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一语成谶吧,今天这场订婚终究还是起了风波。
刘二彪正站在院里,跟老宋家的宾客寒暄着,他不是今天的主角,也只能站在外面,屋里突然吵了起来,宋富贵扯着嗓子道:“广坤,你这不是欺负人吗?”
面对宋富贵的质问,谢广坤依旧辩解着:“不是你说的,啊广坤你看着安排,你啥都行。怎么这会儿又反悔了?老宋,咱可不带这么的啊,做人要讲诚信,不能说话不算数是不是?”
谢广坤说的一套一套的,就差说你宋富贵不是人了。谁知宋富贵不吃这一套,抓起桌上的酒瓶从屋里撂了出来。
“我不管,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现在那还有三千块钱的彩礼,你这不摆明了耍我呢吗?”
“这不是你说的吗?让我安排,我安排了你又不愿意,我就问你,说话还算话不?”
老宋也不是个实在人,使了个心眼,他觉得谢广坤家底殷实,象牙山有名的富户,出手自然不会小气,自己开口要,要多要少都显得自己贪财,还不如将主动权交给谢广坤,人家随便打发一点估计也比自己张口要的多,自己也落下一个明事理的名声。
万万没想到,谢广坤不讲武德,摆了宋富贵一道,既然你让我安排,那我就给你安排的明明白白。
刘二彪在外面听着,也听出了个大概。
是老宋想装个逼,结果就弄的自己下不了台来,宋富贵这么一闹,谢广坤也就下不了台了。
屋里的老宋两手一拍,歪着脑袋道:“现在不管谁家办事,不说万紫千红,总得安排个六六大顺吧?”
谢广坤一口咬定,是宋富贵说的让自己看着安排的。两人争的面红耳赤,谁也不想让谁。
齐三太看不下去了,进屋打着官腔:“我说你这个人呐,不能只往钱看,孩子的幸福最重要,你说你就这么个女儿,那钱不还是留给她的吗?”
宋富贵脑子反应也快,歪着头对齐三太说:“对啊!反正都是他们的,你叫他先给我拿十万来,我到时候不还留给他们吗?”
齐三太被老宋的话一噎,也有点下不了台,气急败坏的说道:“你这是强词夺理。”
“我看你这人也是个当领导的,合着是和广坤合伙欺负我来的?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儿,你们要是不能让我满意,这婚不定了!”
谢广坤还要辩解,谢永强实在站不住了,彩礼的事情他全程没有过问,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不管是自家亲戚还是宋富贵家亲戚,都觉着这事是谢广坤的不对,也只有谢广坤还在喋喋不休的替自己辩护着。
在众人的注视下,谢永强脸上火辣辣的,尤其是听到宋富贵最后那句,他再也忍不住了,甩开袖子出了门,高声喝着:“不订就不订了吧?”
谢广坤这才慌了,追出去挡在谢永强车旁拍打着车窗:“永强你给我下来!永强你要气死我吗?”
谢永强隔着车窗高声叫着:“爹,你还嫌丢人丢的不够吗?”
“我丢人,我这都是为了你。”
“你别为我了行不行?什么都为我,可你什么事情跟我商量过,全都是你自己的想法。”
谢广坤指着谢永强:“我没有你这么个儿子!”
谢永强不理会气急败坏的谢广坤,一脚油门冲了出去,只留下谢广坤在地上跺着脚,指着谢永强离去的地方喊着:“逆子,逆子!”
这婚自然订不成了。刘二彪也上了车,等着车里坐满了之后,开着车往象牙山走去。
车上的谢广坤依旧在替自己辩解,可除了赵金凤搭理两句,再也无人搭理他了,就连谢兰都觉着自己这老爹做的太过分。
谢兰还抱着孩子,被谢广坤这么一吵,哇哇哇的哭了起来,搞的刘二彪心烦意乱。好不容易到了象牙山,他将车上的人都放下之后,开着车到了河边的树荫下,然后闭上了眼睛。
困了,睡觉!
一觉睡到傍晚,醒来的时候发现不远处的地方停着一辆车,正是谢永强的。
刘二彪还挺同情他的,相亲三次,三次都是失败告终,却也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身边的女人,有两个是和谢永强订过婚的,难道自己才是那个小丑?刘二彪越想越觉得是那么回事。
宋富贵也是个没有出息的。订婚的闹剧过了没几天,他又找到了谢永强,问能不能让女儿继续留在果园上班,谢永强也答应了,反正他果园现在缺人,而且宋青莲干活也行,是个好手。
老宋也依旧在王小蒙豆制品厂上班,每日里送送豆腐,或者在厂子里帮帮忙,渐渐的,人们就习以为常了。
盛夏到来,象牙山依旧郁郁葱葱,河水依旧绕着山村哗啦啦的流着。
刘二彪依旧忙碌着,两处工地来回的跑,忙碌的两只脚没空沾地。
温泉山庄,王天来已经完成了去刘大脑袋化,以前的规矩,口号,以及刘大脑袋提拔的管理,包括山庄里刘大脑袋的照片,被王天来统统换掉,刘大脑袋彻底沦为了过去式。
手段之毒辣,让人瞠目结舌。哪还有当年那个小大夫的懦弱。
刘二彪听着苏玉红老弟的讲述,开口道:“这人就是个中山狼,得志便猖狂。这样的人一旦折腾起来,只怕不会就此停下,还会惹起更多的麻烦来。”
“嗯,一会儿我吃完了得早点回去,免得他有找麻烦。”
“好,一会儿我帮你叫辆车,你坐车回去吧。”
“你不回去吗?”
刘二彪看了一眼苏玉红笑着道:“我今晚还有事,就不回去了。”
刘二彪还有句话没说:只怕我想回去,你姐也不会让我回去的。
天黑了,刘二彪牵着苏玉红的手,悠哉悠哉的走在街上,他们已经好久没有像情侣这样一起散步了,被刘二彪这么抓着,苏玉红一脸的幸福。
“我过几天要去一趟外地,今天来主要是跟你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