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过去,人家都大老远地来了”,江熙骑着马问道。
“哎呀,你咋知道是他的吗,我没告诉过你啊”,托肯很是惊讶。
“啊,你没告诉过我吗,我怎么记得你说过啊”,江熙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哎呀”,托肯本来还真以为是自己什么时候说漏嘴了,看到江熙的笑才发觉江熙是逗自己的,不过江熙那么聪明,她猜到也是有可能的。
“真不过去”,江熙继续调侃她。
“哎呀,不跟你说了”,托肯骑着马迅速地离开了这边。
江沅目睹了一切,摇摇头,帮着赶羊去了。
“这是”?李文秀看着来人,疑惑地问道。
“他叫朝戈,是我们的蒙古族朋友,今天和我们一起去牧场”,巴太回答说。
“你们是不是开小卖部的”,朝戈问道。
“是啊”,张凤侠笑着说。
“昂”,朝戈笑笑,“早上阿依别克经过的时候说,有汉族女人过来开小卖部,你们叫我朝戈就好了,我是护边员”。
“你好,朝戈”,张凤侠立马打招呼
“牧场在边境线上,我的护边站就在最边上,你们做生意可小心点啊,一不小心迈过去,可就是哈萨克斯坦了,那样就造成国际贸易事件了”,朝戈人十分幽默,逗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很快,朝戈家到了,江熙看到有些着急的托肯,吹了个口哨,初一和十五立马加快了收拢牲畜的速度,乖乖地进入了预留好的羊圈里。
朝戈的奶奶看到张凤侠坏掉的鞋子,还有粗糙的穿着,忍不住问出了声,朝戈就帮忙翻译,“奶奶说,汉族的朋友,你们怎么穿得破破烂烂的”。
张凤侠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地藏起自己的脚,“是这样的,我们想着一路跋山涉水的,颠簸,怕把好衣服弄坏了吗”。
“再颠簸的生活,也要闪亮的过啊”,老人脸上是慈祥的笑容和生活积累的智慧。
“我等下就把鞋换了,我闪亮,闪亮”,张凤侠不好意思地说。
这时候,江熙骑着马过来了,风吹起她的衣角发梢,像极了绽放的红玫瑰。
“这个姑娘漂亮啊,也是汉族人吗”?
朝戈立马开始介绍,“奶奶,这是江熙,是汉族人,新搬来的,是苏力坦叔家的邻居”。
江熙翻身下马,看了一眼朝戈,兄弟,你还笑呢,你暴露了好吧,用蒙语跟他们打招呼,“奶奶好,你们好,我叫江熙,来自北京,现在住在阿勒泰”。
这蒙语一出,一群人都很惊讶,李文秀更是吃惊得张大了嘴巴,怎么江熙什么都会啊,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朝戈奶奶主动拉住了她的手,“你会说蒙语,你来自北京”?
“会一点点,是,我是北京人”,江熙谦虚地说。
“走,里边请,尝尝我们家的好吃的”,朝戈奶奶很是热情,她就喜欢这种活泼向上的小姑娘,让人看着都能年轻几岁,更别说她还是从北京来的,她大孙子就在北京呢。
这时候,初一和十五跑过来了,乖巧地蹲在江熙跟前。
“奶奶,我先给它们喂水和喂饭,它们这一路也辛苦了”,江熙说道。
“好,我等着你”,朝戈奶奶拍拍江熙的手,就先进毡房了。
江熙取出初一和十五的饭碗和水碗,先倒了半碗灵泉水给他们,然后给他们喂了烤土豆和羊肉,两只狗狗大口大口地吃着。
等客人们都进毡房了,朝戈立马就想去找托肯,眼里再装不下其他人,连步伐都带着些许羞涩和扭捏。
江熙:我闻到了八卦的味道,果然,恋爱还是看别人谈才好玩。
朝戈笑着看向托肯,托肯也用力跟他挥手,托肯笑了。
“你家羊肥得很,比苏力坦家的羊都肥”,冷不丁出声的张凤侠,把朝戈吓了一跳,他刚想抬起回应托肯的手,立马放到了自己头上,装作挠挠头的样子。
“我们家的羊肥是因为转场早,羊多吃了一个月的草,巴太家的羊瘦,是因为饿了一个冬天”,朝戈虽然人在这边,但心已经跑到对面去了。
“昂,这个羊有奶啊,等到了夏牧场就能有羊奶喝,等到了秋天,就能长得更肥,还可以卖了挣钱哈,是吧”,张凤侠问道。
朝戈光顾着看托肯了,胡乱答应,“嗯对,那只有奶”。
“哪只”?张凤侠来了兴趣,朝戈指给张凤侠看。
“那只啊,有奶,挺肥的,咋卖吗”,张凤侠问道。
“二十块一公斤”,朝戈说道。
“二十块,太贵了,十块吗”,张凤侠开始讨价还价。
“那我不卖了,到秋天这羊长得更肥,我赚得更多”,朝戈说道。
“你不卖我走了啊”,张凤侠拿出了一贯的砍价套路。
“你去哪吗,去我家,喝奶茶去”,超哥说道。
“行,去你家喝奶茶”,张凤侠和朝戈一起进了毡房,路过江熙的时候,还邀请她一起进屋,“你们先去吧,它们还没吃完”。
“谢谢”,张凤侠接过奶茶后,就开始和李文秀咬耳朵,“我知道这个朝戈是谁了,之前托肯就是经常和他打电话”。
巴太喝了一口奶茶,“朝戈的哥哥是个歌手,在北京生活,还娶了个当地媳妇呢”。
“真的呀”,李文秀很震惊,“江熙也是北京人,不知道,他们认识不认识”。
张凤侠捧着奶茶,“北京那么大,人那么多,认识的几率不大”。
“也是”,李文秀点点头,别说北京,就是这布尔津她也好多不认识的呢。
“哎,说到这,我想问问你们,你们汉族人是上衣和裤子一起洗的吗,我哥上次回来说,我嫂子非要把上衣和裤子一起洗,两个人天天因为洗衣服的事情吵架,你们就不能分开洗吗”,朝戈很是好奇。
张凤侠点点头,“我们是分开的呀,分颜色洗啊,黑的和黑的一起洗,白的和白的一起洗”。
朝戈笑了,“不是,是裤子和裤子,上衣和上衣嘛”。
“不对,白的跟白的,黑的跟黑的”,张凤侠坚持说。
然后大家都笑了起来,巴太歪歪头,似乎有些不理解,为什么上衣和裤子要一起洗。
这时候,江熙推门进来了,她解了斗篷,只穿着黑色的长裙,好长一条人啊。
朝戈奶奶立马伸手,“来,丫头,这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