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御花园摆宴,并非是露天席地,御花园中除了奇花异草,假山凉亭,还有一间宫殿,
以避寒暑风雪,这间宫殿被杨起命名为锦簇殿,容纳个四五百人不是问题。
华灯初上,时近戌时,坐在右后第二排的贾政王夫人并肩同坐,贾政小心翼翼地吃着菜,中规中矩,不敢有任何失礼之处。
而王夫人则东张西望,直到看见离她三十多步外,坐在左上首御阶御案后的白贵妃,
王夫人的目光在看到白贵妃的瞬间便定住了,那眉眼,那神态,还有举手投足间的气韵,无一不与她那早逝的女儿贾元春重合。
她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
“这……这怎么可能?”王夫人在心里暗自惊呼,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衣角,指节都泛了白。
她的脑海中一片混乱,各种念头纷至沓来。“元春不是已经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成了贵妃?”
她使劲儿眨了眨眼睛,生怕自己是看错了或者是在做梦。
可眼前的景象却丝毫未变,白贵妃端坐在御阶御案后,仪态万千,高贵而优雅,就像一颗璀璨的明珠,散发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光芒。
王夫人的手颤抖着,她轻轻碰了碰旁边的贾政,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有些沙哑:“老爷,你快看看上面的白贵妃,那……那是不是咱们的元春啊?”
贾政正全神贯注地吃着菜,被王夫人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和话语吓了一跳。
他皱了皱眉头,顺着王夫人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白贵妃端庄秀丽,面容姣好,却有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威严感。
但他很快就摇了摇头,以为是王夫人太过思念女儿,看花了眼。
“夫人,你莫要胡思乱想了。咱们的元春早已不在人世,这世间相似之人甚多,你定是思念过度,看错了。”
贾政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安抚。可王夫人却不肯罢休。
她的眼睛紧紧盯着白贵妃,目光中满是笃定:“老爷,我不会看错的,那就是元春,就是咱们的女儿啊!
你再仔细看看,那眉眼,那神情,和咱们的元春一模一样啊!”
贾政有些无奈,再次仔细端详了一番白贵妃,心中也不免有些疑惑。
但他还是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在他看来,元春已经故去,这是既定的事实,怎么可能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成为贵妃呢?
“夫人,你还是冷静些吧,莫要因为思念女儿而失了分寸。
皇宫里,规矩森严,咱们要谨言慎行,可不能乱说胡话。”贾政压低声音,严肃地说道。
就在这时,坐在不远处的贾赦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他当然清楚白贵妃就是贾元春,
只是这背后有着太多的秘密和隐情,他不能承认,也不敢承认。
贾赦的心里暗自盘算着,他知道一旦承认了白贵妃就是贾元春,将会引发一系列不可预料的后果,而且,对他没什么好处。
贾赦不动声色地走到贾政和王夫人身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二弟,二弟妹,你们这是在看什么呢?如此入神。”
王夫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切地说道:“大哥,你快看看上面的白贵妃,你说是不是我的元春啊?我是越看越像,绝不会看错的。”
贾赦心中一紧,但脸上依旧保持着镇定。
他看了看白贵妃,然后摇了摇头,说道:“二弟妹,这世间确实有长相极为相似之人。
这白贵妃虽然和元春有几分相像,但肯定不是同一个人。你们啊,都是太思念元春了,所以才会有这样的错觉。”
王夫人听了贾赦的话,心中更加焦急。她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大哥,我怎么会看错呢?那就是元春啊!
大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快告诉我啊!”贾赦心中有些慌乱,但还是强装镇定地说道:“二弟妹,你莫要着急。我能知道什么呢?这宫廷之事,咱们还是少掺和为好。也许只是巧合罢了。”
“夫人,大哥说得对!”贾政在旁边劝着。
王夫人的心里充满了疑惑和不解,她不明白为什么贾赦和贾政都不愿意承认这就是元春。
她的目光再次投向白贵妃,心中充满了思念和渴望。她多么希望能够立刻走到白贵妃身边,确认这一切是不是真的。
“我一定要弄清楚,这到底是不是元春。”王夫人在心里暗暗发誓。她决定找个机会,单独和白贵妃见上一面,问个清楚。
宴会继续进行着,王夫人却再也没有心思吃东西。她的眼睛始终盯着白贵妃,不放过她的任何一个举动。
白贵妃在宴会上谈笑风生,与众人举杯共饮,尽显贵妃的风采。可在王夫人看来,她就是自己日夜思念的女儿。
终于,宴会接近尾声,白贵妃起身准备回宫。王夫人心急如焚,她知道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如果错过,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弄清楚真相了。
她趁着众人不注意,悄悄地跟在了白贵妃的身后。
白贵妃回到自己的宫殿,刚坐下休息,就听到宫女来报,说有一位夫人求见。
白贵妃心中有些疑惑,但还是让人将夫人带了进来。当王夫人出现在白贵妃面前时,两人都愣住了。
王夫人看着眼前的白贵妃,泪水夺眶而出。她颤抖着走上前去,伸出手想要抚摸白贵妃的脸:“元春,我的女儿,真的是你啊!”白贵妃的眼中也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她站起身来,退后一步,冷冷地说道:“你认错人了,本宫是白贵妃,不是什么元春。”
王夫人不肯相信,她紧紧抓住白贵妃的手:“元春,你为什么不认我啊?我是你娘啊!你难道不记得我了吗?”
白贵妃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感,有思念,也有无奈。
但她还是狠下心来,说道:“放肆!本宫并不认识你。
本宫的爹娘早已故去,这宫廷之中,规矩森严,你莫要再胡言乱语了。”
王夫人伤心欲绝,她不明白为什么元春会如此绝情。她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元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难道你真的忘了咱们曾经的母女情分了吗?”白贵妃的心中也有些不忍,但她知道自己不能相认。
这背后有着太多的秘密和阴谋,如果相认,将会给王夫人和整个贾家带来灭顶之灾。
“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提此事。”白贵妃转过身去,背对着王夫人,声音有些哽咽。
王夫人无奈地站起身来,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宫殿。她的心中充满了痛苦和迷茫,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回到家中,王夫人整个人都像是丢了魂一样。她坐在房间里,呆呆地望着窗外,泪水不停地流淌。贾政来安慰她,但她却一句话也听不进去。
“为什么?为什么元春不认我?她到底有什么苦衷?”王夫人在心里不停地问着自己。
她决定一定要查清楚这背后的真相,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她都要让元春回到自己的身边。
可惜的是,调查数日,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