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影,青袍;
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虽然只是斜斜的一道,却也让整个前厅无比明亮。
茶桌之上尤放着两盏烛台,却不知为何在这般时辰还依然亮着,只是这般光亮之下已是尽显黯淡,但此时此刻却频频闪烁。
今日本只是微风!
一身青色锦袍端坐在首座,华容富贵之下浮现一丝的霸气,面容被一方青色玉面覆盖,尽显神秘诡异之气,两道目光定定望着前方,微微的凌厉之中浮现无比的凝重。
一身白色裘服挺立厅中,微微飘动之下很是潇洒,虽然那身姿看着有些很不着调,却也尽显气宇非凡,俊郎的面容带着轻笑,一双大眼更是浮现两道精光。
这是两具截然不同的存在!
白影一丈之外另有五道身影,俱是一身白色锦袍轻轻飘动,五方玉面浮现微微荧光,无双眼神浮现出无比的凝重,五柄长剑在稍稍颤动之间闪着骇人的寒光。
那方空间浮现出一股强大的劲气!
原来如此;
前厅无风却烛光频闪,俱是受到这道劲气的影响,想必这无比凝重沉闷的气息,也是出自那五张玉面,而且其中还有一丝的诡异。
那是一道深深的恐惧!
现在虽未到正午时刻,但如此晴朗之下也是让人心舒气爽,只是不知这座前厅为何有这般的压抑?
那是一种让人深深的不安!
“准备好了?”
轻轻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前厅,虽然未带有太大的情绪,却让那对面的劲气猛然一颤,隐隐之中已有壮大之势。
烛光再次急急闪烁!
“你非要如此吗?”
“就一招而已嘛!”
没有举动,没有神情,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
这简短的对话犹如来自虚空,仿佛在说的极其寻常之事,却让这前厅中的气息再次一变。
真的就一剑嘛;
这也不是什么生死决斗,更不需要什么以命相搏,而且就在这不过五丈之地,仅仅只是一招之间又能造成多大的威力,只是这一剑……
“请公子赐教!”
五道身影在挺立之中齐齐低呼,右手长剑斜指下方,微微点头算是行礼,毕竟那是等同少主般的存在,只是那目光中的坚定……
这剑他们必须要接!
今日的公子就是前来问罪的,没有一番举动岂能善罢甘休,毕竟身犯大罪难以饶恕,何况现在只是一剑,已经算是最大的宽容。
公子的功力他们也有几分清楚,对那柄威名天下的神兵赤血也更是了解,这一剑也确实很不好接,但他们是白马山庄的白马公子。
五人之下应该可以扛住!
这白衣虽然向来顽劣,但却是说话算数,说是一招那必然就只是一剑,不论结局如何总算是有个交代,而且还可以替少主争得一丝生机。
这一剑也值得接了!
“你们准备好我可动手咯?”
一双大眼依然带着轻笑,那俊郎的面容也是尽显平静。
“多谢公子!”
“好!”
红光一闪;
一道无比的凌厉猛然浮现,空气被生生撕开,惊起一层层的涟漪,没有太大的劲气涌动,却见一点红芒直直穿破虚空。
一丈之下连眼都来不及眨一下,层层涟漪瞬间将那五道白影笼罩,那犹如是被定身了一般,眼睁睁看着那点红芒越来越亮。
这是一道闪电!
“剑势?
李逍遥快住手!”
一声低沉之后是惊天的暴喝,一道青影急射而出,两道目光浮现无比的担忧,其中的震撼已是无法形容。
这踏马那是一招啊?
剑招剑势虽然只是一字之差,但却犹如是天壤之别,这一剑之下已是自成一方天地,所有的一切俱被那点红芒掌控,那是犹如天道般的存在。
如此近的距离,那么极速的一剑;
五位虽然是白马山庄的公子。而且俱是有一身不俗的功力,但面对这么一剑,甚至连回神的余地都没有,只能成为待宰的羔羊。
这他妈那是一剑啊!
先说不过短短数日就有这天翻地覆的变化,就如此不过弱冠的少年,竟然已是登临了剑势的门槛,这岂能用惊艳可以形容。
这家伙是如何做到的呢?
哼!哼!哼!哼!哼!
五声闷哼几乎在同时响起,微微的清脆之后俱是单膝跪地,右手捂在左肩之处,一缕鲜红猛然浮现,五柄长剑横在身前。
惊恐,震撼;
无双目光微微抬起,那犹如痴傻一般定定望着那柄黝黑的长剑,其中的恐惧已是无法形容。
这确实是一柄很不好看的剑!
暗黑无光,锈迹斑斑;
虽然其中隐隐有几丝红光浮现,却依然难掩那不雅观的外形,这样一柄长剑就是扔在大街上都不会有人多看一眼。
堂堂威名天下的神兵,那位居兵器谱排名第二的存在,谁能想到是这样一柄难看的剑,但若是有人见识了它真正的威力之后……
现在的五双目光已是说明了一切!
“我说了就一剑嘛!”
红光闪没;
一身白色裘服缓缓转身,手中已是再无一物,一双大眼定定望着身旁的青袍身影,那目光中尽显无辜之色。
这还就委屈上了?
这一剑之下可是差点夺走五条人命,现在竟然还装成这般的无辜,难道不知道脸皮为何物吗?
“还不多谢李少侠不杀之恩?”
一声低沉的怒吼,虽然带着无比的怨恨,却似乎没有丝毫的脾气。
这确实已是手下留情了!
如果刚刚的一剑确有杀意,现在的前厅已是多了五具尸首,这是根本不用质疑之事。
剑势之下这里无人能接得了那一剑!
“多……多谢公子不杀之恩!”
缓缓的双膝跪地,诚心的躬身俯拜;
五双目光的无比恐惧依然未散,那痴傻之色犹如还在梦幻之中,但这五具身影却是诚诚恳恳。
他们已是知道错了!
虽然这是公子小小的狡诈,却也事实说明了一个道理,这一剑他们受得不冤。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人在盲目的自大之中,首先要考虑到自身,不用说什么古今的大道理,就那简单的一句戏言已是说明一切。
莫装逼,装逼被雷劈!
他们自视男子强大,肆意欺凌弱小少女,就犹如刚刚的那一剑一样,若非公子善心,此刻他们哪还有命在?
大情大义谁都会说,就算有一万种正当的理由,也不能作为自视狂大的借口。
这是人之情,也是天之道!
“你们昨夜将我师姐打成重伤,这一剑就算是补偿,你们可是心服?”
李逍遥轻声说道,一双大眼浮现微微的凌厉。
“属下心服口服,多谢公子手下留情!”
“好;
昨夜之事一笔勾销,今后无人再会提起,但你们必须要给我一个理由。
你们谁说?”
一双大眼在下跪的身影间缓缓移动,目光在无意间又凌厉了三分,俊郎的面容虽然带着轻笑,却尽显一片诡异之气。
“什么理由?”
青袍身影急急上前一步,两道目光先是望向地下,最后定格在那双大眼上,无比的震惊中浮现深深的疑惑。
那不就是一个小小误会,又能有什么样的理由?
现在是打也打了,罚也罚了,还要人说出一个理由,这家伙不会是来故意找茬的吧?
“连你们家少主也不知道?”
一双大眼也是浮现出不少的疑惑。
这般猜测并非是凭空而生,昨夜的种种诡异已是说明一切,这堂堂的白马公子不可能无缘无故的那般下作。
现在的情景只能有一种解释;
白马少主在进入皇城之后,外面一定是发生了惊天巨变,而白马八公子之所以这般隐瞒,必是有巨大的隐情。
这恐怕与西北之地脱不了关系吧?
“少主恕罪!公子恕罪!”
一声急急的低吟在后面响起,一道白影疾奔而来,片刻间双膝跪在青袍之下。
“龙五;
你们……你们当真有事瞒我?”
青袍闪动间已是微微颤动,两道目光浮现无比的凌厉,熊熊怒火中已是隐隐有了杀意。
“你不要着急嘛!
怎么这么沉不住气?
这是你最忠实的手下,就算有所隐瞒也是为你好,咱们好好听人把话说完行不?”
一双大眼狠狠白了那青袍一眼,甚至还伸出两根手指戳了一下,那神情无奈中带着几分的好笑。
这确实也是一个活宝!
“说!”
一声低吼带着无比的怒火,让下跪的六道白影俱是一颤。
“你吼什么呢?
龙五别怕,有什么话你尽管说,若是你们少主为难你们,我替你们做主。
你们少主现在可打不过我!”
两根手指变成一只手掌,轻轻的一戳也变成狠狠的一推,差点把那身青袍推倒在地。
一身白色裘服挺立当场,双手掐腰尽显霸气,一双大眼更是微微扬起,那神情可是相当的装逼。
没办法;
别的地方不说,就现在这间前厅中这逼还真能装起来,这时候咱是老大。
一个月前还是在仲伯之间,当时的那一剑虽然也很快,但断然没有现在的这般威力,现在的他可已是鸟枪换炮咯!
这可能就是人比人气死人,就算看不惯也无可奈何,那何止是一种深深的失落,现在的青面之下应该很是精彩。
那身青袍尽显无奈!
“多谢公子!
此事确实是我等故意隐瞒,但一切是为了少主的安危,现在属下可以说出,但务必请李少侠答应小的一个请求!”
急急的俯身叩拜,已是有点声泪俱下般的感觉,无比的恭敬自然不必多说,那深深的哀求确实也是不言而喻。
“只要我能做到!”
李逍遥轻声说道,简短的话语已是说明了所有。
这龙五是最早熟悉的白马公子,也是时时陪在白马少主身边,自从相识以来很是对他的脾气。
这个请求他不得不答应!
“请公子护我家少主安危!”
“白马山庄出了什么变故?”
“三日前接到西北传信,我家主母……主母失踪了!”
一颗颗泪珠缓缓落下!