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马也是硬通货,认可程度比之粮草也不遑多让。
二人虽第一个报价,但是也有考量:盐是必需品,不愁没有销路;北方寒冷,烈酒更能打开市场,只不过饮酒者终究是富贵阶层,购买者有限,所以苏双的出价比张世平的出价要低了一些。
至于炒菜、香皂、纸和书?
呵呵,一群蛮子,不通教化,茹毛饮血之辈,哪会讲究这些?
所以能拿下盐、酒,就是暴利了!
糜竺闻言,心中一喜:两人出价合计便是八千战马,主公若得之,便可组骑兵大军,翌日征伐辽东,风驰电掣,所向披靡啊!
拿下,必须拿下!
面上则古井不波,转头看向甄俨。
甄俨思忖一瞬,抬头道:“五份秘方,甄氏皆欲购买,只要司隶一州之权属,作价二百万贯钱,三百万石粮草……”
司隶可是惠及了洛阳皇城,天下贵族云集,这般报价虽高,但在场之人都是有眼光之人,故而并不惊讶。
卫兹捻断胡须:“陈留卫氏可调粮船百艘,换荆扬两州......”
鲁华则嗤笑道:“荆扬?卫兄手伸得太长了吧?都到鲁氏家门了。某愿出粮草五百万石!……”
卫兹笑道:“不如一人一州?”
虽然大汉有十三州不假,可人口稠密富庶之地,也就是那么几个州。
所以第一圈报价过后,不可避免的开始有了冲突。
于是,竞价就开始了!
……
商场如战场,利字当头,寸步不让。
几人唇枪舌剑,说服糜竺降价的同时,还要劝说其他同行放弃争夺,岂是易事?
所以这场竞价,从中午宴会一直持续到烛火摇曳。
“哈哈哈哈……诸位,请满饮此樽!”
“你我各取所需,可谓双赢!”
“那是那是,日后我等商贾,当常聚常聊。”
糜大在院中,听着厅内传来的笑声,心知筹集钱粮一事已成。
“炒菜用铁锅,烈酒需蒸馏,造纸伐竹林,香皂取油脂,精盐靠滩晒——”他望着辽东方向的夜空轻笑,“那位要的,从来不是奇技淫巧,而是撬动天下的...根基!”
翌日。
五大豪商起床后,不再逗留,纷纷请辞。
都是一家之主,家族事务繁多,糜竺很是理解,所以也不客套挽留,亲迎送出城外。
“从今往后,凡盐销往全国各地,主公私藏秘方之危机,已然化解,于名声上,更有益处;此后,有了足够马匹,于军队上更是一大助力!”
“只是……因为马匹结算,且保证粮草数量,现钱倒没多少,算是遗憾……不过,以主公之巧思,度过眼下粮草危机后,应不缺生财之道。”
“稳住这步棋后,主公便有了地盘,有了兵,有了持续输血的钱粮,这乱世才算站住了跟脚。”
“剩下要事,便是如何悄悄接收钱粮马匹,顺利运往辽东了……”
糜竺长舒一口气,压在心头的阴霾尽去,盘算了一阵后,才一身轻松的回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