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玉蝉过来还奇怪道:“三哥怎么走了?”
王学洲语气深沉:“大概尿急吧。”
宗玉蝉翻个大白眼,随即又兴致勃勃道:“你刚才让人给我送过来的什么肥皂,洗的很干净!”
“你喜欢啊?喜欢就好,以后不用买那些大黑球了,那是咱们自己做的。”
宗玉蝉噎了一下,辩解道:“那叫胰子,不叫大黑球!更何况人家也有方块形状的,又不是只有圆的。”
王学洲撇嘴:“你就说它是不是黑的?是不是圆的?我叫它大黑球子是不是挺形象的?”
宗玉蝉放弃了和他争辩这个,笑容满面的问他:“这个东西你做了多少?我想送给我娘、我爹、我哥他们几块!”
王学洲大手一挥:“想要多少有多少,没了再让人做就是,送岳父岳母的话,两位喜欢什么香?我让人加一些进去·······”
········
王学洲到哪哪不得消停,在家养伤不过几日的功夫,全家都跟个陀螺似的转了起来。
张氏跟着王承志一头扎进了羽绒作坊,宗玉蝉原本手下有一批管事,自己还算清闲,结果被他说的什么药皂、香皂、精油皂等给吸引了注意力,拉着柳氏这个嫂子一头扎进了制作香皂中不可自拔。
关键这王学洲只动嘴不动手,他一张嘴,别人跑断腿。
将其他人使唤的团团转,他自己则把手中整理的资料完善,让人快马加鞭送回老家去给王学文等人加难度去了,还不忘给赵行、沈甲秀等人补课。
而康汝良集结了六科给事中的六位领头的人,准备使用他们谏诤和言事的权利,要找萧昱照当面进谏,并要指出萧昱照不足之处,请他改善。
然而他们一群人刚踏进弘德殿,便被刚刚走马上任,正春风得意的郑启怒斥:“好你个六科!衣衫不整便来拜见陛下,御前失仪,拉下去!”
无孔不入的锦衣卫不知道从哪跳出来,叉着他们便要走。
康汝良挣扎:“还请陛下明鉴,我等衣服穿的好好的,不曾失仪!是这厮在找借口针对我们!请陛下明鉴啊!”
郑启弯腰从他的肩膀上捏起一根头发:“还说你没有?这是什么?!陛下小憩还未起身,你等便在这里大喊大叫,罪加一等!叉出去!”
康汝良火冒三丈,这不是吹毛求疵这是什么?
一根头发也被这厮拿来做文章。
“你无中生有!迷惑陛下!我要见陛下,陛下——”
锦衣卫的人脱下袜子直接塞进了吵闹不止的人嘴里,拉着人带了下去。
康汝良他们鼻尖一股脚臭味儿,张嘴欲呕却被锦衣卫的人误会他们要吐袜子,连忙死死的往他们嘴里塞,一下子将袜子塞到了他们嗓子眼儿。
六个人双眼一阵失神,恨不能晕过去。
郑启嘴角勾起一抹变态的笑容,看着被拉下去的六科科道官,眼中满是跃跃欲试。
萧昱照从屏风后面绕过来,郑启立马抱拳:“陛下,人已经拿下!臣保证让他们欲仙欲死,日后再不敢无事生非,惹得陛下生厌!”
能让郑启做这个指挥使,萧昱照自然是知道他有多变态的,闻言叮嘱道:“不可做的太过了,小惩一番便让他们回去闭门思过去。”
“是!”
郑启有些遗憾的应声。
看着郑启退下,萧昱照也觉得浑身清爽。
给事中的这些人看似是对睿王和先生不满,实际上又何尝不是想要试一试他的底线呢?
如果这次不将六科的人给压下去,他这位皇帝的威严便也不复存在了,日后面对文武百官,说话便没那么管用。
因为六科有一项特殊的权利,便是封驳权。
他们有权利审核皇帝下发的诏书,如果认为不妥可以打回。
尽管很少使用,但这个权利他们是有的。
六科的存在就是制约皇权和六部,可最终的解释权却还是归皇帝所有,只要不是软弱无能,手中无人可用的皇帝,上位之后都是要想尽办法打压的。
萧昱照眼神沉沉,如今给事中闹成这样不消停,未尝没有方阁老纵容的缘故。
看起来方阁老这是对朕‘几次不听话’,产生了怒意啊·····
萧昱照对这位三朝元老心中还是有些敬意的,尽管两人政见不合,但却从没有过什么坏心思。
好歹也是父皇留下来的人,难道就没有体面一点的方式分道扬镳?
······
三万颗手雷和两个火药匠,也交接给了兵部。
当钟烈再次作为押运官接到了任务,手中并且拿到了一副望远镜时,他信心倍增,长臂一挥:“出发!”
对于这条线路,如今钟烈已经驾轻就熟。
距离海州三百里的海面上,有一艘船正缓缓的飘着。
雨水淅沥沥的下着,落在海面上溅起的水花像是碎钻一样,海平面上被一股雾气笼罩,看不真切。
船桅杆上,一个四肢修长的人正单手抱着桅杆,另一只手拿着长圆筒的望远镜在四处张望,雨水将他浑身上下打湿,也没有让他退缩半分,他伸手时不时的用手抹一下镜片,眯着眼睛朝着一个方向观察。
很快海平面上便出现了几个黑点,这人兴奋的大叫:“首领!来了!船来了!”
他又抹了一下镜片:“没错!是大乾的船!”
首领身旁有人打着伞,他站在甲板上眼神阴沉,他正是上次被打的沉船的倭贼首领鹤丸。
上次他们凿船被恶心的逃之夭夭,倒是捡回了不少小命。
他们运气不错,抓着木板在海面上飘了半天,遇到了游寇的船,他们爬上去,将人杀了后抢了船,才开始清算人员和损失。
几艘船上和人交易的货物不仅没了,就连船也沉了,这损失无疑是巨大的。
这让鹤丸如何甘心?
他让手下的大乾人上岸,花重金买大乾军队的消息,想知道打沉他们的武器是什么。
可惜多方打听,也没打听出具体的。
一直到鞑靼掏出了从泰西那边交易过来的什么鸟铳和大乾开战,他们这才知道打他们的东西,是大乾新作的武器,叫手雷。
就是可惜至今没打听到配方。
就在前几日,岸上又送来了一个消息,大乾的军队要送一批手雷过来,鹤丸便早早的守在这里。
如今,终于等到了。
“哈哈哈!今日下雨,他们的手雷点不着!用你们的话说,这真是天助我等!”
鹤丸狰狞一笑,准备今日一雪前耻,顺便抢了这支船队的手雷为自己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