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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刚染红檐角,老李便听见竹帘外传来熟悉的马蹄声。他舀起最后一勺酸汤肝片,红油在铜锅里翻滚出细密的泡,肝片浸在酸萝卜熬的汤底里,嫩得能透光。
\"李掌柜,老规矩!\" 闯进门的镖局趟子手甩开蓑衣,露出腰间缠着的镖刀。他径直坐到靠墙的条凳上,那位置被油灯熏得发黑,却总被这些走南闯北的汉子抢着占。
\"先上。\" 老李将砂锅搁在炉膛边,鸡翅根裹着辣椒壳在铁锅里噼啪作响,焦香混着酒气窜上房梁。“得嘞,您稍等!”老李应了一声,熟练地翻炒着鸡翅根。不一会儿,一盘香气四溢的就端上了桌。趟子手迫不及待地夹起一个鸡翅根,放入口中,嚼得嘎吱作响,脸上满是满足。
这时,门又被推开,进来几个行色匆匆的人。他们身着劲装,神色警惕。为首的一个人走到老李面前,压低声音说:“掌柜的,可有清静的雅间?我们有要事相商。”老李心领神会,赶忙引着他们上了二楼。
楼下,趟子手吃得正欢,突然听到楼上隐隐传来争吵声。他放下筷子,警惕地握紧了腰间的镖刀。就在这时,楼梯口出现了一个身影,正是刚才上楼的为首之人。他脸色阴沉,快步走到趟子手桌前,说道:“兄弟,我们遇到点麻烦,能否借你这镖刀一用?趟子手眉头一皱,盯着对方,缓缓开口:“可以,不过刀不走空,必须尝血。你要借刀,得说清楚,这刀要见谁的血?”为首之人犹豫了一下,咬咬牙道:“实不相瞒,我们追踪一伙江洋大盗至此,他们躲在这客栈附近,我们想借刀将他们一举擒获。”趟子手冷笑一声:“就凭你几句话,我如何能信?”此时,楼上的争吵声愈发激烈,隐隐还传来打斗声。为首之人面露焦急:“兄弟,没时间了,你若不信,可随我一同前去,亲眼见证这刀见血。”趟子手思索片刻,猛地站起身,抽出腰间镖刀:“好,我倒要看看这刀该饮谁的血!”说罢,跟着为首之人快步朝门外走去。老李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喃喃自语:“这店里怕是要出大事咯。”待两人消失在夜色中,客栈里又恢复了片刻的宁静,只有那炉火依旧噼里啪啦地响着。 ”老趟子手看了看老李,又看了看自己的镖刀,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刀递了过去。 后厨传来刀刃剁案板的声响——凉拌肚片要现切,屠夫老张每天酉时送来猪肚,总念叨着\"肚片要冰镇三刻钟,刀工得斜着走,才能透亮\"。
檐下风铃忽响,渔夫阿三拎着沾泥的竹篓闯进来,鱼鳞在门槛蹭出一道银痕。\"豆豉鱼!\" 他拍开酒坛,腥咸的海风卷进酒馆。老李抓起篓里活蹦的鲫鱼,掐头去尾抹上自酿的豆豉酱,鱼腹塞进青椒蒜瓣,猛火一烤,焦皮裹着嫩肉,豆豉鱼的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酒馆。阿三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块鱼肉,放入口中,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老李,你这手艺真是越来越绝了!” 老李咧嘴一笑,正准备回应,突然,酒馆的门被“砰”地一声撞开。几个浑身是血的人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竟是之前借刀的那伙人。为首之人捂着伤口,艰难地说:“兄弟,中计了!那伙大盗设了埋伏……”话未说完便晕了过去。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马蹄声和喊杀声,显然是那伙江洋大盗追来了。老李眉头一皱,迅速将后厨的刀具都拿了出来,分发给众人。阿三也抄起酒坛,准备迎战。趟子手握紧手中的镖刀,眼神坚定。
不一会儿,一群凶神恶煞的大盗冲进了酒馆。双方瞬间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搏斗。酒馆内桌椅翻飞,刀光剑影,喊杀声震耳欲聋。在众人的奋力抵抗下,大盗们渐渐落了下风。最终,他们被打得落荒而逃,酒馆又恢复了平静,但却已是一片狼藉。 众人干得人额头冒汗。
酸汤肝片的铜锅终于端上桌,老郎中推了推雾蒙蒙的眼镜:\"这酸汤得是三年陈的萝卜干熬的?\" 他拈起肝片在灯下观瞧,像验药般挑剔。老李不答话,只将新烫的米酒斟满各桌,酒壶底总积着三钱陈皮,说是解腻。
戌时三刻,醉汉们踉跄着撞开木门,酒令声混着菜香泼洒在石板路上。老李蹲在灶台边擦铜锅,火光舔着他沟壑纵横的脸,像在描摹那些被酒泡软的岁月。后厨木架上,干辣椒串、腌豆豉罐、冰镇猪肚盆挨挨挤挤,沉默地守着这家江湖边角的小酒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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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故事可能会沿着这些方向发展**:
1. 醉汉争执引出隐藏身份(如逃亡镖师\/被通缉的漕帮账房)
2. 某道菜的秘方牵扯陈年往事(豆豉鱼里的盐粒藏有海寇密信)
3. 酒馆深夜不速之客带来新食材(雪夜驼队带来西域酸葡萄,催生新菜\"酸汤驼峰\")
4. 老李消失的妻女线索浮现(凉拌肚片的刀法暗合某门派暗语)
需要指定某个方向继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