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大房那边终于安排好了,沙延耀就带着夫人,还有田小姐坐上了回江城的火车。这一次,他主动提出说不带金宝。田小姐还挺满意。但是,除了田小姐和她身边的下人。其他人都知道,这是因为金宝怀孕了,不能舟车劳顿,不过大家都三缄其口。
坐了半天的车,回到丰城的时候,军车和小汽车早就等候在丰城火车站了,依然是威风凛凛的,但是大家对于上一次的被袭击还是心有余悸,从火车站一出来,坐上了汽车,大多神色紧张。
沙延骁看见了就对众人说:“大伙放心吧,出了那次事情之后,我找人清扫了沿途附近的山,有疑似土匪的都一一清除了。”
“那但是上次的人也不是土匪呀。”田小姐忧心忡忡的说。
沙延骁笑着说:“大嫂,放心吧。经过那一次的事情,我也意识到反间谍的重要性,所以。这些社交圈的人我也排查了一遍,现在清静多了。”
田小姐听了笑着说:“二叔还挺能干的嘛,这样我们就放心了。”
众人坐上了车,顺顺当当的回到了江城。
桂儿问沙延骁:“哥哥,父亲现在怎么样了?听说他又要纳新人母亲非常气愤呢。”
沙延骁还没开口。大力就说:“对了,这回你可别装孝顺,一回到府里就跑去找大帅。让夫人先去吧,省的到时候枪打出头鸟,他们两边纷争,你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沙延骁笑着说:“大力说的有道理,父亲现在也不过是想证明他还可以罢了,这种后宅的乱七八糟的事情我是不想管,夫人想管就由他自己出面去了。”
桂儿听了也觉得有道理,就点点头,说:“你先前说三美快要出嫁了,这次是真的吗?”
沙延骁笑着说:“这还有假?唉,她都已经显怀了,不嫁又能怎样呢?而且庞副官在军中也算是少状态得到许多人的支持,现在张大帅也没啥影响力了,完全可以答应他们结婚的。”
大力摇摇头,说道:“我听说那庞副官在乡下可是有老婆的,不过跟三美小姐好上以后。就跑回去逼迫乡下老婆离婚了,此人野心勃勃,少当家,你要小心。”
桂儿愣了一下,看来真是哪个时代都有这样的人,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回到了沙延骁的院里,桂儿旧翻出自己的成绩一单给他看。
沙延骁笑着说:“你的学业我倒是没有担心过,一向都是那样好的。”
桂儿试探的问他说:“我还有一年就毕业了,真不知道到时候要怎么样办。”
沙延骁了摸她的头说:“没想到你也到了要思考自己前途的年龄了,我怎么觉得你昨天还是刚跟我回府时候的那个小不点似的,学业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如果不想在南京呆了,回来也行。去外地也可以,上海的话,虽然我有熟人,但是那边现在有点乱,你一个人呆那边,我是不放心的。”
桂儿看他支持自己继续求学,心里放心了一些满足的点点头。
桂儿告别沙延骁,转身前往三姨太的院子。一进院门,便瞧见角落里摆放着几样三美的嫁妆。
一个朱红色的樟木箱子,颜色已然有些黯淡,箱面上的铜锁也生了些许锈迹,想来是有些年头了。箱子上刻着简单的花纹,线条质朴,却也透着一股岁月沉淀的韵味。旁边是一张半旧的梳妆台,木质的台面有几处磨损的痕迹,镜子上有几道细细的裂纹,将映照出的人影分割得有些破碎。梳妆台上摆着一套样式普通的胭脂水粉,瓷瓶的釉色不够均匀,看着并不高档。还有几床棉被,被面的花色虽还算鲜艳,但质地摸起来并不柔软,显然不是上乘的料子。
桂儿看了心里叹息,看来三姨太确实在帅府里面不算得宠,没攒下多少私房钱。现在给女儿的陪嫁,也都是一些半新不旧的东西。
她转头来到桃花的房间转头来到桃花的房间,桃花正在绣花,瞧见桂儿进来,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欢喜地迎上前:“桂儿,你可算来了。你看看到外面三美的嫁妆了吗?三美姐总算能风风光光地嫁出去啦。”
桃花满脸期待,仿佛看到了自己日后同样幸福出嫁的场景,“等三美姐嫁了,下一个就该轮到我嫁给大富哥啦。”
桂儿看着桃花满心欢喜的模样,心中也为她感到高兴,两人便坐下来聊起天,桃花一扫往日的小心翼翼,显得非常的活泼开朗,叽叽喳喳地说着她和吴大富的趣事,眼神中充满憧憬。
两人又聊了一会,桂儿也有些疲惫了,就想着回去休息。
起身告辞出来,一直坐在里屋的三姨太走了出来,叫住了桂儿:“桂儿啊,你回来啦,难得过来一趟,上我这坐坐呗。”
桂儿只好礼貌的笑着说:“三姨娘好久不见了,恭喜你呀,三美姐姐要出嫁了。”
三姨太脸上带着几分无奈与疲惫,拉着桂儿的手,开始诉苦,“你是不知道啊,为了三美这丫头出嫁,我可是花了不少钱,从准备嫁妆到请媒人,哪一样不要花钱啊,父亲本就看不上三美这个丫头片子,现在是一分都没出。你哥哥之前给了一套首饰给三美做嫁妆,但是我也不好动啊,我一个不得宠的妾室,能拿出这些钱,可真是不容易。”
桂儿耐心地听着,微微点头表示理解。三姨太话锋一转,看着桂儿问道:“对了,我听说桃花有对象了,你知道那小伙子是做什么的吗?我这些年养育桃花,可费了不少心思,也花了不少钱。她这婚事,可得好好操办,彩礼方面也不能含糊。”
桂儿心里明白三姨太的意思,无非是想借着嫁桃花捞一笔彩礼。她心里清楚,吴大富这些年跟着吴大华做木工,虽说能保证温饱,但离富贵还差得远,恐怕不可能拿出三姨满意的彩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