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进了房间,南宫遥迫不及待地问:“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什么假装不认识我?还有我哥……你们……”
司南叹了口气,拉着她坐下,选择性地解释道:“遥遥,我们确实已经分手了。暂时我不想再跟他有太多牵扯。刚才他在,我只能那样做,对不起。”
南宫遥觉得非常遗憾,她可是哥哥和喃喃的头号cp粉。她嘟着嘴,气鼓鼓地说:“好吧……反正我是永远站你这边的!就该给我哥一个教训!谁让他当初跟你提分手的!活该!”
但她终究是心疼自家哥哥,忍不住又小声帮腔,“可是……喃喃,你们之间还有小航和伊莎贝拉那么可爱的一对活宝,难道就真的……”
见司南神色微黯,似乎不想深入这个话题,南宫遥立刻懂事地打住,转而兴奋地问:“对了对了!快跟我说说伊莎贝拉!听到她长得跟你一模一样,那真是太漂亮了,她在哪里啊?我恨不得马上能见到她。”
她像以前一样,叽叽喳喳地充满了好奇心和活力,瞬间将刚才的不愉快抛到了脑后。
司南看着好友恢复活力的样子,心中暖暖的,也开始细细地跟她讲述起孩子们的事情,瞬间,房间里就充满了久违的欢声笑语。
在温暖的光线下,司南和南宫遥之间的隔阂已然冰释。聊完了孩子们,南宫遥忽然想起另一件重要的事,语气变得有些感慨:
“喃喃,你知道吗?你出事……就是被带走之后,谢老头找不到你,都快急疯了。他联系不上你,他问了我几次,” 南宫遥的声音低了下去,“我只能伤心地告诉他,我也找不到你了……不知道你去了哪里……”
司南的心猛地一揪。谢尔盖待她如亲孙女,她几乎能想象到那老头儿焦急担忧的样子。
南宫遥继续道:“但是他说,你答应他要去做画展的,即使你暂时不在,他也要为你把毕业个展办起来,而且一定要办得轰动!那段时间,他几乎住在了画室里,亲自挑选你的作品,设计展陈,联系媒体……我只能全力协助他。”
紧接着,她的语气变得明亮了一些:“个展非常非常成功!来了好多艺术评论家和收藏家,你的画被很多人称赞,好几幅都被高价预定了!但是……” 她的声音又低沉下去,“开幕式那天,我看着谢尔盖教授站在你的画前,接受着大家的祝贺,他却笑得特别悲伤……他一直在说,‘如果Nancy能在现场,该多好……’”
司南静静地听着,眼眶早已湿润。心中充满了对恩师浓浓的愧疚和感激。她仿佛看到了老教授佝偻着背,在空荡荡的画室里默默忙碌的身影,看到了他在鲜花和掌声中那抹无法掩饰的落寞和思念。
“是我对不起他……”司南的声音有些哽咽,“他对我那么好,我却让他这么担心,这么伤心……”
“你别太难过了,喃喃,谢老头他只是太想你了。”南宫遥连忙安慰她,“现在知道你平安无事,他一定会非常非常开心的!”
司南用力点点头,下定决心:“嗯,我回去就找个安全的方式,给他打个电话报平安。估计少不了挨他骂了……。” 她挤了个难看的笑,自嘲道。
现在,她名义上还是刺杀E国财政部长的“凶手”,目前是回不了E国了。
*
另一边,龙亓以最快速度赶到了司南的工作室。一进门,就看到他家适哥毫无形象地倒在沙发上。
龙亓又是好笑又是无奈,然后从随身携带的精密小冰箱里拿出一支拜森尤斯特制的强效苏醒剂,熟练地给南宫适注射进去。
没过多久,南宫适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意识回笼的瞬间,他下意识地摸了摸依旧有些酸麻的脖颈,脸色黑得吓人。
“你怎么来了?”他坐起身,声音还带着刚苏醒的沙哑,眼神锐利地看向龙亓。
龙亓摸了摸鼻子,实话实说:“她叫我来的。”
他自动省略了“搬走你”这个不太雅观的任务描述。
南宫适的眼神瞬间变得深邃:“她呢?去哪了?”
“找遥遥去了。”
听到这个答案,南宫适脸上的寒意瞬间消融,甚至几不可见地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丝了然又无奈的笑意。他的女孩啊……嘴硬心软,到底还是舍不得让妹妹伤心。
他挥了挥手,对龙亓道:“行了,这里没你事了,你先回去吧。”
龙亓如蒙大赦,立刻闪人。
空荡荡的工作室里又只剩下南宫适一人。他揉了揉后颈,低声自语,语气里却听不出多少生气,反而带着点纵容的意味:“下手真是越来越狠了……说扎就扎,一点情面都不留……” 不过,他愿意。只要她别真的彻底把他推开,这点“小惩罚”他甘之如饴。
他站起身,并没有离开的打算,反而像是在自己家一样,开始饶有兴致地打量起这个空间。他看到一些还未组装完成的艺术装置,散落的设计稿,以及一些堆放略显凌乱的材料。
他挽起衬衫袖子,露出精壮结实的小臂,开始动手帮她整理起来。他将散落的工具分门别类放好,将几幅靠在墙边的画小心地挪到更安全的位置,甚至还根据自己审美,调整了一下某个角落的雕塑摆放角度。他的动作并不熟练,却异常认真专注。
做完这一切,他看了看时间,估摸着司南差不多该从酒店回来了。他并没有等她,而是整理了一下衣服,如同主人一般,从容地离开了司南的工作室,仿佛刚才被扎晕并丢在那里的人不是他。
他坐上车,目的地明确——司家。他需要跟司恒好好聊聊。
车子抵达司家楼下,司机从后备箱搬出好几个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礼品盒。南宫适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是秦音。看到门外是南宫适,以及他身后司机手里捧着的那些东西,她脸上立刻露出热情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哎呀,是南宫先生啊,快请进快请进!你怎么又带这么多东西来?太客气了!之前你送来的那些保健品、茶叶都快堆不下了,真的不用再破费了!”
她一边招呼南宫适进门,一边下意识地朝里屋望了望,笑道:“是来找喃喃的吧?她今天去工作室那边忙了,还没回来呢。” 她自然而然地以为南宫适是来找司南的。
这时,司恒也从书房走了出来。看到南宫适,他的态度比之前缓和了许多,不再是最初那种冰冷的排斥,但也谈不上多么热情,更像是一种保持距离的礼貌和平静。
他知道了当年的事并非南宫适本意,甚至他也是受害者之一,但这并不代表他能完全原谅他给女儿带来的那些后续伤害和痛苦。还有喃喃说,是他提出分手的,这是他瞎。
作为一个父亲,他的心始终是偏向自己女儿的。
“司教授。”南宫适对司恒点了点头,语气尊敬,然后转向秦音解释道:“秦阿姨,我今天是特意来找司教授的,有些事想跟他聊聊。这些只是晚辈的一点心意。”
司恒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恢复如常。他看了看南宫适,沉吟片刻,侧身让开书房的门:“进来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书房,门被轻轻关上。秦音看着关闭的房门,心里有些好奇,但还是体贴地去给两人准备茶水后便没有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