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病了!”章洁愁容满面地回道,“她希望我能早点回去!”
“哦!”阿强心里一紧,“很严重吗?!”
“嗯!”章洁点点头,挂断了电话,“师父在这边并没有什么亲属,医院里等着要她的亲属去签字!”
“这……”阿强抬头望了望天空,“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马上回去,人命关天呐!”
“哦!”阿强在沙滩上来回走了几步,最终下定决心,“走吧,我陪你一起回去!”
“不用!”章洁环顾四周,“我对这里不熟悉,你把我送到附近的汽车站就好了,我一个人回去,你好不容易跟着公司出来旅游一趟,不能扫了你的兴!”
“嗨!”阿强拉起章洁的手往回走,“旅游又不是什么稀罕的事,大海也看了,我跟你一起回去吧,多个人,有些事情也好处理些!”
“那好吧,谢谢你!”
“别那么客气!”阿强捏了捏章洁的小手,“不管你答不答应,反正我已经把你当女朋友了,帮女朋友的忙是天经地义的!”
章洁知道阿强说的是真心话,却始终迈不开心中那道坎,只好保持沉默,心里既激动又伤感!
“嘿!你们往哪儿走啊?方向搞错了吧!”车上和阿强开玩笑的那个哥们迎面走来,“莫非是要找个隐蔽点的地方亲热一下?”
“胡说八道!”阿强瞪了同事一眼,“我们确实有急事,你等会看到领导了帮我说一声。
说我有重要事情要马上陪女朋友回公司,不要以为我们失踪了!”
看到阿强一本正经的样子,同事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也严肃起来,“哦,知道了!
你们,到底什么事呢?马上就中午了,把海鲜大餐吃了再走不行吗?!”
“事情跟你没关系,反正你帮我跟领导说一声就行,海鲜你多吃点,帮我的那份也吃掉!”
“哦,好的!”同事回应后,又小声嘀咕了一句,“我又不是猪,吃得了两份海鲜么!”
来到景区门口,阿强立刻拦了一辆摩的,将两人送到了长途汽车站。
“小洁,你师父到底生了什么病啊?”上车后,阿强问章洁。
“不知道!”章洁摇了摇头,“电话里她没说,不过,肯定是很严重的病吧,不然怎么会还要家属签字呢?!”
“嗯,有道理!”阿强望着窗外飞逝的景物,“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你师父这病也不可能是短期突发的吧,你觉得她近段时间有什么异样吗?”
“照理说应该是有预兆的!”章洁努力地回忆着,“不过,我们虽然几乎天天都见面,但基本上都在晚上,白天我们很少在一起了,而晚上视线不好,面色什么的看不太清!
前几天吧,下班后我们路过一家米线馆,我觉得肚子有点饿请她去吃宵夜,结果她把半碗米线都挑给了我,她说没有胃口,现在想来,那也是她身体出了问题的表现吧,以前师父的胃口挺好的!”
“哦!”阿强回头望着章洁,“她老家在哪里?父母应该都还健在吧,怎么会请求你回去帮她签字呢?”
“嗯!”章洁点点头,“她父母是还在,她家是北方的,离这里比较远,可能父母一时半会赶不过来吧!
或者,我师父是个很要强的人,也许她还不想让父母知道她生病了,没有告诉他们!”
“嗯,你分析的有道理!”
早餐吃得很将就,又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两人肚子都饿得不行,但为了早点赶到医院,谁也没有提出去吃午饭。
“小洁,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坐在急诊室外椅子上的阿芳先看到章洁,又对她身后的阿强说道:“你也回来了,谢谢你!”
章洁和阿强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发现阿芳,除了因为一排椅子上还坐着别的病人以外,主要是阿芳的形象变化太大了,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昔日白皙的脸庞变得很灰暗,眼眶陷了下去,目光呆滞无神。
“师父!”章洁抓住阿芳冰凉的手,眼泪差点掉了下来,“要签什么字呀?我们马上去签吧!”
“这个!”阿芳从一个文件袋里抽出一张纸,“这帮家伙怕我死了要承担责任,要家属来签个保证函,我父母那么远,再说我也不想轻易去惊动他们,所以,我就想到了你!”
“没问题,管他什么责任,我签就是了!”章洁将保证函瞄了一眼就拿过阿芳手中的笔把字签了,阿强也凑过去看了一下。
章洁拿着签了字的保证函,三人一起来到医生办公室,
“你是她什么人?”医生打量了一下章洁问道。
“我是她妹妹!”章洁回答得很干脆,盯着医生的眼睛,“没什么问题吧?!”
“呵呵!”医生冷冷地笑了笑,“没什么问题,只要是亲属,谁签都可以!”
签了保证函,医生马上给阿芳开了一堆的单子,拿着其中的一张单子去找护士长安排了住院的病房。
“小洁,你看到你师父生的是什么病了吧?!”将阿芳在病房里安排妥当,阿强和章洁一起去药房配药的时候,阿强问章洁。
“没太注意,我脑子里一团浆糊!”章洁拿起单子去看,“是什么病?你看到了吗?!”
“这单子上只有药品名称,没有病名!刚才那个保证函我瞅了一眼,上面写的是‘尿毒症’!”
“‘尿毒症’?!”章洁望向阿强,“你对这个病了解吗?严不严重?!”
“呵呵!”阿强无奈地笑了笑,“我对医学方面了解甚少,不过,这个毛病平时也听说过,好像是蛮严重的!”
“啊?!”章洁面色凝重,“有多严重?!”
“这个也不好简单地下结论!”阿强望了一眼窗外远处正落山的夕阳,“说它严重主要是两方面的原因吧:
一是这个病治起来费用很高,动辄就几万十万的!
二是病情容易快速恶化,治疗不及时很容易有生命危险!”
“哦!”章洁的泪水终是流了下来,“师父,你的命咋这么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