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楚?
名萧?
字少天?
听闻这个名讳,一众追杀者皆神色一怔,以为听错了,那个小杂种,不死也废了,还能来幽海晃悠?
不信邪?有的是人信,如羽天明,便露了茫然之色。
不远处的羽天灵,也是同等的神情,即便某人戴着骷髅面具,她也能一眼认出,正因认出了,她才难以置信。
逃亡的一路,她可没少听人说,楚萧被押入刑狱,挨了十八颗镇魂钉,修为荡尽,早已是废人。
而今得见,修为虽有下降,却也通玄第七境,救他的大玄女帝,是给其吃了仙丹吗?
“小小七境,也敢耍弄老夫?”紫袍老者一声冷哼,振臂一挥,便是万千剑光。
“堂堂半步天虚,就这水平?”楚萧踏海而来,步伐不减,却身法诡幻莫测,袭来的漫天剑虹,连他衣角都未摸到。
“谪仙步?”
紫袍老者见识不浅,一眼便认出是何等法门,南宫家的不传之秘,天下一绝的。
莫急。
还有更绝的。
楚萧走着走着,便没了踪影,如一道鬼魅,凭空杀至。
“拔剑术,你......。”
噗!
紫袍老者话才出口,便人头落地,想要活出的第二命血胎,也被楚萧一剑杀穿。
八千里路,他走了很久,可这鬼门关,他是一步跨入的。
直至头颅滚落海中,他老人家才真正相信,此人是楚少天。
黄泉路上,他并不孤单,有的是人与他作伴。
楚萧已大开杀戒,每到一处,必有人一人被斩,或人头落地,或一剑穿心,无一不绝杀。
短短三五瞬,数十尊强者,便已横七竖八的倒下,唯剩那血衣青年,一步一踉跄的蹬蹬后退,满目惊恐。
“阉了。”楚萧随意一声,便去解救羽天明和羽天灵了。
得嘞!
楚萧化身笑的两排牙齿尽露,搓着手便凑了上去,就差来一句,小宝贝...别怕。
“啊...!”凄厉的惨叫,很快便响起,血衣青年不止被嘎了传家宝,还被废了一身修为。
全尸啥的,就别想了,丢海里喂鱼,十八年后,还是一坨屎。
“万没想到,你竟还活着。”羽天明被解开禁锢时,还头脑眩晕,这究竟是啥个怪胎,弄不死吗?
“阎王看我可怜,便放我回来了。”楚萧一笑,拂袖斩断了羽天灵的铁链。
“你又救我一回。”羽天灵一步踉跄,笑声柔弱也沙哑,“此恩...永世不忘。”
“自家人,不用客气,待得空,借我玩几日便好,我...啊....!”猴哥时刻都致力于补刀,楚萧一巴掌抡过去时,它的惨叫声,也一如既往的霸气侧漏。
若在往日,妹妹被调戏,羽天明少不了唧唧歪歪;
若在往日,这般虎狼之词,羽天灵定也少不了拧某人的耳朵。
如今嘛!兄妹俩皆强弩之末,站都站不稳了,属实没力气叨叨了。
无妨,楚萧气血磅礴,一番灌输,便稳住了两人伤势,顺手还拿了治伤灵药。
两人没吭声儿,都下意识仰了头,因为有个庞然大物,悄咪咪的来到了他们身前。
是一座城,一座巍峨如山岳的城,人在其下,宛如小蚂蚱,大气磅礴之势,压得他们站不稳。
“这......。”以他们的阅历,实在难以理解,而今的船只,已能造的这般花里胡哨了?
嗖!
楚萧未多解释,大手一挥,将两人带进了幽都。
入了城,两兄妹神色更诧异,这哪里是一座城,分明是内有乾坤的大世界。
“此地很安全。”楚萧微微一笑,“日后,这便是我们的家。”
家?
听闻这个字眼,羽天明一脸悲痛,羽天灵也泪眼婆娑。
皇族赶尽杀绝,羽氏一族蒙难,不知多少族人尸骨无存,早已没有家了。
说到族人,两人都忙慌擦干了泪水,齐齐望向楚萧,“羽家还有生还者被抓,被关押在一座岛屿,可否一救。”
“带路。”
嘶!
大半夜的海风,是有些凉意,吹入一座小岛,使得上面的人,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冷便冷了,右眼皮还总跳,摁都摁不住,好似将有厄难降临。
岛上,植被繁茂,而丛林的深处,则建有一座临时的监牢,关押着不少披头散发的人,九成九以上,都有气无力。
皆羽家族人,不见一个老辈,因为都在逃亡中,为护族中子弟,血拼追杀者,战死在了半道上。
他们以为,遁出大秦疆域,逃入这幽海,便可避过追杀。
可惜,他们小看了皇族赶尽杀绝的决心,竟一路追入了大海。
“父亲,救我。”
“哭吧哭吧!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
“快快快,换我换我。”
茂林深处,多女子哭泣与嘶吟。
可见一个个黑衣人,提着裤子出来,一脸畅快的淫笑,又一个个黑衣人,如豺狼虎豹般扑进去,肆意发泄着兽欲,凶残可怖。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羽家族人皆双目充血,发了疯的冲撞牢笼,惹来的,却是一顿咒骂的鞭子。
不久,丛林中便没了女子哭泣,更多的是骂骂咧咧的话语,“扫兴,又死一个。”
惨状,林中入目皆是,不少羽家长老,被割下头颅,挂在树梢;
亦颇多孩童,被战矛钉在了岩壁上,鲜血淋漓;
衣不裹体的女子,随处可见,被吸干精气的一具具干尸,也堆积如小山。
“羽兄,这般画面,可还养眼?”一个银袍中年,悠然的坐在树下,惬意的饮着美酒。
他,可不是一般人,出自国师府,乃天枢子座下弟子,盯着羽家追杀了一路。
公报私仇?或许是,也是为羽家一宗宝物,也便是玉龙珠,融入羽天灵体内的那颗。
不可多得的宝物,国师可是惦记了很多年,几番讨要和偷盗,都无功而返。
所谓羽兄,是指羽家主,也便是羽天明和羽天灵的父亲,并未关在牢房,而是被钩穿了琵琶骨,吊在了树上,鲜血淋漓。
为护族人,他也早已战的油尽灯枯,知道必死无疑,便在心中,一遍遍的祷告,期望上苍开眼,给他羽氏一族,留些香火。
“明儿,灵儿,我的孩子,你们可逃出生天了。”羽家主气息微弱,眸光亦黯淡不堪。
“怎的停了?”银袍中年一杯酒下肚,面色不悦,喝声如雷。
话落,便见两个黑衣人,踹开了牢房,前者拽出了一个孕妇,后者则拎出了一个三两岁的孩童。
主人说了,夜里太幽寂,时常搞出些惨叫声,可陶冶情操。
就折磨呗!怎么狠辣怎么来,这事他们常干,轻车熟路,把主子哄的心情愉悦...有赏。
“摁住。”那方,黑衣人已掏出了森然的刀,一副面目,狰狞如鬼,“开膛破肚,腹中取子,我最拿手。”
然,不及他挥动屠刀,便闻黑暗中,传出一道冰冷枯寂的话语,“留下此人的命,稍后...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