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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赵明一提醒,吕半仙才猛地回过神,低头就见媳妇也跟着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角,眼眶通红,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嘴唇还微微发颤,显然是被刚才的阵仗吓着了。他心里瞬间涌上一阵愧疚,原本急切求道的心思也淡了大半,连忙伸手扶住媳妇的胳膊,声音放得比刚才对赵明还要柔:“媳妇,不怕不怕,我没事,就是跟先生说说话,你起来,地上凉。”
他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搀着媳妇起身,还不忘用袖子帮她擦了擦脸上的眼泪。那妇女见他语气温和,紧绷的身体才渐渐放松下来,只是还是紧紧挨着他,眼神里满是依赖。吕半仙耐心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直到她不再抽噎,才转头对赵明露出歉意的笑:“让先生见笑了,她胆子小,经不起吓。”
赵明坐在一旁,将这一幕看得真切 —— 吕半仙刚才求道时的急切与固执,在看到媳妇落泪的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疼惜与温柔。这种对身边人的在意,比任何言辞都更能体现一个人的品性。他能清晰感知到吕半仙情绪的转变,从最初的迫切,到后来的愧疚,再到此刻的平和,这份共情力与同理心,在修真者中并不常见。“孺子可教” 四个字在他心里愈发清晰,只是还不确定吕半仙的根骨资质是否适合修行。
他暗自琢磨:若是吕半仙有修行的资质,那自然是好;若是没有,也不能让他白等一场。张振伦出身龙虎山,他爷爷更是道门长辈,龙虎山传承千年,定然有不少改善气运、稳固命格的法门,把吕半仙引荐过去,说不定也能帮他改变现状。毕竟吕半仙精通相术卜卦,若是能辅以龙虎山的法门,既能避开泄露天机的反噬,也能更好地发挥他的本事。
等吕半仙安抚好媳妇,三人才一起离开饭馆。吕半仙牵着媳妇的手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跟赵明搭两句话,介绍镇上的风土人情,倒也自在。约莫走了半个多小时,就到了吕半仙所在的村子,村子不大,大多是白墙黛瓦的民居,路边还种着不少果树,空气里满是乡土的清新。
吕半仙的家在村子最东边,是三间规规矩矩的瓦房,墙面粉刷得洁白,屋顶铺着青灰色的瓦片,看着干净整洁。院子用篱笆围了起来,里面种着几株青菜,墙角还拴着一条黄狗 —— 那狗见了生人也不叫唤,只懒洋洋地抬了抬头,尾巴轻轻晃了晃,眼神却透着几分警惕,想来是吕半仙特意养来辟邪护院的。
见赵明打量着院子,吕半仙连忙介绍:“这房子是前几年村政府帮忙盖的,以前住的老房子漏雨,村干部看我们夫妻俩不容易,就申请了帮扶名额。先生您看,这房子住着还挺舒服的。” 他说这话时,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激,还有些不易察觉的自豪。
赵明却皱起了眉头,看着吕半仙问道:“我听刚才镇上的老者说,你算命赚了不少钱,足够盖几间这样的房子了,怎么还要麻烦政府帮忙?”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点拨:“我知道你们夫妻俩或许符合帮扶条件,政府帮忙也是一片好意。但我要跟你说,修行最忌‘流于形式’—— 你刚才还说请我吃饭不算浪费,那用自己赚的钱盖房子,让自己和媳妇住得安稳,难道就是浪费吗?修行不仅是修本事,更是修心,连自己的生活都不能打理好,又怎么能扛得住修行路上的考验?”
吕半仙被问得一愣,随即脸上露出愧色,连忙打发媳妇进屋:“你先去屋里歇会儿,我跟先生说说话。” 等媳妇进了屋,他才对着赵明拱手,语气诚恳:“真人教训的是!枉我给人看相算命这么多年,能看透别人的命格,却看不透自己的心思。总觉得把钱捐给学校是行善,却忘了自己的日子也该过好。我这是钻了牛角尖,不仅辜负了自己的努力,也辜负了政府的好意 —— 其实我早该自己盖房子,不让媳妇跟着我受委屈。”
“你能想明白就好。” 赵明被他这副认真的样子逗笑,指了指院子里的茶桌 —— 那是一张用青砖顶着青石板搭成的简易茶桌,旁边还放着两个小马扎,“别站着说了,过来坐。我给你把把脉,看看你的根骨资质,能不能走修行这条路。”
吕半仙闻言,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连忙走到茶桌旁坐下,双手紧张地放在膝盖上,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他等这一天等了太久,此刻终于有了希望,心里既激动又忐忑,生怕自己的资质不够,错过了这难得的机缘。
赵明也不拖沓,伸手握住吕半仙的手腕,指尖轻轻搭在他的脉搏上,同时放出一丝神念,探入吕半仙的体内 —— 这是修真者判断资质最直接的方法,通过感知经脉的宽度、气血的充盈度,以及对灵气的敏感度,就能大致判断一个人是否适合修行。
神念刚进入吕半仙的体内,赵明就微微挑了挑眉 —— 吕半仙的经脉虽然不算宽阔,却异常坚韧,气血也比普通人充盈不少,尤其是在他的眉心处,还隐隐透着一股微弱的灵气波动,这是天生 “灵觉敏锐” 的征兆,最适合修炼与相术、卜卦相关的功法。这样的资质,算不上顶尖,却也足够入门,只要稍加引导,很快就能踏上修行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