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那些骁勇善战的蒙古骑兵们也是惊恐万状,心中战意荡然无存,战马嘶鸣,铁甲碰撞。
就在这混乱间隙中,他们眼前的高大身影倏然消失。
下一瞬,朱重八已经掠入众多骑兵之中,铁骑们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觉一股肃杀之意扑面而来,令所有人全身一颤。
“放箭!快放箭!”
几个老兵声嘶力竭地吼叫着,可还未等弓弦拉满,他的头颅就像西瓜般被朱重八一拳轰碎,红白之物飞溅,溅在周围骑兵惊恐的脸上。
“结阵!近战!”
蒙古骑兵们不得不改变策略。然而他们手中的钢刀劈在朱重八身上,竟发出金铁交鸣之声,长矛刺去,矛尖折断却连他的皮肤都未能刺破。
反观朱重八,每一拳都能把他们的五脏六腑打出来,被打中的骑兵不是胸骨尽碎,就是连人带马倒飞数丈,将后排同袍撞得人仰马翻。
铛!
一个蒙古勇士举刀劈来,却被朱重八单手抓住刀刃,轻轻一拧就将精钢打造的弯刀扭成麻花。
那骑兵还未来得及露出惊骇之色,就被朱重八反手一拳贯穿胸膛。
铁甲在他拳下如同薄纸,根本起不到半点防护作用。
另一个骑兵策马冲来,朱重八不闪不避,直接抓住马腿将整匹战马抡起,重重砸向附近的骑兵。
蒙古骑兵们引以为傲的战阵在此人面前形同虚设,精良的武器铠甲也如同儿戏。
战场瞬间变成单方面的屠杀,朱重八如猛虎入羊群,所过之处血肉横飞。
“护驾!快!快!快!”
见朱重八如入无人之境,阳翟王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歇斯底里地嘶吼着,脸色惨白如纸。
“给本王拦住他,死也要拦住他!”
喊完这句话后,阳翟王九毫不犹豫地调转马头,马刺狠狠扎进战马腹部,朝着城门方向狂奔而去。
“该死的,怎么今日没带火铳出来,只要...只要回到军中,本王就安全了!”
阳翟王在心中疯狂默念,他三千铁骑就驻扎在城外,只要逃到那里,任这面具人再强也奈何不了他。
想到这里,他更加拼命地抽打战马,甚至顾不上回头看为他断后的亲兵们正在遭受怎样的屠杀。
就在阳翟王策马狂奔,即将掠过索南法王身侧时,他余光瞥见这位法王仍保持着那副超然物外的姿态,仿佛眼前这场血腥屠戮与他毫无干系。
在他身后,数十名番僧同样是静立不动,唯有手中转动的经筒发出细微嗡鸣声。
阳翟王猛地勒住缰绳,满是恐惧地嘶吼道:“法王!现在可不是看戏的时候了,你若有什么法术就赶紧施出来,若再不出招,我等皆要命丧此獠之手!”
索南法王唇边泛起一抹微笑,从僧袍中抽出方才那支沾满金墨的毛笔,他手腕轻抖,笔走龙蛇,在空中勾勒出一道道玄奥的纹路轨迹。
索南法王每画一笔,他身后的众多番僧就少一分血色,甚至就连两侧许多百姓都脸色发白。
毛笔画下的金色墨迹都诡异地悬浮在半空,渐渐交织成各种奇形怪状的图案,有些看上去是人像,有些则像是武器,还有一些更为诡异,看不出是什么,却令人心神难安。
四周番僧见状,纷纷五体投地,诵经声如潮水般涌来,渐渐汇聚成一股洪流,与索南法王的金墨交相辉映,好似要将朱重八这头妖魔镇压。
朱重八傩面下的虎目一眯,将手中擒获的蒙古骑兵甩出数丈远,他浑身肌肉紧绷,却不敢贸然上前。
来此之前,李霄就告知朱重八,其中一人身上怀有三件奇物,本事机遇都相当了得。
自家师父的提醒让他面对索南法王时不得不谨慎行事。
毕竟在周颠手上吃过的亏,至今想起仍旧让朱重八心有余悸。
“这支笔应该就是其中一件。”朱重八暗自思忖,傩面下眉头紧锁,“但另外两件会是什么?他那件袈裟吗?”
对朱重八而言,未知才是最可怕的威胁,奇物的能力千奇百怪,不见真容根本无法想象奇物会有多离谱。
就在此时,索南法王陡然停笔,朝着朱重八轻叱一声:“去!”
话音落地,悬浮的金色图案骤然化为实物,钺刀、金刚杵、三叉戟......种种人骨法器破空而来,带着刺耳的尖啸声直取朱重八要害。
“雕虫小技!”
朱重八暴喝一声,右拳裹挟着呼啸劲风猛然轰出,令最先袭来的钺刀应声爆裂,碎骨如雨般四溅。
见这些法器都只是人骨而已,朱重八不以为意,直接以血肉之躯硬生生撞碎所有人骨法器,火星四溅,却连他的皮肤都未能擦破。
这些看似恐怖的法器,在堪比精钢的肉身前根本不堪一击。
骨屑簌簌落地,朱重八甩了甩手腕,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奇物都是从我师父身上落下的,你的奇物不应该只有这点本事吧?”
索南法王好似早有所料,手中佛笔轻转,唇间再吐真言:“出!”
霎时间,悬浮的金纹如沸水般翻涌,那些图案中的人形开始逐渐真实,渐渐凝聚成数十具魁梧身影。
起初只有模糊轮廓,但金光流转间,这些身影愈发凝实,先是浮现出精铁打造的轻甲,继而显露出刀削斧劈般的刚毅面容,最后连战袍上的纹饰都纤毫毕现。
他们迈着整齐的步伐向朱重八逼近,铁靴踏地之声如战鼓轰鸣。
“这不可能!”
待看清这些人的面孔后,阳翟王失声惊呼,身形猛地一晃,险些从马背上跌落。
作为黄金家族的血脉,这些面容他自幼便在祖庙画像上瞻仰过——速不台、哲别、木华黎、拔都...这些早已作古的蒙古帝国柱石,此刻竟活生生列阵在前!
这些名震天下的猛将们身上还留着曾经的箭痕刀伤,眼神却空洞得骇人,听不到一丝呼吸,也见不到丝毫感情。
他们各自手持着生前的兵器,朝着朱重八缓缓靠拢,冰冷致命的杀意在空气中弥漫。
朱重八见状非但不惧,反倒是欣然大笑起来。
他扭了扭脖颈和手腕,骨节发出爆豆般的脆响:“有意思!小和尚,你不如把铁木真和忽必烈也唤出来。”
朱重八虽然不知道这些人的来历,但看阳翟王被吓的差点落马,想必这些人都是了不得的蒙古猛将。
而真正令朱重八感到兴奋的,则是索南法王手上的那支笔,这定然是奇物无疑。
也不知师父将这块鳞片给了谁 ,居然能产生如此逆天的神通,若这笔有传说中“韩干画马”那般神妙,那岂不是连项羽吕布都能重现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