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悦会卡拉oK内里环境,远比外面看着要小一些
原因无他。
一层十二个包厢,最小的三十平方,最大的将近四十平方。
用佟玉珠的话来说。
此等规模,已经不能用豪华来形容。
而是奢华。
但尽管如此,我还是给自己和佟玉珠,各自预留了五十平米的独立办公室。
并且,我俩的办公室。
门外都有暗门铁锁,门外还有二十四小时的监控。
寻常人来到门口,没有允许进不去。
为何如此森严,其实完全是白眉自己自作主张。
不过真要是论有钱玩意儿。
佟玉珠的办公室里面,有一个独立的餐厅,以及后厨。
她偶尔会来。
并且带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私人厨师。
据说是李超人的家厨。
她有几个名媛姐妹,都是豪门阔太太。
偶尔了会在办公室里面打麻将,吃私厨做的饭。
豪门阔太太之间,聊的无外乎是自家男人的那点啰嗦事。
什么夜不归宿,好不容易几个月回来,却见了她们翘不起来。
倒是与那不入流的小明星们,厮混玩闹的十分愉快。
频繁的登上各种小道报纸。
我一度不理解这种麻将局与饭局。
但后来佟玉珠告诉我,很多时候,她的生意,就是在这麻将与饭桌上促成的。
那些豪门阔太基本上都已是四五十岁了,人老珠黄。
但是却与那老板们,都是白手起家的患难夫妻。
所以,很多时候,资源与信息,就是靠着这种麻将局和饭局,一点点积累出来的。
佟玉珠是聪明人。
她知道这种饭局的私密性。
所以保护的很好,能来吃饭的基本上都走得是君悦会的后门。
并且她会安排人车接车送。
避免被人看见。
除此之外,她的办公室里。
还有三个大保险箱。
里面存放了一些金条和美元。
每周五的时候,都会有一些北方来的客人。
去她的办公室品鉴私厨美食。
那些北方南渡而来的客人。
说着一口流利的京片子。
多半都是女子,平均年龄不超过四十岁。
虽然身上没有太多珠光宝气,单轮气质远比香江的那些阔太太要超然。
我见到过邓枝瑾的气场,便晓得,佟玉珠招待的这些女人。
多半也是红墙里长大的子弟。
那些生来含着金汤匙,在大会堂的红毯上嬉戏打闹,在那些元勋长老们的慈祥笑容下承欢。
这是佟玉珠的办公室。
而我的办公室里,就相对简单了。
一个德州扑克的牌桌。
除此之外,一个酒鬼,一张办公桌。
仅此而已。
如果说非要有什么特别之处,那便是办公桌的下面,有一个暗匣抽屉。
我其实不太能用得着办公室。
因为我多半的时候,人都在外。
这办公室,基本上也就是我见一些重要人物,或者客人的场所而已。
我来到办公室的时候。
已经见到了那两个姑娘。
她们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坐在沙发上。
年纪稍大的人,表现的倒也还算不卑不亢。
端着一杯热水,看向四周。
另外一个年纪稍小一些的女孩,表现拘谨的坐在那里,低着头,不敢看别处。
我注意到一个细节,年纪稍大一些的女孩剪了头发。
稍显干练了一些。
我一进门,便省略了所有的寒暄客套。
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朱莉,邵云,是吧?”
自始至终低着头,年轻一些的女孩叫朱莉。
而那个年长一些,稍显胆大的女孩名叫邵云。
俩女孩同时看向我。
眼睛也各不相同。
邵云的眼神里面,明显带有一些好奇和对抗。
至于朱莉,则是充满了无助。
“老板,我们...”邵云刚想用粤语说话。
被我打断:“内陆来的吧。”
我用的是普通话。
当我说完,朱莉抬起头。
我这才发现,她是一个极好看的姑娘。
明眸清眉。
眼神柔弱,但却透着一股子透彻。
只是一直低着头,所以难以看的清楚。
“内蒙。”邵云低声说着,但明显感觉,她对我没有太多的芥蒂和期待。
这让我深感好奇。
因为我可是在她们俩面前,亲手把一个人的喉咙给割破了。
“你呢?”我对朱莉说道。
“中原。”
当她脱口而出,说出中原二字的时候。
我整个人心头一震。
“中原哪里?”
“古城河洛。”
“很近,我在汴梁,丁沟村。”
听到这话,朱莉猛然抬起头:“我爷爷就在汴梁。”
我抬手打断她的寒暄。
时间紧,我直奔主题:“你们怎么到的香江。”
“来谋生的。”主动回答我的,仍然是邵云。
可我已经从朱莉的眼神里,看到了些许对抗。
兴许是同乡的缘故吧。
“来香江谋生,你们在哪学的粤语?”我问的是邵云,很明显她会粤语,只是很蹩脚生涩。
邵云也丝毫不避讳说道:“这不是我第一次来香江,我已经来很多次了。”
我翘起二郎腿来,喝着面前的碧螺春发问:“很多次?做什么工作?”
邵云撇嘴:“来香江,还能做什么?
我不愿意在床上赚男人的钱。
那就只能做辛苦的工作咯。
我什么都做过,庙街的夜市里刷过盘子。
还在西贡给鱼老板做过饭。
这次来香江,几个同乡让我去尖沙咀的卡拉oK里陪人喝酒,一晚上光消费就好几百港币呢。
我没有答应。我知道虽然挣钱不容易,但那些钱,我绝对不挣!
我的家在内蒙古,马背上长大的女孩子,不会被男人骑的。”
她语气很坚定。
而且我也看出来了。
她这种脾气,注定这辈子做不得那男人的生意。
我笑了笑,看向朱莉:“那你呢?你来香江做什么?”
朱莉神态怯懦的说道:“我是打算一边找人,一边找我的一个朋友。我跟着表姐来的香江,可是走丢了。她只说能赚钱,还能帮我找人。”
邵云撇嘴:“我的傻妹妹,你怎么还信你那个表姐的话。我告诉你,很多像你这样的女孩子,都是被同乡的表姐什么的骗来香港的。告诉你说能赚大钱,结果呢?把你送到钵兰街这些地方,关在马房里面,不管你愿意不愿意,随便找马夫试个钟,然后就开始接客啦。记住,只有老乡,才会坑自己人的。”
我敲了敲桌子,打断二人。
“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谁把你们关在那个钟表行的了。”
朱莉摇了摇头:“我吃了别人递给我的粥,后来我就不知道了。”
我心头疑惑。
这是被人下药了。
再看向邵云。
后者大大咧咧的说道:“和她一样,不过我不是被什么表姐骗来的,我是被一个招工广告骗来的。
那些香江人太狡猾了,招工广告写的是玩具厂招聘女工,结果我一去,只喝了他们一杯水,就不省人事了。”
我翘起二郎腿。
心头更加疑惑。
乔麦让我去救的人,到底是谁?
索性我直截了当地问他们俩:“你们,谁认识乔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