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晶满心的疑惑。
摄政王不是很爱吃醋的那种个性吗?
难道她一直都看走眼了?
其实,不会有人知道在摄政王风平浪静的外表下,内心都经历了什么。
:挑顾喜喜眼下最要紧、最感兴趣的话题吸引注意,江明远果然有心机!
:什么?喜喜又又又跟江明远相视而笑了?!
:没听出有什么好笑的!
:区区远房表哥的关系,需要你江明远处处都表现出为顾喜喜着想吗?
:雕虫小技,顾喜喜居然还佩服上了?还说以后都听江明远的?!
:……
:罢了,反正都是为了顾喜喜好,最终的好处也是自家的。
:没错,自家人没必要跟江明远一个外人计较。
堂堂摄政王若是跟后宫那些娘娘们似的争风吃醋,慕南钊倒是从不在意所谓的颜面二字,反正他的颜面向来是自己给的。
他也从没营造过君子的人设。
只是……
唯一的顾虑:江明远所作所为根本挑不出任何错处,他要是在这儿给江明远难堪,顾喜喜一定、肯定会生气!
摄政王大人窒息地用力吸了口气,以舒缓气闷的感觉。
紧接着,江明远领着顾喜喜到茶园工地各处视察。
两人边走边说,都很认真。
慕南钊自然不肯跟吕晶、石头同列,乖乖跟在后面。
他上前走在顾喜喜右侧,亦步亦趋。
可能是之前诸多心里建设发挥了药效。
也可能是走在顾喜喜身边,心情自然好了一些。
慕南钊走着走着,当真气定神闲起来。
不慌不忙,不急不躁。
甚至在江明远与顾喜喜时不时的谈话中,他连参与其中交流的兴趣都没有。
等到巡了一圈结束。
让在场所有人认识了茶园真正的大老板。
首日工钱也正式都发了下去。
回到原来的地方。
顾喜喜满意道,“目前看来一切顺利,由县衙指派的人监工,我也放心。”
“我觉得没什么需要改变的。”
江明远说,“那就好,”
“接下来的担子都要压到你这边了。”
他凝着顾喜喜的眼睛,压低了声音,“资金方面……你可有难处?”
顾喜喜展颜而笑,“刚才子初兄还要我别为你操心呢。”
“怎么一下子又忘了。”
江明远怔住,很快反应过来,便无奈地笑了。
“行吧,你相信我,我也相信你。”
“咱们就在各自的地界儿上做好各自的事。”
无论过去的青田县衙是什么样子。
从江明远接了县令之职第一日,内心便已有所觉悟。
正本清源是他的职责。
若做不到,那也是他自己的无能。
同样的道理放在顾喜喜这儿也一样。
吕晶、石头,一个见习生,一个好奇宝宝,全程瞪着眼睛,竖着耳朵。
不管能听懂多少,反正都是不想错过一句话、一个字。
直到听见顾喜喜说“准备回家了”,那俩人才确定此行目标完成。
石头立刻恢复成了脱缰的小野马。
“喜喜姐,我能不能再去那个最高的坡上看看?”
茶园选址范围很大,从中最高的一处坡地可以俯瞰全景。
虽然还没种上茶树,但放眼望去,再想到将来这一大片全是茶园。
就连石头也难免心情激荡。
顾喜喜允许了石头的请求,“行,你去看,走路当心点,别急。”
“我们先下去备车,喝点水等你。”
石头欢呼一声就跑了。
吕晶抹着汗感慨,“小孩子的精力,一般人还真比不了。”
顾喜喜不由好笑,“你比石头大不了几岁,怎么说的自己好似个老太太?”
吕晶语重心长,“你可别小瞧这几岁。”
“俗话说七岁八岁狗都嫌,这个年岁的小孩儿跟狗玩儿,狗都嫌累!”
江明远笑道,“今儿天热,差不多走了一上午,也该累了。”
几人说笑着往外面走。
正如慕南钊先前暗自打量江明远。
此刻江明远瞟了眼慕南钊,也是满心疑惑。
摄政王初至时,见到他开口还有点讽刺的意味。
怎么后来就不说话了?
而且摄政王不但全程再未出言,神情也像是由内而外的……平和?
不对劲!
以摄政王的计谋才智,肯定另有后手!
平板车停在一处树荫下。
早晨停车时,吕晶估摸这一去要很久,有心让来福松快松快。
就把绳套从车上卸下来,找了个青草茂盛的树荫,将来福拴在树下歇息。
于是吕晶先去牵骡子,留顾喜喜、慕南钊、江明远三人。
顾喜喜倒是没任何不自在,她累的一屁股在车板坐下,转身抱起水罐子。
“早起盛的凉白开,你们二位也都喝点儿?”
出行不方便带碗,这罐子一看就是俩姑娘、一小孩儿直接对嘴喝的。
男人们哪好意思当真接过来?
江明远客气道,“多谢,我早起出门喝了茶,还不渴。”
慕南钊淡淡道,“你喝吧,我等回咱们家了再喝。”
“咱们家”三个字,他好像特地咬了重音。
然后反手递出一个信封。
顾喜喜很习惯地接过来,才问,“这什么?”
慕南钊说,“何景兰让我带给你的,说你一看便知。”
信封摸着薄薄的,感觉不出里面装了什么,开口处也没有漆封。
顾喜喜低头翻开,出于对好姐妹的了解,她谨慎地将里面的纸仅抽出来了一点。
刚看到纸背透出的花纹,她一惊,立刻推回了信封内。
只一眼,江明远也看到了。
那是大业朝通行金票特有的防伪纹路,而且是大额金票。
顾喜喜将信封揣进斜挎包里,才抬头看着慕南钊,“景兰让你给我的?”
“她怎么没在信中提及?”
最新一封信三天前刚到。
按理说,何景兰完全有时间预告此事。
慕南钊说,“我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
“你放心,这里面没有我的钱。”
“全是你好姐妹给的,东西我带到了,要怎么用就是你们之间的事了。”
江明远在旁看着,眸中闪过一抹笑意。
难怪摄政王今日那般沉得住气。
竟是带来了如此重礼。
不过这样一来,可解资金紧张,定然能为顾喜喜分担不少压力。
及时雨,好事。
回家走到半路,晴天转为多云。
吕晶在前面赶车不回头,也不像来时不停地跟顾喜喜说话。
石头累极了,上车倒头就睡。
就剩顾喜喜、慕南钊清醒地面面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