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太站在石头上,看到了远处有光,“爸,她们回来了”。
“嗯”,嘴硬心软的苏力坦也重新将猎枪藏进包裹里,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江熙拍拍追风和乌苏的头,给它们倒了一点灵泉水喝,当然也没忘了初一和十五,李文秀和张凤侠带着些许的狼狈进了毡房。
“你很厉害”,巴太在一旁憋了半天,就憋出来这么一句。
江熙失笑,“谢谢你的夸奖,我知道我很厉害”。
巴太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你是不是会功夫,就像这样,那样”,巴太一边说着,一边摆出了架势。
江熙看到了他眼睛里对知识的渴望,摇摇头,又点点头,有些东西不能说,但有些是可以的,“我练过一点自由搏击,就是这样,那样的”,江熙也跟着做了几个动作,见巴太不太明白。
江熙叹了一口气,“你准备好了吗”?
巴太???我要准备什么,我为什要准备,巴太不懂,巴太迷茫。
江熙直接握住巴太的手腕,巴太不明所以,江熙冲他笑笑,巴太更懵了,礼貌地回了一个微笑。
然后,江熙一个反手用力把他的右胳膊拧到了背后,直接一个擒拿,让巴太挣脱不了。
没等巴太睁着几下,江熙松开了他,巴太刚想问为什么,江熙又是一个和善的微笑,下一秒,一个过肩摔,巴太就重重地躺在了地上,眼里倒映着天上的繁星。
巴太:想问天问大地,问问我自己,何必呢。
“起来”,一只纤细修长的手伸了过来,巴太想不明白,怎么这么瘦弱的胳膊,会有这么大的力量。
巴太把手递了过去,江熙一个用力,巴太顺势起身。
江熙:别看咱瘦,骨头里边包着肉,还是纯肌肉。
“传说,在东胜神洲的傲来国有一座山,叫花果山,山上有一块石头,石头每天都吸收日月精华,时间长了,这石头便有了灵性,突然有一天,石头突然裂了,缝隙里都发出耀眼的光芒,一只猴子从石头里蹦了出来……”。
江熙左边是叶尔达那,右边揽着娜迪拉,在给他们讲故事,在叶尔达那右边躺着的巴太听得倒是津津有味的。
临睡觉前,巴太看着粉色的床单还一脸不自在,巴太转头看向苏力坦,他已经淡定地躺下了,快要进入睡眠状态了,好吧,是他经历得少了,不够稳重。
他们讲故事的时候,托肯在听文秀讲她们今晚上的遭遇,不时发出惊叹声,最后因为张凤侠对李山的感情,对张凤侠这个人有了改观。
“宝贝,要不要妈妈抱着睡觉”,托肯聊得虽然很嗨,但没忘了到了娜迪拉睡觉的时间。
“不要,我要姐姐”,娜迪拉往前一拱搂住了江熙的脖子。
叶尔达那见状,也凑了过去,“我也要,江姐姐香香的,抱着舒服,喜欢”。
托肯不由得笑出声,“你懂得还不少,不回来就不回来,那你们可要乖乖睡觉,不许闹腾”。
叶尔达那噘了噘嘴,他和娜迪拉乖得很好吧,倒是妈妈一直在和文秀姐姐聊天,叔叔都要不耐烦了。
眼看着叶尔达那和娜迪拉已经昏昏欲睡,江沅闭上了眼睛,李奶奶更是打起了小呼噜,托肯和李文秀还越说越起劲,巴太翻了个身,捂住耳朵,怎么她们两个这么能聊啊。
江熙拍着娜迪拉的背,小声地讲着故事,那边一直在被蛐蛐的张凤侠忍不住了,她翻过身,一把捂住李文秀的嘴,“不早了,赶紧睡觉,明天起不来,你看我揍不揍你”。
被制裁了的李文秀,眼睛看着托肯,眨巴两下,还聊不聊。
托肯摇摇头,睡觉,睡觉。
半夜,苏力坦起来看了遍羊群,初一和十五抬起头看了过去,苏力坦从怀里拿出两块肉干,递给它们,“吃吧,你们是大功臣”。
一夜好梦。
江熙醒来的时候,床上只剩下她搂着两个孩子,还有一边睡得香喷喷的李文秀,她也没着急起床,给两个孩子盖了盖被子,自己坐起来,开始编头发。
巴太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江熙背着身子散开头发的那一幕,乌发垂落,下边是盈盈一握的腰身,随着江熙摇头的动作,长发不时擦过腰间,他不由得脚步一顿,一些记忆浮现在脑海。
巴太赶紧拿起帽子,三步两步走了出去。
江熙慢悠悠地给自己编好了发型,一转头就看到叶尔达那和娜迪拉两个小宝贝乖乖地看着她,“睡醒啦,那我们起床吧”。
叶尔达那自己穿衣服,江熙帮着娜迪拉穿好衣服,还顺带给她绑了两个花苞头,一边呆上一个会动的蝴蝶发卡,给小姑娘美坏了,穿上鞋子就去外边炫耀了。
江熙叠完了自己和两个孩子盖的被子,就开始整理床铺,李奶奶从外边进来,张凤侠端着饼和菜跟在她后边,放在桌子上。
“李文秀,李文秀,起床了,李文秀”,张凤侠一把拍在了文秀的身上,李文秀哼唧一声,没动。
见她还不起,张凤侠左看又看,直接把小羊塞她被子里了,“啊,什么舔我”,李文秀嗖地一下坐了起来。
“哎,小咩咩,你好可爱啊”,李文秀直接把小黑羊抱了起来。
叶尔达那进屋喝奶茶,正好听到这一句话,“好可爱,十块钱一公斤”。
江熙不由得笑了,这一家子都是直男,老直男,中直男,小直男。
羊咩咩:喂我花生,喂我花生啊。
收拾完东西,转场继续,他们沿着仙女湾一路向北。
白天的仙女湾更加壮阔,张凤侠的一路上都在关注着河水,看能不能遇到飘走的饼干盒。
可水往低处流,他们是在往上走啊。
这个道理,张凤侠心知肚明,可她就是想吗,就是想看看李山会不会回来找她。
结果自然是肯定啊,离开仙女湾的时候,张凤侠勒马回望,仿佛看到了十几岁时候的李山呲着个大牙冲她挥手,“嗨,你好,你也是来支持新疆建设的吗”?
可一瞬间就变成了三十九岁的李山就在冲她摆手,“走吧,凤儿,走吧,你该走了,我也要走了”。
张凤侠的眼眶瞬间涌满了泪水,她努力地笑着,她和李山是笑着认识的,现在也要笑着分别。
她会好好的,希望,他也能好好的。
朝戈躺在遍地是花的草地上,在梦里,他和托肯结婚了,笑得嘴都合不拢了,然后因为太开心,把自己给笑醒了。
他坐起身,正好看到一群人向他走来,赶紧站起来,“哎,巴太兄弟,巴太兄弟”。
打了招呼后,急忙骑上他的小摩托,奔着托,咳咳,奔着巴太他们去了,“赛拜努”,朝戈热情地打着招呼,“赛拜努,巴太兄弟”。
他虽然在和巴太打招呼,但眼神止不住地往后边骑着马的托肯那瞧。
“啧啧啧”,一旁的江熙不由得玩味地看向托肯,只见她眼里是藏不住的开心。
哎呦,恋爱的酸臭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