚事上,但没想过刘爱红的胆子敢这么大。
老大是在她眼皮子底下长大的,不是那种糊涂人。
刘爱红被他们盯着嚎都不敢嚎了,默默把脚收回来,没敢看他们的脸色,“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要给你好烟,可能人家以为你有门道能帮忙解决工作。
毛大,咱们过了大半辈子,这死丫头说什么你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